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顺来了妙玲妙容,两人怯懦的跟在喜顺身后。瞧见翎羽后有些崩溃。
原来自从翎羽离开冀国,两个丫鬟便被安排给了香璇做事。香璇不喜她们,便教她们穿上翎羽的旧衣,让她们每日抚扫。后来香璇公主与华羽勋成婚,两人到皇后手上做事,皇后便直接将她们从一等宫女贬为四等。如今好在翎羽还记得,不然每日抚扫,实在磋磨!
翎羽听后说,“抚扫本就是宫人的事,既然降了四等,也是你们该做的,如今又来了我这。你们也不必再做抚扫的事了。”
翎羽让付玉带带她们。如今她从紫兰国回来,各种习惯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左岙问,“这香璇公主如此羞辱殿下,殿下您就不生气吗?”
翎羽说,“嗯,此等羞辱你也要帮我报!”
左岙,“毕竟是公主,还是殿下您自己来!”
“她从小便捉弄我。从未顾念我是她姐姐,可不是小小仇怨。我在翎羽宫住着的时候,时时受她的气,她总是先激怒我,然后去找皇后告状。又一副委屈样子,说我苛责宫人。她是皇后的女儿。我从前不懂啊,被她耍的团团转!”翎羽回忆起许多不愉快的事,件件都是让她气恼的。
“殿下您从前竟然如此懦弱!”左岙说。
翎羽看她戏谑的神情。无奈的摇头,“她欺我年少无知,若不报此仇我就是死了也要从棺材里蹦起来。”
左岙说,“太惨了。可见你受了不少磋磨。放心,等我们拿下冀国,区区公主还不是任由你摆布!”
翎羽更烦了,“如今我们连皇城都没进去。左大人还是不要这么说。还不知父皇和朝臣究竟是何打算。不过从镇西侯出现的那一刻,要想在这站稳不是易事。”
“不难不难。本官和付玉大人可不是吃素的,是吧,付玉大人!”
“左大人说得对,殿下不必忧心!”付玉说。
“别闹太大!”翎羽不想管。
左岙讥讽她,“哪有殿下能耐!”
“好吧,随便你。”翎羽摆摆手。
唉,一点气概都没有!左岙苦恼。
付玉有些担心,“左大人,你说得是不是过分了?”
“付大人,你不懂我的忧愁啊,我是真担心殿下一心玩乐。”
哦?“我们殿下已经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付玉说。
“唉,来冀国非我所愿,其实还是让女皇陛下封太女继承皇位,才好啊!”
“若是那样,我便不会跟随殿下!”付玉冷脸。
另一边礼部有条不紊的准备仪仗迎接,旭皇子,礼部克青,乐启两位大人,跟随鼓乐百余人,其余人员百余人。
如此也不过两日便安排好了。
旭骑着一匹棕色马,身量挺拔,器宇轩昂,剑眉星目,一身华丽的紫金色皇子服饰,佩双鱼玉环,不说他冀都四公子的旧名,也应当知道他姿容绝色。
旭虽然是翎羽的哥哥,但两人从未有过接触。如今见着,其气势与嘉竺神似。
旭也是第一次正眼瞧见翎羽,倒是让他震惊,束发披肩,神情肃穆,一身黑色金边长袍,佩金玉短刀,身姿挺立。
倒不是平常兄妹,两人对立。
“冀国皇子旭,携礼部克青乐启,奉天子命,迎接亲王进城受封。祝亲王福运亨通!”
“旭皇子有礼,翎羽携府眷,感陛下恩德,领封受戒,报国尽忠。愿同旭皇子及文武官员共赴社稷!”
而后各自上马进了皇都。
旭问她“紫兰国如何?”
“挺好!”
“比冀国?”
“怎么比?”
“女皇待你如何?”
“挺好!”
“比父皇?”
“怎么比?”
“听说你娶了王妃?”
“确实!”
“如何?”
“挺好!”
旭不想问了,“怎么都是挺好?”
“有何问题?”
旭尴尬不语。
“你就没有什么对皇兄说的?”
“确实有,皇兄,府邸何处?封地何处?我一路从紫兰而来,财物家眷都带在身边,还需让他们尽早安顿下,我才好和父皇皇兄叙旧!”
“翎羽已经有自己的家眷了。”
“嗯。”
“你那王妃,对你可好?”
“皇兄,听闻你娶了巳大夫之女,恭喜皇兄!”
“那也恭喜妹妹。”
“同喜。”
“听说你挑了三县三家,引发暴动?”
“哦。嗯。”
“紫兰女皇没有怪罪?”
“怪罪什么?”
旭问了许多也问不出什么来。
皇帝端坐上方,问了旭,知他什么消息也没有打探到,便问翎羽,“翎羽,你要多大的府邸,想要多少封地?”
“父皇恩赏,翎羽领受。”
皇帝很严肃,目光深邃,满是探究,见陛下不说。礼部便问,“陛下旧日府邸,如今空置,旭皇子又有新府,不如将旧府重修,改庆王府?”
