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包裹的证据,让翎羽也意识到了蹊跷,看来这些人把脏水泼翎羽身上是知道这事不好处理。
不过也非不可,对她而言,这也算是瞌睡送枕头。她将华时雨和颜之叫来府上,将东西一一展示在二人面前。
“颜之,这事你敢不敢接?”翎羽问。
“这,他能行吗?”华时雨还是忧心,毕竟牵扯的人中还有户部的一位大人,而这位大人很有威望。
“颜之,考虑一下吧,这事你就是不接,本王也要做的,你只作为提供证据的人。此契机,可遇不可求!”翎羽说。
颜之说,“得罪人颜之并不怕,只是父亲和哥哥也在其中……”
“慢慢想吧,在本王将证据上交前,你都有机会!”翎羽看出颜之怂了,此事牵扯到户部,一个拿着盐票的盐商又怎么能幸免?
“颜之,机会难得啊,举人身份得此案相辅,谋个五六品的官不成问题。
有了华时雨的鼓励,颜之郑重的点头。
“哼,唉,时雨,颜之,这个人情记得还哦。”
“啊?”
“怎么,让颜之自己去公堂?”翎羽反问。
“这件事颜之只需坐收渔利即可。剩下的都是本王操心。”翎羽说。
“殿下,颜之定以您马首是瞻!”颜之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颜之和华时雨怎能不感激。
证据上交后,果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这些属实?”皇帝不信她。可也不得不信。
“父皇,此事需尽快处理,要在各国使臣来之前结案。”翎羽说。
“哼,你既然知道此事影响恶劣,怎么现在才拿出来!”皇帝说。
“父皇,您又没问。”翎羽说。虽然要她天天上朝,可正经的事也没有问过她,她不过是天天上朝给众人看个热闹。何况还有个叽叽喳喳的香璇公主在。
“翎羽,你怎么跟父皇说话的!”
“妹妹,你怎么跟姐姐说话的?”翎羽反问。这样真是有趣又无聊。
看香璇被气得不轻,翎羽也不忘再补一句,“驸马爷不在,公主真是越发风情万种了。”
“翎羽!”
“翎羽!”
翎羽看着他们的反应,看来香璇和绪承的那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怎么了?本王说的有问题吗?相,你说?”
“没有,亲王。”相无所谓这些争斗。
“衣服不脏就没必要换,父皇。”翎羽说。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这些长脑子的人想半天,然后认为翎羽是在威胁。可也不知威胁什么。
“你说什么?”皇帝也很在意。
“父皇,盐司的制度坏了,就该改了!”翎羽说。“这是户部的职责,不过此事户部也牵扯进去,那父皇您也有责任。父皇该想想怎么在各国使臣到来前,将该改的改,该杀的杀,该关的关。不是在想女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该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些!怎么能让一两个小辈左右你的想法呢?”
翎羽意有所指的看向旭皇子和香璇公主。
“亲王言之有理。”臣子说。
旭皇子和香璇公主想不明白朝臣为什么要站在翎羽那边。
下朝后香璇堵住她,“你究竟做什么了?让朝臣向着你?”
翎羽说,“你哪里看出他们向着本王,而不是本王在给他们出主意!”
看香璇愤恨,翎羽看她这段时间做的一些事情,“听说驸马爷要回来了。妹妹该早做打算。”
“要你管!”
看吧,她愚蠢至极。翎羽都懒得理她。看着香璇愤恨,她心中窃喜,她无比期待驸马爷和绪承碰面的情景,或者,镇西侯对此事的愤怒,想想又是一场大戏。
“亲王殿下!”相带着一群人把翎羽围住。
“呵呵,嘿嘿嘿…”
翎羽想明天上朝还是带把刀吧。
“去老夫府上坐坐?”相说。
“呵,本王有事。”翎羽拒绝去,带这么多人堵她一定没安好心!
“您能有什么事,我们的事才是大事,您出的主意,还是您看着我们才好做!”
“本王不参与,谁知道到时候出问题是不是要甩锅给本王。本王不过是收了一箱金子,就不不得不自证清白。”翎羽说。
“……”
“……”
“不行!本王不想参与!”翎羽一点不想听什么大道理。
“翎羽!你们这些老东西,离她远点!”
相看到高新跃一脸气愤的将翎羽挡在身后,又好气又好笑,“状元郎,亲王可不需要你保护!”
“哼,老东西,我听爷爷说过你,你这个老东西鬼主意多着呢?”高新跃一点不客气。
“小鬼,你是没吃过苦头,敢这么说大人。”
相没有生气,理了理他那短而稀的胡子,“嗯,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亲王殿下,臣先走了。”
相打量高新跃的眼神意味深长,翎羽想他一定有什么打算。
“翎羽。我很厉害吧!”
“真厉害,不过相这人危险的很,之前本王打过举荐的主意,知道他干过的事。新跃,你知道唯一通过三司考察的人是谁吗?”
