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懂事让他们更加的内疚,丈夫也有了出去做生意的想法,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头几年她还偷偷的哭过,有过去找丈夫的念头,但是她从来没有出过这个小县城,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内心愁苦的她与女儿相依为命,没有了丈夫的收入,饭店一个月一千八的工资已经不能支撑家庭的开支,她白天在饭店工作,晚上就去捡垃圾,捡垃圾的收入刚好可以够女儿的伙食费,她自己在饭店是包吃的。
不过她女儿有出息,打初中开始,就没有让她花一分钱,各种助学金和奖学金,让女人看到了希望。
日子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在女儿的陪伴下,她渐渐的不再去想丈夫,可是女儿高三那年,丈夫的消息突然传来,但是却是死讯。
原来丈夫刚出去没有几年,就因为救落水的孩子被湍急的河水冲走,当时找不到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一直找不到他亲人,直到前年,在河流下游打捞出来衣物还有装在皮夹子的身份证,才找到了他们。
面对那几万块钱的遗产和丈夫的死讯,还没有来的及悲伤,女儿的死讯从学校里面传来。
过度悲痛的她晕了过去,等她从医院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只有女儿的骨灰盒,她去找学校要说法,学校说她女儿失足落水。
她不相信她女儿大半夜还会去湖边转悠,她怀疑是被人害的,但是尸体已经被火化,她什么证据都找不到。
最后学校被她烦的不行,对她说她女儿是为情自杀,这个理由她更加的不相信。
但是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报警警察也查不到被害的痕迹,她的女儿就这样的死了。
丈夫死了,女儿死了,女人心如死灰,也想就这么离去,但是女儿死亡的真相还没有查出,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她开始去找女儿的同学,一家一家的去问那天她女儿到底有没有不对劲的,所有的人都说自从女儿男朋友出国以后,女儿就开始不对劲了。
但是她女儿每周回家的时候都挺正常的,她不愿意相信女儿是那么容易结束自己生命的性子。
最后,是女儿的同桌来找她,和她说,那天晚上她看到同班林珍珍也去了池塘边。
女人仿佛看到了希望,打探了林珍珍家的的位置,准备了礼物,想去问问这个唯一知情的女同学,但是在去的路上,出了车祸,但是没死,瘫痪了。
后面来了一对夫妻,说是丈夫就是为了救他们的女儿牺牲的,肩负起了照顾她的任务,并且保证会帮她查到女儿死亡的真相。
身体虚弱的她,就靠着要查到女儿死亡真相的念头吊着,但是直到她去世,女儿的身上还是挂着为情自杀的标签。
“我感觉到货车的到来,已经避让了,但是他还是开了过来,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应该不是,无缘无故,怎么会要害我呢?”女人的眼睛早就在丈夫女儿去世,躺在病床上等待真相的时候哭瞎了,此时她的世界和她的内心一样的黑暗孤寂。
“警察说他是醉驾,但是在被撞到的时候我明明对上了他的视线,第一次他没有撞到,我躲在了绿化带后面,第二次他又开了过来,就像疯了一样。”也就是这个事情,让女人确定,她女儿的死亡肯定另有隐情。
“我没有其他的愿望,只想我的女儿平安幸福一生,至于什么仇人真相的,算了吧。”女人声音悠悠,在身影越来越淡的时候,又突然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也救救我的丈夫,麻烦你了。”
女人话音刚落,身形就消散了,程素看着对面空下来的位置,久久无言。
没有切身经历,她也感觉到了女人在那段日子的悲伤绝望。
世人各有各的不幸,只不过有些人的不幸,仿佛就像是被命运安排好了一样,挣不脱,逃不开。
程素开始浏览那个世界当信息,这是一个名人闻阳初的回忆录,在这个回忆录中,蔡明宜占据极大的篇幅。
他高中的时候年少轻狂,和一群朋友玩游戏输了以后,需要履行约定和进学校见到的第一个人告白,那个人恰好是蔡明宜,恰好蔡明宜答应,为了那个约定,他需要和告白对象保持三个月的男女关系。
后来在三个月的相处中,他对这个自律优秀的女孩动了心,但是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家里出了变故,为了保护他将他送出了国,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喜欢的女孩道别,感觉到遗憾,没有想到这个遗憾即将伴随他的终身。
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以为会面对已经考入大学的女朋友,没有想到是女朋友的死讯,知道女朋友的死因之后,他拒绝了家里人为他安排的道路,进入了军营。
过了十多年依旧孑然一身的他在再次面对父母的催婚时终于同意了去相亲,遇到了和女朋友极为相像的程琳锦,是个军医,两人在长久的相处中有了感情,结了婚。
这个回忆录一出,比闻阳初对国家的贡献还要流传的广的是他的私生活,大家都觉得他这样对后来的妻子不公平,尤其是他逝去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是和前女友的照片,最后在知道那个前女友就因为男朋友出国而轻易的放弃了生命之后,越发的看不上蔡明宜。
大家开始以他为原型进行二次创作,但是在每一篇故事中,白月光永远早逝,永远一身污点,故事里的闻阳初都是和他们女主相守一生,并在最后一刻认清了白月光的真面目。
但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一个人的故事却别具一格,在她的,白月光并没有因为知道男朋友和她在一起的真相而自怨自艾,也从来都没有轻生的念头,她一直是积极向上的,而且白月光同意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男主角救过她。
程素注意到,这一篇故事,是蔡明宜的同桌写的,那个每次见面始终低着头,怯懦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