如此府邸定下,至于封地,礼部不敢妄言。争论许久不得结论只能明日再议。又问封礼,定于下月初二。
翎羽只一言不发的听着。等散了朝便想离去。
旭说,“翎羽不想念哥哥,也不想念妹妹吗?如今母后招人算计,身陷囹圄,翎羽,母后对你好极,你可要去看看她?”
翎羽说,“付大人和左大人还在等候,虽想念也还需要处理好翎羽应做之事。”
旭急忙说,“我可叫人传达,你既然想念,不如先去见一见母后,她对你也是想念极了?”
翎羽拒绝,“等安顿好了,有的是时间与皇兄皇后叙旧。皇兄也知我有夫郎,还有百余府卫,我不可为一己思念,让人担忧。”
如此旭才送她离开。
翎羽好奇未来住的新府,便同礼部的人一起去看了,颇为满意。
只是过了许多天也没见有人去修缮府邸,问了礼部说是国库空虚,需再等些时日。
三人商议后大致知道是什么意思,其中必定有人在捣乱。
左岙和付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忙起来了,各处去打探,才知不止一人,镇西侯,香璇公主,和废皇后,皇子旭。
倒是有趣。
翎羽不急,等到了封礼那天。穿上亲王服戴上官帽。走完流程。
将府邸匾额一换,立刻招募府丁,修缮府邸。亲王亲自动手修缮闹得沸沸扬扬。
于是皇上让她去朝堂对峙。翎羽说,“久不见有人修缮,既然大人们即无银钱可使,又招募不到人,如今身居亲王,不可居于陋室,有损形象,便自行出资,修缮府邸。要是觉得此举也是有损国家形象,不如将我修缮府邸的费用明细给你们,将费用补给我就行。你们随便指派个人来。就当是父皇出资了。”
如此一说,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反而问责户部为何不用心!
翎羽静静听着他们争执。
皇帝和旭却注意着翎羽。见她泰然自处。
翎羽突然开口,“父皇,女儿去了紫兰国不过数年,如今回来,虽得了个亲王尊名,却好像父皇和朝臣都忘记,翎羽本就是冀国公主!”
嗯!
朝臣都忘记争吵了。
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诸位大人对父皇的安排不上心,可是觉得本公主去了紫兰国就不是皇上的女儿了!”
朝臣面面相觑,不敢妄言。
“怎么会呢?翎羽妹妹,你想多了?”旭这才安抚她。
皇上也觉得有些不妥,让户部赶紧将修缮府邸的费用给翎羽,务必尽心尽力。
翎羽又提出封地,商议后便划了一块普普通通的封地给她。如此她这个亲王才算是在冀国稳住脚跟。
怎么事事都需要去挣一挣?若不挣只能落个空头衔。
叫付玉将修缮府邸的费用罗列出来。
她好想要安慰。这时候左绣便来了。拉着她袖子撒娇。她如今只要一瞧见左绣就觉得欢喜。左绣要拉着翎羽去瞧一瞧荷花池,这一池枯叶,他撒娇说想在这里面养鱼。翎羽便让喜顺赶紧去办。
喜顺很感激,搞得翎羽莫名其妙,“殿下,您终于想到让我做事了?在紫兰国奴才每日无所事事的,想伺候王妃,王妃都说我是您带着的人不让奴才做事。奴才都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替您做事了!”
“想什么呢?本王不养闲人,只是紫兰国风俗不同。而且你也不是什么也没做。付玉都同我说了,虽是些小事,本王也记着呢?别烦我,我要同绣儿看看,这府上还需要置办什么,你去弄些好看的鱼儿来!养在这池里。”翎羽烦躁的说。
绣儿又拉着翎羽要在花石边上搭个秋千。想养几只鸟在院子里,又想种棵李子树。翎羽一一答应。
把左绣哄的高高兴兴。等到了晚饭,左绣又嫌冀国的菜不对他的胃口。这可难住她了。一时不答应就钻进她怀里又哭又闹。她也不苦恼了,只是哄着,却不答应。等他闹累了就叫他赶紧吃饭。他还想着每次吃不到中意的菜都往她怀里钻。
等第二天那池子里便有鱼儿在游了,左绣便安安静静的坐在边上看着。翎羽手里拿着一沓邀请朝他走去。
也不知是太认真了没有发现,翎羽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前一推,把他吓得尖叫出声,看到是翎羽又是一顿哭闹。扬言要再吓他就拿她喂鱼。
“可恶,我现在就拿你喂鱼。”
两人推推搡搡,又哭又笑又叫的把初来乍到的妙玲妙容吓得,还以为两人闹变扭了,又不敢上前去劝。等打累了翎羽才说明来意。把散落一地的邀请函捡起来,“这些都是邀请王妃的。真是可恶。我还没有一次收到过这么多的邀请,有茶会,诗会,花会,果会,游湖会,听曲会……哼真讨厌。你看看有没有想去的。”
看翎羽一脸不悦,左绣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去了!”
“哼,我只是气恼,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邀请竟然都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