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乔松从戒毒所离开的第二天刚好赶上母亲的祭日,游哥自然抓着她一同去祭拜
在游哥看来,乔松已经算是他这辈子的唯一妻子了
即使两个人还没有领证结婚,但怎么说丑媳妇迟早都要见公婆,听罢,乔松一脸抗拒:“我就不去了吧”
看她要走,游哥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我们迟早都会结婚的,现在提前拜一下你未来婆婆不是很正常嘛?”
乔松倏地脸红,梗着脖子说:“谁和你结婚啊,我都还没有原谅你,再说了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戒毒,万一突然间毒瘾发作了吓到你母亲怎么办”
游哥拍了拍她的背,笑着安慰道:“你也是被害的,相信我母亲能够谅解你”
“那我还是不去了”
“你是怪我没有明媒正娶你吗?”
“我不是…….”
游哥打断她的话,“你放心,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就和你去领证,还给你办婚礼,要多少彩礼你尽管说我都给你”
在游哥的强势要求下,乔松只能妥协
自从上次彭天远挖了母亲的坟墓后,游哥就把坟墓安置在庙堂里,乔松陪着他一起磕头上了香
从里面出来时,游哥对乔松说了句谢谢,乔松侧头,不明就里地望着他,“为什么突然谢谢我?”
游哥尔雅一笑,“那次你提前告诉我彭天远要去挖我母亲的坟,我早早做好了准备才没让他得逞,要不然我母亲可能现在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最后几个字忽地刺得乔松的心紧缩,她一时怔仲,随即舒展笑意,调侃道:“所以你打算怎么样报答我?”
脚步微顿,游哥看向她,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乔松被看得很不自在,她眨了眨眼睛,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也是开玩笑而已,你要是觉得难为情的话就算了”
“怎么会呢”笑意在游哥唇边漾得更深,紧紧地牵着她的手,郑重道:“跟我来,我送一样东西给你”
乔松站在原地不肯走,两颗眼珠子里堆满警惕:“是什么?”
游哥没有说话,只是径直拉着她离开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开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金店,刚下车,乔松就被游哥拉着往里面走,步伐快而急,乔松要小跑着才跟得上他的脚步
“来这里干什么?”游哥半个字都不打算解释一下,乔松被搞得很奇怪也很紧张
游哥简单地说:“这家金铺是我母亲生前和父亲一起经营的,后来被我后妈抢走了,我花钱把它买下来了”
虽然跟在游哥后面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但听这个说话的语气就和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正常,却让乔松像个没见过世面一样的乡巴佬那样狠狠被震惊到了
她不由得想,游哥的产业链到底有多丰富啊?
两个人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柜台,游哥才放开了乔松,他朝柜台前的女导购简单说了几句后,那个女导购就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了个红色方盒子出来
游哥接过,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
乔松愕然
在她瞠目的眼神中,游哥将那枚戒指拿到她面前,拉起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准备给她戴上时,乔松猛地缓过神来,立马缩回了手:“你要干嘛”
“一个戒指,够吗?”游哥拿着那枚戒指,深深地逼视她的眼,那点黑如墨的双眸里漫着满满的柔情和诚意,像极冬天里的一把火,足够暖和一切
白净的脸颊猝然通红,乔松不好意思地抵抗:“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
“那我先预定可以吗?”
乔松气结,哎呀了一声,“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认真的”
乔松瞪他,“我也是认真的,游沛泽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我没有说原谅你,第二我更没有说要嫁给你,请你不要自作主张”
在乔松眼里,游哥这种行为和人家当众求婚、而你盯着一群吃瓜群众的起哄压力让你不得不嫁给他没什么区别
“那你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看着游哥执拗的样子,乔松莫名觉得心累,她低叹了口气,“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你觉得男女之间会有纯洁的友谊吗?”
乔松被噎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努力辩解说:“就算没有纯洁的友谊,但……但也不至于发展成这种地步啊”
“因为我想追你”游哥认真地反问,“理由够充足了吗?”
乔松:“.……”
他的真诚不知道让她是喜是悲,乔松无语了一瞬后,不耐烦地嚷嚷道:“沛泽,总之我不会嫁给你的,你也别搞那么多了,我们做朋友吧,而且…..”
