没过多久,她就将书放下了。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她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想起来了么?”我问道。
她微微点头。
“不过都是些过去的事情。”
“就算想起来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愣了一下。
从她的话来看,她似乎有那么一些消极。
“想起来了,总比什么都忘了好。”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呆在罗生街,还是想其他办法?”
我不确定这世界上有没有什么转世。
毕竟如果有的话,罗生街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孤魂野鬼。
这一点我再去罗生赌场的时候就想过。
当然这其中可能也有着其他原因,只不过我不清楚。
“我会去罗生赌场。”她说。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确定要去?”
她笑了笑道:“对你来说那里也许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对我来说,那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我们会在见面的,也许用不了多久。”
见她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
她点了点头。
“我叫钟魅。”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便走了出去。
“这口阴阳棺,并没有那么简单。”
“再送去罗生赌场的时候,滴一滴血在上面。”
她又说。
等我回过头来,她已经彻底消失了。
钟魅?
钟……
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应该不会吧?
如果他是钟林的什么人,钟林怎么可能会任由她的尸骸被张道明带走随意埋着。
而且以钟林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这事。
但如果她并不是钟林的什么人,同样姓钟也只是巧合,但为何她会说罗生赌场才是她的归宿?
我一时间有些烦闷。
每一件看似已经解决了的事情,到最后似乎都会变得更加的复杂。
没有最终答案,就好像是可以要给我蒙上一层谜团一般。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想不通,但现在显然是没有人能够给我答案的。
我又看向门口被布盖着的阴阳棺。
她是怎么知道这东西的?
让我滴血在上面,能够有什么效果不成?
我并没有急着去试,但也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我决定等零点后要去罗生赌场的时候再试试。
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我则又拿出了霍老头给我留的那本书,再次看了起来。
很快我又看到了新的内容。
让我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的是,这一次新的内容,说的是罗生门!
罗生门便是我之前梦到的那一扇巨大无比的门。
它位于罗生街的街尾,但却是整个罗生街真正的源头。
霍老头作为指引人,实际上便是罗生门的看守者。
只有他才有资格推开罗生门。
但霍老头给我的书上也提了一点。
那就是罗生门轻易不能开,一旦打开,罗生街将陷入万劫不复。
到了那时候,罗生街将不会再是阴阳交汇的地方,而会被阴气完全覆盖,到了那时候将不会再有阳街的时候。
所以罗生门存在到现在,都没有打开过。
指引人最主要的任务便是防止罗生门被其他因素打开,再之后才是配合执法人为书屋输送寿元。
当然,如果这是这样,还不至于让我一下来了精神。
书上在说罗生门的时候,提起来一个词。
阴间十八层!
罗生门的另一边所连同的是阴间十八层。
对于十八层这个词眼我并不陌生。
书屋便叫做十八层书屋。
但书屋肯定不是罗生门所连接的另一面。
那么阴间十八层是个什么地方?
我不由得响起了当时霍老头带我去见到的那个茅屋。
当时我和霍老头去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茅屋十分诡异,因为在见到那茅屋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在茅屋的周围是无尽的黑暗。
而不像后面我一个人离开街尾的时候,见到的是另一条街。
那么就只能说霍老头第一次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是另外一个地方。
当时霍老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但因为我跟他说了马老怪的事情让他改变了主意。
再之后,霍老头便死了。
但后面钟林和白面女人都说过,霍老头是自杀,他的死跟马老怪没什么关系。
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现在看到这罗生门的介绍,我才想起来那个茅屋。
那个茅屋会不会就是罗生门,或者是去罗生门的地方?
想到这,我突然生出了要去找那个茅屋的冲动。
我突然感觉,也许我想知道的很多事情,找到那个茅屋便能够得到答案。
但要怎么去?
我现在也算是指引人的,但算不算已经是一个和霍老头一样真正的指引人我还不确定。
秋儿没在,我也不知道该问谁。
当然,如果我去问钟林他们,也许也能够得到答案,但我并不想跟他们有太多的交流。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等救出了秋儿再去找那个茅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接下来我又翻了几页。
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只是说了一些简单的关于罗生门的一些介绍。
我一一记下后便没有再翻看接下来的内容。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钟林给我的这本霍老头留给我的书,我每一次都看不了多少便会觉得疲惫。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我还没看完的原因。
不过我可以肯定,这后面肯定还有着什么惊喜。
将书放下,确定暂时不会有人来后我便靠在桌上眯了起来。
一直到我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过,我才醒来。
看看时间,却是已经要零点了。
我连忙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到浴室洗了把脸。
等我准备好了,也到了零点了。
我没有在浪费时间,直接走出了书屋将阴阳棺上的布扯掉。
我这才发现,那阴阳八卦盘竟然又合二为一,成为一个完整的转盘正安静的躺在阴阳棺的正中央。
这种事情我已经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我并没有急着动,而是按照那个女人走之前说的,扎破了自己的手,滴了一滴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