高新跃摇头。
“余器恕是唯一通过三司考察的,而举荐他的人就是相。余器恕原本过得好好的,名望极高,本该守着贞节安度一生,不过却得罪了相,相找不出他的错处,便说举外不避仇,举荐他为官。导致了余器恕晚节不保,成为笑柄。”翎羽说。
“所以啊,不要得罪相。”翎羽摸了摸他的头。
“不许摸!”高新跃不高兴,真是的,以前让她摸她还一脸不情愿,现在他的头已经不能随便摸了,“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不客气,你也不用怕他,本王要回去了!”
“等等,我想请你吃饭?为了感谢你。”
翎羽看他紧张期待,没好意思拒绝。
高新跃选了新开的酒楼,“这儿是爷爷开的,说是好照顾我,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要他管!”高新跃抱怨高老太爷的管束。
翎羽打量了酒楼,蔬洗楼,不知所云的名字。桌椅板凳也是全新的,挑了个雅间,点上招牌菜。她也是一点也不客气。
“翎羽,为了模仿绣儿,做了很多让你为难的事!”高新跃说。
“本王不觉得为难,反而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新跃走了后,旅途仍旧很好,但少了个一直说话的人,怪可惜的。”
“只是可惜吗?”
“新跃,我们其实很像,都想看到喜欢的人开心。但这样的想法很天真,所以你不必道歉的,你的无拘无束让人羡慕。”翎羽说。
“你不也是嘛,那么威风!”高新跃有些不高兴,这可不是他想听的。
她的神色太过淡漠疏远。
“你怎么不笑。”高新跃问。
翎羽莞尔一笑,“怎么样?”
“哼——哎呀!”
他才表达不满,谁家亲王让笑就笑的,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敲脑袋了。
“好大胆子。”
高新跃抬头对视上一双愤怒的眼睛,“你是谁啊?”
“这是本王的姨母,左岙大人。”翎羽说。
“他就不用介绍了,左岙还是记得高家少爷的,让殿下心心念念的人嘛?”左岙说。
高新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翎羽“心心念念的人”
“左岙,你不要胡说。本王可没什么心心念念的人!”翎羽辩解。
“啊,放心,就是有,我也不会去告状的。”左岙说 。
“够了,今日我做东!”高新跃很气愤,他都没说请坐,左岙就自顾自坐下了,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左岙,你去忙吧,新跃是老熟人了!他还在王府住过呢!”
“知道知道,不然半路左岙就赶到了!”左岙说,“主要是不知还有没有刺客,所以一切都需要小心些。”
“你遇到刺客了!”高新跃简直不敢相信。
“不是什么大事,刺客而已,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想必也该放弃了吧。”翎羽说。
“你心态真好,不过是有我们在护着罢了。”左岙有些羡慕她。
“因为有你在,本王才放心。”翎羽说。
“你们聊,左岙去附近转转。”左岙说。
高新跃不是很高兴。
“抱歉,左岙大人做事认真,新跃,你要生气的话,我给你赔罪!”
他的思绪都被左岙打乱了。
高新跃不爽她这样云淡风轻,那本该是礼貌的对坐让他烦得很,他站起身,非要和翎羽挤一张长凳。
“我以为你多少对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可本王又不是登徒子,喜欢就上手调戏。”调戏了会引火烧身,是要负责的。
“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喜欢我。”高新跃认为她在忽悠他。
“本王不喜欢的人需保持三步距离,是断不能和本王肩挨着肩的。”翎羽说。
她该是多无趣的人,半点不解风情。
“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绣儿那么喜欢你?”高新跃说。
“因为我是亲王。”翎羽说。
“你是亲王他就得喜欢你!”
“不然呢?他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他,你很喜欢他?”
“你打什么主意?”
“我听说香璇公主和绪承关系不简单。你说,你怎么这么怂!”
高新跃撑着脑袋,眨着眼睛。
“你觉得香璇公主做得好?”
“才没有 ,奸夫淫妇!哼!”高新跃脱口而出。
“本王也在等着看他们笑话呢。”翎羽说。
“可是,你不一样,绣儿都同意了,你怎么……”
“他同意什么?”
“你别装糊涂!绣儿说,你听那些人说什么左拥右抱,很是羡慕。机会摆在面前,你别等本少爷反悔了!”
“我会考虑的。”
“你又敷衍我!”
“多吃点,别看着我。”
看着放在碗里的鱼肉,高新跃这才吃饭。
“叫你吃饭,你还真只顾着吃。”他几乎要把碗戳穿。
“新跃,我听说,你拒了几门亲事?”
“嗯嗯,对,那些人我都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我喜欢你呀!”
“几位小姐都是看到你考了状元,等这风头过了,可不好挑了。”
“哼,她们看上的也是状元郎的名头,又不是看上我。我才不会让她们如意呢!”
“你年纪不小了。”
“要你管!”
翎羽也不想管他,她恨不得高新跃不要结婚,一直缠着她呢。
“或许,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她说着,没有听到回应,转头看着高新跃眼里含着泪。
翎羽掏出手帕给他擦了。
“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我学得不像吗?”
“像。”
“你别管我的事了。”
“好吧。”
翎羽不想看他动不动掉眼泪,“别学绣儿了,你就是你,新跃,你笑起来更好看。”
吃过饭后,高新跃扯了扯翎羽的袖子,“等有空我想去王府玩。”
翎羽欣然接受。看着他走得像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