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皮皮鬼身后进来了一群穿着白色道袍的人,斯科皮瞳孔微缩,他屏住呼吸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在队伍的最前端他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外公——老头看上去精神不错,虽然袍子上沾满了五颜六色来自不同物种的鲜血,但是从他的灵活度就可以知道,那些血液中没有一样是属于他的。
跟在斯科皮外公身后的队伍中,格雷特夫人的黑色长发也让她也可以轻易被找到,大概是在战争的过程中有了大幅度的动作,她的头发有些乱,发簪也变得有些倾斜,除了脸上有几道不怎么起眼的血痕外,她看上去一切还好——糟糕的是,斯科皮发现他的父亲就像一头笨重的大水牛似的挂在他母亲的肩上。
“爸!”
四年级斯莱特林尖叫一声朝着父母奔去,德拉科差点被他顺路带倒在地上。
听到儿子的叫声,格雷特夫人双眸一亮有些激动地回头,在看见了斯科皮后,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丈夫将飞奔来的儿子捞进怀里,在儿子整整齐齐的脸上啪啪用力亲了俩下,然后开始无休止的抱怨:“儿子,你爸蠢得没边儿了!我们从塔楼出来的时候塔楼都塌了,他就像没看见似的走得慢悠悠,落下来的巨石差点削了他半边脑袋——”
“什么!我爸呢?——爸?!”斯科皮从格雷特夫人怀里钻出来,用力往后看,一眼就在温碧华女士屁股后面找到了被扔在地上的格雷特先生,他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半边脸都被鲜血浸透了,袍子上也全是溅上的血液——
“他没事,别理他。”温碧华女士翻了个白眼,“就是看着有点儿吓人,血已经止住了,亏得你娘我威武英明及时使了一个爆破符,不然你就没爸了——而且还不好跟人家开口,说你爹被石头砸死的?……想想就丢人——”
格雷特先生干笑俩声,从裤口袋里掏出魔杖对着自己用了个清洁魔咒,脸上的鲜血被清理干净,一道被利石划出的狰狞伤口像个蜈蚣一样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巴。格雷特夫人皱起眉,伸出细长的手指掐着丈夫的下巴“啧啧”来回翻看,最后放开他中肯评价:“丑是丑了点,不过还算增添了一点男子气概。”
斯科皮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肩膀被拽了拽,回头一看,他外公正站在他身后,老头身后黑压压站着一大帮的道家人,和黑社会似的颇有气魄,老头哼了一声斜睨一眼女婿:“你爹不顶用了,让他边儿歇着去。宝贝孙子赶紧去告诉你们校长,这礼堂里里外外都让我和你师伯们用符咒封了起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暂时进不来,等我们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再反击——”
“什么?!”斯科皮傻眼,“只有礼堂?”
“只有礼堂,”老头皱着眉,“那些东西不知道从哪放出来的,怨气冲天煞气也重,大范围的阵法法力太低拦不住他们,怎么,你们还有人在外头?”
有,低年级的全在外头,坏事了。
斯科皮连滚带爬地去跟邓布利多转告了这个消息,邓布利多立刻组织了麦格教授,他们准备亲自去霍格莫德村去把那些低年级的孩子们接回来——礼堂里此时挤挤嚷嚷地到处是人,所有的战斗人员都撤了回来,人们三五成群地互相使用着简单的治疗咒语,更多的人正满脸茫然地穿梭于人群之间,试图找到自己的家人或者同伴。
他们有的人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有的人不得不接受他们失去了生命中一些重要的人这样的事实。
斯科皮把阵法的事告诉了德拉科,得知这个消息后,斯莱特林王子皱起眉,斯科皮知道他是想起来潘西和她带领的那一群斯莱特林的孩子们。
蹭着乱,几乎谁也没注意到礼堂的大门被悄悄地拉开了一条缝隙。
然后大门又被轻轻合上。
此时此刻,刺骨寒风的礼堂外走廊上阴风吹过,仿佛可以听见从走廊尽头传来的幽灵哀号,俩个斯莱特林站在这儿发生了争执。
“你来干什么?”德拉科不赞同地说,“赶快回去!”
“我不能干坐在礼堂里面想象你被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砍成肉酱的样子,”斯科皮执着地说,“要去一起去,要么一个都别去。”
时间紧迫,在飞快地打量了下斯科皮后,德拉科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转身拽着他开始狂奔。
“潘西带孩子们藏起来的地方是食死徒绝对不会去的地方——就算霍格沃茨被攻克了,他们也能在战后逃出来,投降或者继续逃亡。”德拉科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僵硬,“可是我从来没想到黑暗君主会放出那些血色亡灵。”
“什么是血色亡灵?”斯科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问前面几乎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过的斯莱特林王子,“你不是不知道潘西他们在哪么,这是要去哪——”
“一群在战争中死亡,怨念而生只知道杀戮的幽灵。”德拉科飞快的解释,“伏地魔翻山越岭为他们解开了古老的封印将它们从埃里山谷释放了出来——”
他忽然停下步子,一个飞快的转身双手抓住斯科皮的肩膀:“好了男孩,我知道你擅长这个,现在收起你的魔杖,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些麻烦的东西!”
