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漪看着他，“好。”
向深看着顾紫漪，“对不起。”
顾紫漪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向深垂下头，“我很抱歉，没有帮你照顾好他们。”
顾紫漪抬起手拍了拍向深的肩膀，“这是意外，又不是谁能预知的。现在大家都没事就好。”
“嗯。”
过了一会儿，伊艺那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可能要住几天院。顾城是软组织挫伤，并不严重，简单处理了一下，剩下的就是静养了。
这下子又要待在医院里了。
向深和顾紫漪一直都在，傍晚的时候，顾紫漪去附近的饭店订了几份饭带回去。
伊艺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头上缠着绷带。因为玻璃碎片，所以有一些划伤，好在伤口不深。有一些脑震荡，医生说还是留院观察一下比较好。
顾紫漪陪伊艺聊了一会儿。伊艺很快就累了，估计是因为今天的事吓到了。
顾城不愿意回家，不希望留伊艺一个人在这儿。所以就把两个人安排在双人病房里。
顾紫漪替伊艺掖了掖被角，然后从病房里退出乎。
向深就站在走廊里接电话，表情有些凝重。
顾紫漪去打了一壶热水，把水壶放进病房的床头柜上。随后她又从病房退出来，顾城和伊艺两个人都睡着了。今天一天下来的疲惫感应该很大，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向深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看着顾紫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小顾总……你暂时留在顾氏吧。”向深说。
顾紫漪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
孙娇娇和苏琪一人一杯奶茶，然后坐在甜品店里聊天。
聊天的内容，多半离不开裴瑗。
“你说裴瑗怎么回事啊？”孙娇娇看着自己新做的水晶美甲，“她不是想着报复那个谁，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琪放下奶茶杯子，“她啊，动静也不小。”
“啊？”孙娇娇抬起头。
苏琪笑笑：“她和洛涟在一起，这动静小吗？”
“我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她究竟喜不喜欢洛涟。”孙娇娇皱起眉尖。
苏琪说：“不喜欢。你看她对哪个男人有过长久好感？”
“也对。”孙娇娇还真没见过裴瑗对谁喜欢的长久。“那她干嘛和洛涟在一起？”
“之前洛涟拒绝了她，现在又不得不答应在一起。你不觉得这个打脸声音非常响亮吗？”苏琪说道。
孙娇娇思考了一下，表情微妙：“说实在话，我是不知道裴瑗每天在想什么。”
“很无聊，但是她自己觉得有趣。”苏琪总结。“她不可能会饶过那个姓顾的。”
孙娇娇问：“你知道她要干嘛？”
“知道个大概。”苏琪笑容有些微妙。
孙娇娇询问：“干什么？”
“就是……”苏琪特别小声和孙娇娇说了。
孙娇娇听完之后，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惊讶。“真的假的？”
“真的啊，她和我说的。”苏琪挑了下眉。
两个人对视上，各自笑了。
彼时正和洛涟一起吃饭的裴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洛涟头也没抬，压根就不关注裴瑗。
裴瑗拿起纸巾擦了擦鼻子。她放下筷子，不打算继续吃了。
洛涟一边回复消息，一边吃饭。完全无视对面的裴瑗。
裴瑗瞟了一眼洛涟的手机，应该都是工作消息：“你最近很忙啊。”
“一直都很忙。”
洛涟也放下筷子，吃饱了。他拿了一张纸巾，擦拭了嘴角，“我送你回家。”
裴瑗盯着他，“你把这当成任务吗？每天和我吃饭，送我回家。”
洛涟抬起眼，眼神并不躲闪，“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起码应该装成我男朋友的样子吧？你现在是我的饭友吗？”裴瑗的笑容带着几分讥诮。
洛涟的脸上分毫笑意都没有，“我会尽量做。”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一个讥弄嘲讽，一个毫无感情。
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对情侣，倒像是仇人。
洛涟站起身，“我去结账。”
裴瑗斜视了一眼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她真的看不上洛涟，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觉得那家伙的皮相好看，沉沦了好一阵子。
这会儿看起来，这家伙真的糟糕透顶。
洛涟结了账，“走吧。”
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少的可怜。
洛涟不知道裴瑗的目的，他不确定裴瑗究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他能确定的是，裴瑗不习惯他。如果裴瑗喜欢他，洛涟可能不会这么担心。而恰恰是因为裴瑗不喜欢他，他开始疑惑。
这种未知是很让人焦虑的。
因为他已经从裴家获得了利益，如果最终没有回以等量的报酬，那就显得他过于卑鄙。
洛涟的目的很清晰，只要最后让明盛消失即可。
那会立刻抽身，不会有任何留恋。
裴瑗坐在他的副驾驶，低头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过了一会儿，她把手机放下，“我爸准备宣布咱们订婚的事了。”
洛涟差点一脚踩下刹车。他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转头看向裴瑗，眸光不解。
裴瑗也看着洛涟，“决定权在你，我对此没什么异议。如果你想拒绝，就尽快和我爸说。”
裴瑗给洛涟下了个套。
洛涟拒绝，裴敬会立刻撤回对他一切的帮助，让洛涟从现在的位置立刻摔下去。洛涟不拒绝，裴敬就会宣布他们即将订婚的消息。
“你不喜欢我，还和我订婚？”洛涟问她。
裴瑗轻轻笑起来，“是啊。”
其实她没打算和洛涟订婚，她甚至想好了订婚典礼当天，怎么让洛涟下不来台。让他一个人……尴尬到死。
洛涟紧抿着唇，眼神也变得有些凉薄，“你究竟想干什么？”
裴瑗的思维或许比洛涟更加跳脱，洛涟没办法去推测裴瑗怎么想的。
太难了，他根本无从考虑。
裴瑗转回头，目视前方，“你不需要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只要想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说了，决定权在你，同意与不同意，都看你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