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俪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恨意。
天地间像似停顿了一下,就连空中的太阳都像似感觉到了危险,将身上的光芒收敛了一些。
镜子外,昆仑的目光变了又变,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惊恐,呢喃道:
“开天……”
“这是……”
从回忆中惊醒的妖皇,心痛地望着满身伤痕的张俪,以一股永不屈服的战意狠狠地砍向了后魅的骨矛上,不由惊呼道:
“这是开天辟地吗?”
“开天辟地?这就是昨日父神开天辟地斩破黑云时所用的斧法吗?”
张仁的惊骇地望着那道刀光,他可以从那道刀光中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这力量,他昨日就见过,甚至他还暗中揣摩学习了一番,也是因此使得他的战技有了一定的提升。
可是……可是当他看到这道刀光时,瞬间打破了他所有的骄傲,要知道此时的张俪只是一个低阶修士,而自己呢……
张仁感觉到了一丝无力。
后魅感觉自己要疯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怒海中的一叶小舟,而且还是漏水的那种。
“这……这……”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刀光,那刀光很慢,慢到后魅相信自己可以有无数种方法躲开。
然而就是一道看似缓慢的刀光,却是夹杂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这是一道本不应该出现在世间的刀光,让她生不出一丝躲闪的力量。
她……她感觉自己像似被时间定住了。
“我……我要死了吗……”
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悄然消逝,如同豆腐一般的骨矛应声而断。
就在众人以为后魅即将身死道消之时,那道刀光像似受到了什么干扰,在距离后魅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消散了。
望着消散的刀光,后魅的头发都炸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远方,“咯咯”的笑着。
她的笑声带着无尽的恐惧,声音由小变大,最后尖利的如同猪叫。
茫然四顾,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走到哪里笑到哪里,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最后消失在镜子里。
“咳咳……”
张俪的身上已是没有了一丝好地方,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就连思维都陷入了停滞。
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弟弟,眼神中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光彩。
众人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忍,只见张俪身上有几处的骨头已经刺穿了她的肉体,狰狞的露在外面。
有一些是被后魅打的,而更多的怕是因为施展了刚才的那一刀,从而受到了反噬。
毕竟她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弱小,并不能驾驭那开天辟地一般的刀法。
张俪感觉好累,她好想睡觉,她的眼皮好重,重的已经让她抬不起来了。
“不……我……我要……坚持……”
带着最后的倔强,抱起昏倒在地上的小张泽,这一抱不但让张俪疼得撕心裂肺,就算是镜子外的众人都感觉一哆嗦。
那裸露在外的骨刺,是那样的醒目。
“想不到她不单单对别人狠,对自己狠起来更是让人可怕啊!”
“冬凌闭嘴,不要再说了好吗?”
听到张泽的训斥,冬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儒雅的张先生吗?
直到……冬凌看到他眼神中露出的那一丝苦痛,像似想到了什么,这才乖乖地选择了闭嘴。
众人的心,随着张俪的走动而跳跃,这一副凄惨的画面,不要说是此时的张俪,就是如今的他们也没那个勇气吧?
此一战早已是惊动了整个部落,毕竟由张俪所施展的那一刀所带来的影响,就足够震惊世人的。
更何况,因为这一战。
后魅疯了。
后魅是谁?那可是他们整个部落的明珠,暗恋之人不计其数,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针对后魉?
当然了,后魉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以说,随着后魅的发疯,整个部落都炸锅了,纷纷涌到张俪所在的小院,想要第一时间杀死她为后魅报仇。
然而,当他们到达小院之时,透过门扉,却是已经有人率先到达了,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大长老。
大长老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他的脚下是已经昏迷的张俪二人,可能是因为过于疼痛,处在昏迷中的张俪眉头紧皱,面部扭曲,就连指甲都已是嵌入到了手掌里。
“想不到,这个张家女娃的资质这么好,在祭祀父神之时仅仅看了一次开天盛况,就能悟出其中一式,还真是不可思议。”
大长老瞪着那双乌色没有眼仁的瞳孔,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张俪,像似要看穿她一样。
甚至大长老的心中,生出了一种张俪才是父神嫡系后裔的错觉。
“也罢,你既然与我后氏一族有缘,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说着,就见大长老单手一张,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他的手中传来,张俪的身体轻飘飘地来到了他的的面前。
此时的张俪极为凄惨,不但全身多处骨折,张俪露在外面的骨刺甚至让他想起了某位长辈。
将手搭在张俪的手腕上,仅仅是几息间,却是发现她的五脏六腑与各大经脉都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害。
若是不及时救治,活下来也将变成废物。
可以说对于修士来说,成为废物,比让他去死还叫人难以接受。
“想不到后魅那个丫头,下手这么重。”
大长老摇了摇头,想不到自己难得的发了一次善心,却是用在了这个人族女娃的身上。
“你们还没看够吗!都散了吧。”
院子外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俱是透着一股无奈,大长老都出面保这个人族的女娃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想抗命吗?
那不是作死呢吗?
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多造几个娃呢。
至于后魅,疯了就疯了吧,甚至一些心思黑暗的人,还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
随着众人的离去,院子里外也是清净了很多,而久未谋面的后魉在征得大长老的同意以后,则是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