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最多只躺了五分钟,治疗室里就冲进来十几个安保,站在他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位先生,老板吩咐,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扁鹊不可能再装睡着,装来装去也没有叙意思。他睁开眼看着眼前一群人高马大可以去做雇佣兵的安保,心想这应该是花大价钱请来的,如果他真是普通病人,这未免太小提大作了。“我住惯了这里,为什么要去其他地方?”
“抱歉,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还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为难你们做什么?”扁鹊慢吞吞穿上衣服,“行吧行吧,我无所谓,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我们怎么走?”
“我们带了软轿,您不用走路,我们抬着你走。”
“原来还想得这么周全。”扁鹊惊讶,“真是太好了,快把软轿抬上来。是跟我电视剧里看到的,古代宫里的那种轿子吗?”
一群安保十分无语地看着他,很想跟他“呵呵”两声。但老板吩咐了这是个了不得的人,还是少出点幺蛾子的好。
“先生请吧。”软轿抬出来的时候扁鹊更加无语,“不是,这是什么呀,这不就是一把椅子两根竹竿?你们是不是对软轿有什么误解?”
“一时匆忙,还请先生将就吧,先生请。”
“算了,要不是你们人多,我是不会上轿的。我是个不愿将就的人。”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他在别人手里,也就不再装腔作势。“话说你们送我去实验室,要抬到半山腰不容易吧,真是辛苦了。”
“不劳您费心。”一行人又轰轰烈烈走了出去。
扁鹊觉得如果给大家慢镜头,这一幕十分像旧上海街头大佬出街,肯定十分拉风。可惜没人给他拍视频,所以他一路都唉声叹气。
“哎,不是,为什么还是走地下?咱能走上面不,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到阳光的。”
“您想多了,方才变天了,没有阳光。另外,实验室就在地下,所以不会走到上面去。”领头的安保态度还是不错的,几乎有问必答。
“在地下?”扁鹊皱眉,“你们挖通了从这里到半山的地道?这工程可是十分浩大的,你们家老板了不起。”
“这就不是您操心的了,实验室在不在半山,或者本来就在地下,您到了就知道了。”
“你们倒确实谨慎,带了干扰器还在地下,都害怕消息被听去……”
“自然,老板说了,您和您的团队都是十分了不起的人物,我们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不能被你们窃听到任何一丝的情报和消息。”
“你们太客气了。”扁鹊轻笑,按了按手腕上的手表,“所以能肯定,实验室在地下,而不是在半山了,果然斗智斗勇啊。”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异能到底有多么神奇,我们也只见识过隐身,但你想从我们嘴里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万一你们的异能是传递消息呢……”
“传递消息又能怎样呢?你们故意让那位女老板把我的同伴引走了,所以这边发生什么他们都赶不回来。正因为如此,你们才敢露马脚,故意在我面前暴露,不是吗?”
“瞧您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人少似的。虽然的确如此。”两位老板也是喜欢说笑的料,“你们自以为聪明,我们就陪你们玩玩儿,看着你们瞎折腾,我们也挺有成就感的。”
“谁说不是呢,看你们一个一个的调查山庄老板,那些个二世祖怎么能跟我们比?你们大概太自信了,所以压根没有料到,几个度假山庄的二世祖,跟我们其实没什么关系,应该有的关系,也不过是他们听我们指挥罢了。不敢不从啊,谁说我们,手里有枪呢。”
“真的吗?”扁鹊瞪大眼睛,“你们居然非法持有……”他顿了顿,“哦,在这里你们就是法,我懂。”
“懂就好。”两人相视一笑,“还以为你跟傻子似的呢。其实实验室我们为什么要弄多远?上次让你们看到的几辆车带着几个人离开,那几个其实是回家了。不得不承认这些二世祖里家族还是有十分了得的,对他们也算重视,经过交涉不得不把他们放了。但大多数在他们自己的家族里其实没什么价值,也没有人重视。父母都是能玩儿的,外面孩子一打一打,谁在乎一两个不成气候的呢?”
扁鹊若有所思,“哦,原来是这样。”
两个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见他就此沉默,忍不住问,“你哦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了什么?”仿佛他看透了什么。
“我哦的意思,就是,你们说的那种情况,其实就发生在你们自己家里吧。家里有钱,随便打发你们几百上千万,随你们在外面折腾也没人关心,于是你们便搞了这所谓的治疗室,和实验室?你们想要一鸣惊人,给普通人异能,这样你们就能扬名立万,家里的人就会正视你们?这种寻找存在感的方法,当然,不能说你们的想法不对,只能说,你们丧心病狂。”
两个人被扁鹊说得脸色难堪,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既然到了这一步,你们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无所谓啊。反正活不了,照你们的说法,实验室就在治疗室旁边?也对,上面的高尔夫球场那么大,都没什么人,你们造多少个实验室都没问题。”
“你要知道,在我们的实验台上死去,会非常痛苦的。”
“我面对你们,已经够痛苦了。难道还有比这个还痛苦的事?”扁鹊似乎一心想激怒他们,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谢谢你的抬举,我们会如你所愿的。”两个人干脆不再理他,“看你脸色难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假装,但还是休息片刻吧。大约十分钟就到了。”
“不想让我看到周围的环境就直说,说什么休息,十分钟能睡一觉吗?”
“当然可以,不然给你打一针?”
扁鹊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拿着针筒靠近,他心里直打鼓,所以要不要受这一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