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又遇瑞王
“草民在万盛茶楼卖艺,算起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时间确实有三个月了,只不过,后两个月她人一直都在养病。
皇后心中有些犹豫,这丫头话说的倒是不假,可是却让她觉得,她似乎与萧宛茹暗中操盘的那些事并无关系。
如果她只是在万盛茶楼卖个艺而已,自己今日就这么放了她,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斟酌一番后,皇后又问:“你既是宛茹的人,何顾又会受十七皇子之邀入宫呢?还有,他叫你入宫来,要做什么?”
景月先是一怔,宛茹的人?怎么她们这里的人说话,都兴这个么?
她一个有自主能力的自由人,怎么就动不动成了这个或那个的人呢?
不过也好,就让这皇后认为她是萧宛茹的人吧,这样她也好逃过这一劫。
“是这样的,草民在万盛茶楼卖艺,而十七皇子呢,又是茶楼的常客,他见草民表演的东西还算入眼,于是便叫草民入宫,来为今晚宫宴助兴!”
茶楼相遇,再投其所好与其交好,而后,顺着十七皇子,深入瑞王一脉,如此一看,皇后倒又觉得景月接近十七皇子、包括今日入宫都是萧宛茹早就安排好的了。
现在是紧要关头,她儿子还被囚禁着等待最后的审查,若出差错,别说日后夺位继承大统了,就是命,恐怕都要难保。
她虽是皇后,可很多事,却还都要靠着她那女儿从中周旋,既然这景月是宛茹的人,那自己姑且就先放她一马。
万不能因为自己一时错判,误了她女儿的计划,毁了他儿子的未来!
当然,若是自己多虑了,亦或者,这丫头根本就是在骗自己,那自己日后再收拾了她也不迟。
“既是来为晚宴助兴的,本宫也不好再惩罚你,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扫了皇上和大家的兴,不过,你要记住,这种事,下不为例!”
一听这话,景月立马叩地谢恩。
管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快,总之自己不会被打成猪头了就是!
皇后带着人走远后,景月这才起身,她一边拍身上的灰土一边往回走。
“好了,我们也走吧!”语落,景月刚好抬头,不过下一秒,她整个人却又瞬间石化了。
怔住片刻后,景月立即跪地道:“草民参见瑞王殿下!”
他胯下一匹黑色骏马,脚蹬墨色金丝长靴,身着墨蓝色的华服,外披墨色大氅,头戴镶有蓝宝石的紫金束冠。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辆精致的蓝顶马车和二十几个侍卫。
萧煌彻本就生的英俊,如今再加上他的这身行头,更是帅的没话说了。
只不过,景月对他向来都是畏惧排在首位,所以就算他再帅,景月也是无心欣赏的,她现在满脑袋念叨的都是:千万别找我麻烦!千万别找我麻烦!
萧煌彻看了看皇后离去的方向,而后转头冲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说:“起来吧!”
景月小心起身,不过却一直都不敢抬头,她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等着面前这位地煞阎罗般的人物早点离开。
没错,萧煌彻在她心里,就是地煞阎罗一般的存在!
虽然他救过她的命,但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在景月心里,他就是个集腹黑、狠厉、冷酷为一身的综合体!
倒不是景月拿对萧煌彻的第一印象直接给他定了型,而是在后来接触时,她也觉得,萧煌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怕他,这种畏惧,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让她无时无刻都想远离他的恐惧。
看了眼地上跪着的那些长青宫的人,萧煌彻一切明了。
“十七是打算要你晚上在宫宴上表演么?”
“是。”景月轻声回道。
“胡闹!”
闻言,景月心中顿生怒气,与此同时,竟不自觉的抬了头。她不满,为萧睿宁感到不平。
“他没胡闹,我也没胡闹!他要我入宫,是为了哄庄妃娘娘开心,而我也正是为了成全他的这份儿孝心才答应入宫帮忙的!”垂下眸子,景月又说,“反正我没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同样,我也没觉得自己帮他错了!”
景月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明明那么怕他,可这一刻,她却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他。
或许是可怜萧睿宁的那份儿孝心,也或许是同为亲儿子的萧煌彻,没有照顾到母亲的情绪却还埋怨弟弟,她因此感到气愤。
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她自己的情绪,毕竟除夕了,她很思念身在另一个时空的家人,特别是她的爸爸和妈妈。
由此,她更加觉得,孝敬父母没错,萧睿宁做的没错!
相对景月的话,萧煌彻更对她的态度感到震惊,这丫头是越发的大胆了,竟然敢顶撞她,谁给她的胆子!
再说,她听明白他那话中的含义了么?竟然上来就顶撞他,真是没良心!
不过不等萧煌彻再说什么,他身后马车里的人突然开口了:“王爷,怎么了?”
顺着这甜润温和的声音,景月朝着马车看了过去,是个女人,确切的说,还是美女,极品美女!
萧煌彻侧头回道:“无事,外面冷,你快回车上坐好,免得受了风寒。”
“是!”女子温柔的应了一声,而后退回了马车上。
不用猜,那女子一定是萧煌彻的老婆了!要论长相,他俩可以说是相当般配,不过要论性情,景月却要为那女子惋惜了。
怎么这么温柔的女人,却嫁给了这么个……
景月这一转头,刚好对上萧煌彻那双幽深清冷的眸子,心中所有的碎碎念也便就此打住了。
然而,让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刚刚那个容貌倾城,性子柔和的女子,日后将会毁掉她的一切,而这个眸光幽深,性格冰冷,让自己避之不及的男子,将会是自己最后的守护神。
面对这种境况,萧煌彻看着景月,两次欲言又止,想来想去,他最后只淡淡说了句:“好自为之!”
……
重新坐回轿子里的景月,心中突然有些烦乱。
萧煌彻的欲言又止和意味深长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他这是什么意思。
好自为之?
他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