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涟默默拿起勺子，然后快速喝完碗里的粥。
顾紫漪拿着手机，正在回复徐阮阮的消息。徐阮阮拍了一下她和向深吃的东西，又给顾紫漪发了一张两个人比“耶”的照片。
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吃了烤肉。看看图片上特别诱人的烤肉，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清粥小菜。
顾紫漪有些肉疼。自己没吃到嘴，但是饭钱还是她报销。
洛涟喝完了粥，顾紫漪撂下手机，“我送你回家吗？”
“那你自己怎么回去？”洛涟问她。
顾紫漪扯了扯唇，“打车啊。”
洛涟今天是不会回洛家的，“先送你回家吧。”
“也行。”顾紫漪把车钥匙推给他，然后站起身，去柜台结账。
洛涟始终是跟在她身后。
这次洛涟开车，顾紫漪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也许是车厢里太沉闷，顾紫漪主动提起了话头，“你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
“还是金融专业。”
顾紫漪记得洛涟是得过奖学金的，“你成绩一直挺不错的。”
“还行吧，在国外成绩就没有那么突出了。有天赋的人比比皆是。”洛涟开着车，对于顾紫漪的问题每一个都很认真回答。
“你在国外过得还好吧？”顾紫漪瞥了他一眼，“以你的适应能力，无论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
洛涟轻轻笑了一下，少许自嘲：“你太看得起我了。也不是特别适应，语言一开始还是有困难，有些俚语都不懂，发音也不标准，也会被人笑话。”
想一想，一个人也很难。
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像个异类待在人群里。
就这么熬着，忍着，忍到了时机一切就都好了。
现在时机到了，他回来了。
等他彻底解决了洛家的事，他就自由了。
他承认他报复心过重，回国也没安什么好心。但是这都不是针对顾紫漪的。他本想等洛家的事解决好，他和洛家一刀两断。但是顾紫漪这边是个变数。
如果他真的等那么久，顾紫漪不会等那么久了？她随时都可以选择另一个人。
所以他需要很明确的表达出他对顾紫漪的感情。哪怕那会触怒洛明生，哪怕那会让顾紫漪厌烦。
他能选择的其实不多，一直都是被人推着逼着向前走。从来没有岔路口可以选。他这一次，想完完全全自己做主。
所以就算惹怒了洛明生，他也不后悔。
“你在国外没谈恋爱吗？”顾紫漪有点好奇。因为国外的女孩子们都很热情，也很主动。美丽的面孔很多，总会被吸引到的。
洛涟说：“不在我的审美上。”
顾紫漪特别想嘴欠一句“那我就长在你审美上了？”
当然，顾紫漪不会那么嘴欠的。
“你这几年谈恋爱了吗？”洛涟上次问关于恋爱的问题，顾紫漪理都懒得理。
“没有，忙着工作。优文起步，然后增值，扩大，然后步入正轨。我没时间谈恋爱。”她年纪最好的那几年，全都用在了优文上面。一点一滴都是她的心血。
她对工作真的特别拼，不遗余力，把她的梦想变成真的。
不少认识顾紫漪的人都很赞叹她的能力。起初不看好的人，后来也佩服起了顾紫漪。
不看好顾紫漪的原因，无非就是那几点。
顾紫漪是个女的。
顾紫漪年纪很轻。
顾紫漪没什么钱。
顾紫漪没有权利。
顾紫漪没有工作经验。
……
后面那些都可以不提，第一点性别问题，就被多数人排除掉了。
顾紫漪初期受过很多白眼，很多反对的声音，被嘲笑过。
她都扛住了，也都挨过来了。
用事实证明，她不弱，有能力。
她用六年的时间证明这一切。
这么忙碌的时间，她没有时间留给自己的私生活。
洛涟的心情居然还挺好的，他居然很庆幸，顾紫漪这几年工作很忙。“一定很辛苦吧。”
顾紫漪翘起唇角，“但是取得成功的感觉很爽。特别是曾经不看好你的人，被你震惊到的时候。”
她的时间没有浪费。
她真的做成了一件她梦想的事情。
“你之后的打算呢？”洛涟问她。
顾紫漪微微一愣：“什么？”
“你这些年那么拼，都是为了这个目标。那这个目标完成之后，你下一个目标呢？”
顾紫漪沉默了几秒，“优文落成的时候，我心里很高兴。然后又看着它越来越好，心里还有喜悦，没有一开始的喜悦那么强烈。达成了一个目标之后，心里会有一点空落落的。除了优文，我确实没有什么别的目标。”
工作上面的起点是优文成功，工作上面不会有终点，因为优文要不断地向上，无止境的向前。
可是除了这件事，顾紫漪确实……没有其他什么目标。
离开优文，她就是一片迷惘。
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没有特别想要做的事情。一瞬间就变得空白下来。
“你很了不起。”洛涟目视前方，“我当年也不看好你。但是你真的成功了。”
顾紫漪笑了笑：“你那会儿不看好我，但是也没说什么。”
“你一直都很厉害，比我厉害的多。”洛涟真的佩服顾紫漪。能像顾紫漪一样的人不多，坚持到底。
他自己都没有这份坚持个魄力，坚持一件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事情。
“你太夸张了。你的商业头脑可比我出色多了，明盛近期的盈利很可观，几个大的合作案都是你去谈的。比较下来，之前明盛和顾氏的合作项目简直不值一提。你应该有更好的合作人选才对。”顾紫漪觉得洛涟之前和顾氏签的两个合作都不值。
因为比顾氏更好的合作伙伴一定有很多，顾氏的价格不是最低廉的，能给明盛带来的盈利也不是最大值。
其实完全不对等。
更多的是顾氏因此带来了大笔盈利，减少了损失。
说到底，顾紫漪还是应该谢谢洛涟的。如果当初的违约合同没有下家接手，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平稳。极大可能顾紫漪会因此被撤免代理董事长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