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受不了,被打了当然跑回娘家。
娄家夫妇上门来找阮可为算账,阮可为仗着喝了点酒,连带着娄氏夫妇一起打。
回头清醒了,阮海让他上门道歉,说是喝酒误事,实际惩罚却没有。
有阮海善后,阮可为那是变本加厉,下手越发不客气。
娄家夫妇一开始还会想着让娄氏避着点,或者说些好话,总归有能让阮可为降火的手段的。结果通通没用,娄氏身上的伤一次比一次严重。
娄家夫妇受不了,带着娄氏就要跟阮可为和离。就算不和离,被阮可为休掉,也比被打死的好。
但是,和离不了,阮家也不肯休。
阮海是什么人?是阮家村的村长,族长,多的是人帮他说话。
他们说这是娄氏的错,说她成亲一年都还没孩子,这是要断了阮家的根,阮可为心里当然会不舒坦。
他们说娄家人小题大做,这年头多的是被丈夫打的小媳妇,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就他们娄家姑娘金贵?
他们说这年头和离说出去不好听,娄家父母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娄氏的弟弟妹妹着想。
他们说肯定是娄氏的错,不懂得笼络讨好自己的丈夫。她但凡乖一点勤快一点,阮可为都不至于打她。
娄家父母几乎要吐血,但是离不成就是离不成,阮海不仅有村里人帮忙,镇上也有人脉。
娄氏不想爹娘弟妹受到自己的牵连,后来决口不提和离的事情,只是日子过得越发的麻木了。然而她身上的伤,却从来没消退过。
阮成春对舒予说,“上回我媳妇还看到娄氏被阮可为打了之后,跑到河边,一时想不开直接跳了下去。要不是我媳妇将人救上来,只怕她人就没了。”
阮成春之所以提到娄氏,就是因为这事。
他想着,娄氏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跟他们一伙对付阮家吗?
舒予垂眸,阮成千开口,“要说有谁能拿到阮海做坏事的证据,就只有娄氏了。就是县主的名头要借用一下,让娄氏心里有底。”
“这个没问题,只是怎么联系娄氏?”
阮成千低头思索了片刻,“这事我来想办法,县主只管安心的再等等,我会说服娄氏的。”
舒予点点头,事情商量好几人便出了门。
张氏和汪氏已经将舒予的房间收拾好了,两人只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事情,看着好像挺严肃的。
没想到阮成千却径自朝着张氏走去,“大嫂,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打听。”
大哥方才说了,上回娄氏跳河,是被大嫂给救上来的。
两人好歹有些交情,阮成千就想打听一下娄氏的性子,了解清楚才能找到合适的点,去说服她。
谁知道刚说了两句话,张氏就说道,“你要是想找娄氏的话,现在她就在河边洗衣服。”
舒予诧异,“现在?”
“对。”张氏说,“她每天都这个时间去河边洗衣服的。”
现在不早不晚,河边没什么人,就只有娄氏一个人在那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