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发毛,我也不再等了,直接回到了房间,将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拿了出来。
也不管那些还没离开的客人了,拿着刚刚得到的十五块钱,直接就离开了书屋。
原本恢复了自由我还想着要不然就不走了,去吃点东西就回来,毕竟打理书屋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麻烦。
能有点小钱不至于饿死也总比离开这里不知道去哪里好。
现在我直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说什么也要先离开这里再说。
这一次我依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就离开了书屋。
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我随意选了个方向。
说来也可笑。
被薛老头带回来,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这附近的一切,除了书屋外面的那几十米范围,其他的对我来说都称得上陌生。
这几十米范围里,除了书屋外的五米范围,其他的也都是我用眼睛去看,然后记下来的。
原本以为离开了书屋,我就轻松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走在街上我依然觉得很是压抑,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完全没有刚才意识到自己能够离开书屋的那种兴奋,恰恰相反,我只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安。
我让自己不去相信那个白面女人说的话,但潜意识里却似乎有一个人声音在不断的劝我回去,在不断的告诉我我如果不回去,我真的会死。
我只走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我便已经走不动了。
不是累了,而是脑子里的声音使得我心中十分的挣扎。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向书屋。
这时候的书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书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根本就不会想象得到这书屋到处充满了诡异。
真的要就这么走么?
我问着我自己。
走,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也有可能会像那个白面女人说的那样没命。
留下来结果似乎也一样。
想到这,我的心不由得一横。
既然横竖都一样,那我为什么要走?
“老子倒想看看,你们到底先干什么!”
一咬牙,我决定不走了!
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
拿着行李,我再次回到了书屋。
正在书屋里看书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刚才离开。
我将行李放回到了房间里,便回到了前台,拿出那本薛老头留给我的账本翻了起来。
既然白面女人让我要再仔细的看看这本账本,那我就看。
既然她让我零点过后去街尾找霍老头,那我就去!
这一次,我可以说是豁出去了。
因为我实在是受够了折磨。
我如果不查出真相,就算我真的走了,也会像一根刺始终扎在我的心里,让我恐惧,让我痛苦不堪。
之前看这账本,虽然知道上面记录的是什么,但还是有些迷糊,而现在却不会了。
在那妇人的口中我已经知道了寿元的换算,现在看起来也就简单明了得多。
虽然早有准备,但我还是越看越心惊。
上面记录的帐有半本之多,每一本都有数十个名字,最早的来到书屋的求缘的时间竟是在几百年前。
求缘所花费的寿元最少的也是五寿元,而最多的则是一百寿元。
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在记录之外,我又找到了一份手札,看笔记似乎是薛老头留下来的。
而且从上面所说的来看,似乎也是留给我看的。
这么说起来,薛老头在走之前,其实也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了。
只是我之前因为一心想要离开这里,所以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发现。
我看完薛老头的手札,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账本记录的不只是每一个人来到这里求缘的人留下多少寿元,也记录着这十八层书屋如今一共获得了多少寿元,而那些寿元又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除此之外,每一个来到这里求缘的人,都会在指引下获得代表寿元的阴阳纸,那些阴阳纸上面的数字便代表着所求之缘需要付出多少寿命代价。
普通人所能付出的寿元最多为一百年,求缘的最低限制则是五年,也就是五寿元。
不过若是成为真正的执法人是不需要阴阳纸来收取寿元的,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够将来求缘的人的寿元扣除。
听起来很扯,但仔细一想薛老头似乎就是如此,毕竟之前来的客人我从来没看到他们给薛老头阴阳纸。
至于来到这里的人求的缘,一般分为三种。
过去缘、现在缘以及未来缘。
过去缘顾名思义,便是能够让求缘的人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一般只有一些想要寻找一些真相的人才会来求过去缘。
过去缘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最少的,最多也不过是十寿元。
之前的那中年男人和妇人求的应该就是过去缘。
现在缘求的则是现状,求现在缘的人大部分都是陷入了迷途,不知该何去何从的人。
换句话说,也就是求一个答案。
而未来缘要付出的代价则是最重的。
每一个来求未来缘的人至少都要付出三十年的寿元。
因为他们求的是自己的未来,求的是一种改变。
用手札的话来说,就是在改命。
当然,想来这里求缘也没有那么简单,需要得到指引才能够知道这里的存在,然后换取寿元,最终才能找来这里。
否则的话,就会像现在在这里看书的人一样,只是单纯的来看书。
可惜的是,手札并没有说这书屋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像现在这样正常。
只说了指引他们来到这里的,是一个叫做霍青的人。
看着霍青这个名字,我想到了白面女人所说的霍老头。
同样姓霍,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的话,那我真的去找一找他,找到他也许我能够得到更多的答案。
在我思索的时候,有人走过来敲了敲前台的桌子。
“老板,我们看完了,多少钱?”
我看了看他,随意的说了句五块钱,毕竟之前那几个写论文的可是给了十块钱。
我也不想多算账,我对钱也没什么概念,也没有那个心思才随意说的这个数。
谁知他却是瞪了我一眼,不满道:“就看了一个小时就要五元?”
“老板,你这价格都抵得上我去吃一份霍老头家的煎饼了。”
霍老头?
“你说的是哪个霍老头?住在街尾那个?”
我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