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会再派朵丑不拉几的花来做信使”汐禾冷笑一声“既然来了,再藏下去也没必要,你说是不是?陶陌。”
少年的身影渐渐在浓的化不开的黑夜中显露出来,此时的他哪还有半点柔弱,说事吃人不吐骨头都不为过。
“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蛇群像是在迎接国王一般,豁然后退让出了一条通道。
少年嘴角的笑容依旧灿烂单纯,但他的眼睛里透出来的却是算计和兴味,看起来十分怪异。
在他走过的地面上,冒出了一株株绿色的嫩芽,随后它们以无法想象的速度生长着……
前后不过一分钟,这片平坦的荒草地便被高大的植物所占领了。
一朵朵妖冶的紫色花朵接连盛开,与汐禾在梦中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姐姐?前辈这是演戏演上瘾,忘记自己多少岁了?”
汐禾翻了个白眼,都几百岁的人还一天天地装嫩,这具身体的母亲就是叫他一声祖宗都不为过,亏他好意思抢别人的身体以儿子的身份去享受属于别人的母亲的关爱。
这老前辈看来内心扭曲又孤独,鬼魅精怪附身于人的身上是因为它们渴望人间,得寻个容器才能行走于阳光下。而他的修为都到了这个份上,压根就用不着做这种抢人身体的事。
人间的财富和地位他都不缺,偏偏那么执着地掠夺别人的身份游离于人间,只有一个人可能。他真正想抢的不是身体,而是他自己不曾拥有的血缘亲情。
当然,这份感情得是别人对他单向无条件的关爱和付出,而他只管享受,绝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一百多年前,夺取人家弟弟的身份,理所当然地享受‘姐姐’的照顾,到头来还不是袖手旁观仍由‘姐姐’死在狐妖手里。由此可见,他不会在意除自己外的任何人。
“你可是这个天地最古老的仙灵之一,前辈这个称呼还是算了吧,姐姐。”
汐禾彻底被他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
“行了,都是几百上千岁的人,也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娶你呀”他望着汐禾,笑容真挚不已“我说过,你得永远陪着我。”
汐禾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以形容,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五脏六腑连同每一根头发丝同时都在感到恶寒。
“真是不巧,我已经嫁人了。”
“别人所珍视的抢起来才有意思,不是吗?”他冷笑了一下,苍白脆弱的脸庞上出现这种表情显得异常的不和谐。
汐禾努力平复自己心中迸发的怒火,平静地拖延着时间。“可千万别说是因为我像你师傅,那你的眼神可能出了问题。”
陶陌沉入短暂的回忆,他悠悠开口“当然不是,她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轻声细语,无论对谁都很温柔,你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是我呢?”
“当年我听她的话守护一方太平,行事公正,惩罚的都是作恶多端之”他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我是炼制出了鬼蛊,那又如何?不过是前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便罪该万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