斯科皮想了想,在口袋里翻了翻,翻出一小罐黑色不透明的玻璃瓶装的液体,他拿出来对着德拉科的眼睛喷了喷,斯莱特林王子低声嘟囔了声,下意识要躲,被四年级斯莱特林抓着下巴把脸拧了回来:“别躲,躲什么,我还会害你不成……这是牛眼泪,喷了它你就可以看见那些亡灵了,咱们不至于俩眼一抹黑一头扎进怨灵堆里去送死——”
对着自己的眼睛也来了两下,斯科皮眨眨眼正在努力适应那种凉丝丝的感觉,德拉科慢悠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如果我们能看见它们,它们就会变得好对付的多——”
“别傻了,德拉科,”斯科皮从鼻腔里哼了声,“如果你们有办法能让一个灵体再死一边,皮皮鬼早就死了上万次了——别担心,如果这就是黑暗君主的王牌的话,外公他们会想到办法的,这只是时间问题——业余的闪开,交给专业的来。”
“你的语气真让人恼火,男孩。”
“哦,好不容易优越感一次。”斯科皮笑眯眯地推了德拉科一把,“好啦,现在我们去哪?”
“斯莱特林地窖。”德拉科嘟囔,“潘西在那里留下了线索,我猜她是系在炉火边的挂钩上了——线索游戏。在还能看懂‘鹊诗’的时候,我们总喜欢这么玩。”
“那里全是水——”斯科皮的话语被德拉科的一眼看得全部吞回了独自里,“好吧,德拉科,今天你的血统真是派上大用场了。”
俩个斯莱特林谈话间已经走上了通往地窖的道路——一路上什么也没看见,除了阴风阵阵的走廊渗得慌之外,他们运气不错地没有遇见那些血色亡灵,在走出礼堂大约三十米的地方斯科皮看见了写满了咒语的巨大明黄旗幡,它们被高高地挂在走廊上,应该就是外公之前说过的阻拦血色亡灵的阵法。
赫奇帕奇的祝福被打破,那些往常在地窖走廊俩壁上的长明灯被熄灭了,尽管这是白天,斯莱特林地窖比想象中更加昏暗。
黑湖的水灌入地窖,整个地窖都被泡在了彻骨冰凉的湖水中。湖水一路,就连平常走下地窖的楼梯都被淹没了,当水碰到了他们的脚脖子时,俩个斯莱特林不得已停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水中生物在水里游过时的水花声。
“这感觉并不特别棒,”抬脚甩了甩鞋底的水,感谢龙皮靴子防水性不错,一阵风从破碎的窗户里灌了进来,斯科皮哆嗦了下,“你最好快点儿,德拉科,我确定我不想一个人站在这里——还有,被我祖父他们发现我自己擅自跑出来,会被他们揍到屁股开花的。”
将手中的斗篷一股脑塞给斯科皮,德拉科不动声色地走进了水里。在照明魔咒微弱的光线中,斯科皮看见银白细腻的鳞片正从他的领口处渐渐往上蔓延——
然后一阵轻微的水声,随着水波荡起,德拉科消失在了一片黑暗的湖水里。
高举魔杖,只能看见偶尔游过脚边的鱼,偶尔不远处会有一阵比较大的水波——可能是那些人鱼,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斯科皮头皮发麻地往楼梯边缘站了站确保自己更加远离水面,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水源恐惧症。
等待的时间漫长难熬。
竖起耳朵倾听水面的动静,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警惕四周的情况,时不时还有抽空对自己使用一个温暖咒保持体温,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四年级斯莱特林却觉得筋疲力尽。
有些烦躁地抬头看了看四周,斯科皮现在只想拽过随便谁的领子朝那个人大吼“老子不干了都玩儿蛋去吧”之类的。
就在这时,水面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游了过来——很长——水面被它的背脊划开了一丝水纹——
斯科皮呆了呆,随即握紧了魔杖站直了身体,他全身心每一个细胞和毛孔都在祈祷来的是一条龙而不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如果现在破水而出的是一条巨大的海蛇他会变得有多崩溃——
哗啦啦——
巨大的阴影泼水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
咚。
银光一闪,脑袋被一个玻璃瓶子砸到。
“叫什么?”
低沉而平静的淡淡男音从水边传来,那声音还略带喘息,很显然来者被冰凉的湖水冻坏了。
斯科皮几乎泪流满面,感恩戴德地将德拉科扔来的玻璃瓶捡起来,在斯莱特林王子抓着魔杖给自己使用驱寒魔咒和快干咒时,斯科皮打开了瓶子,从里面拽出了一张小小的羊皮纸——
蛇和仆人在鸡的洞穴里。
斯科皮举着纸条看了半天。
“‘鸡’通常代表什么?”
“整句话念给我听。”
“蛇和仆人在鸡的洞穴里。”
“我已经忘记‘鹊诗’了,”正在给自己外袍拧水的铂金贵族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再想想,你能行的。”
“我觉得你在讽刺我,德拉科。”
“……………………你可以往场所方面想,通常我们的线索游戏,语句都是由‘人物’和‘地点’俩个元素形成的,”斯莱特林王子从斯科皮手里接过自己的袍子,“‘鸡’恐怕说的是某个地方或者某种象征性的东西——”
“蛇和鸡,鸡……地点?名词?蛇和鸡?比如……猎食关系……食物?厨、厨房?”斯科皮双眼一亮,“仆人如果说的是家养小精灵——哦,我们得去一趟厨房,德拉科!他们就在那里!”
“看吧,”面对四年级斯莱特林的兴奋,德拉科不见得多高兴地叹了口气,“我就说你能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催我完结啊亲们!!!!!!!!!
都等了一年了也不差这会了啊嗷嗷嗷我想要一个完美的结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