而且我真的害怕一命换一命
乔松差点说漏嘴了
同时,这个念头涌出的一刻还裹挟着一股巨大的恐惧,占满她的整颗心,可是她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只好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力地重复说:“沛泽,我们做朋友吧”
刚说完,乔松无意间撇见一个戴着鸭舌帽背着斜挎包、还戴着口罩的男人朝金铺径直走来,那个男人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先在门口把头顶四周的摄像头看了一遍
一个似曾相识的梦境忽地闯入脑海,像一阵骇浪冲击得乔松愣怔住了,她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好一会儿,当那个男人一只手摸进斜挎包里、准备掏出什么时,乔松来不及多想,把戒指胡乱地圈进无名指后,拉着游哥就朝门口跑去
突如其来的操作惊到了游哥,但他很配合地任由乔松拉着往外跑,听到乔松说得很急,“快走!有炸弹!”
“砰!”
刚跑出金铺,身后猛地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流把游哥和乔松两个人炸飞了出去,最后重重地跌落在马路中央,眼看一辆面包车就要飞驰而过时,游哥顿然回过神,眼疾手快地抱着乔松朝路边滚去
最后游哥撞到了路边的一个灯柱才停了下来,乔松从他怀中探出了头,远远地见到金铺那里浓烟滚滚,很多路人仓皇逃窜,现场一片狼藉
游哥从地上坐起来,扶起乔松,“没事吧?”
乔松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脸色不太好,但也庆幸自己跑得快,“这个歹徒也够猖狂的,大白天打劫金铺”
“所以我当时拉着我走,是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情?”
“没错”在游哥的搀扶下,乔松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切又和我做的梦一样”
游哥对她的话感觉意外,忙问:“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乔松摇了摇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很严肃,“要是还和我的梦一样的话,接下来,这个歹徒就会去拿钱准备跑路”
说着,她催促说:“去虹湾游泳馆,他可能会去那里拿钱,要是我们能拦住他,或许就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
游哥丝毫没有质疑她的话,带着她迅速开车赶往游泳馆
恰逢周末,游泳馆人山人海,把车停在路边后,两个人下了车,乔松边回忆着梦境的内容边带游哥朝游泳馆走去
眼看两个人就要走进男士更衣室,游哥突然拉住了乔松,乔松回过神来,愕然,“怎么了?”
游哥朝门口竖着的一块牌子扬了扬下巴,提醒说:“这里是男士更衣室,你们女的不能进去”
“那我又不看人家”
“不行”游哥一脸认真,“告诉我钱放在哪里,我进去拿,你在外面等我”
乔松还是不理解,坚持自己也要跟他进去,狗腿子道:“最多我假扮成男的,然后跟你一起混进去呗”
游哥佯装生气在她耳朵上拧了一记,“想什么呢,想看男人的话,我回去给你看个够,脱光光都行”
乔松:“……”
坚持无果,乔松只好告诉游哥钱大概会在什么位置,自己回车上等着
她一手搭在车窗上,摸着下巴,静静地回忆着最近还做了些什么梦
好像就梦到有人会打劫然后跑路,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乔松苦恼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的梦有时候一到关键地方就断了呢?
她看向车窗外,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海中走了出来,乔松不免对他多看了一眼, 那个人带着鸭舌帽,边走路时还边把帽檐拉的很低,他很警惕性地看着四周,时不时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但不说一句道歉就跑了
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
乔松看得出神,即使看不到那个人的正脸,但是背影总让她很熟悉,当她很努力地想着这个背影会是谁的时,副驾驶座的车窗忽地被敲了几下
侧过脸,见到游哥黑着一张脸回来了,乔松不由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下意识拉开车门下了车
游哥把手里的一个褐色的包扬了扬,示意东西已经拿到了,“你知道来拿钱的人是谁吗?”
乔松问:“是谁?”
游哥冷笑一声:“路秦川”
“什么!”乔松被震得瞳孔放大,“你没有认错人吧?”
游哥很坚定自己的答案:“没看错,就是路秦川!”
乔松整个人都凌乱了,“那你的意思是说路秦川去打劫?”
游哥把刚刚在更衣室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我当时按照你说的去找到了一个柜子,刚要打开时路秦川就出现了,他看见我开柜子就很紧张,还冲过来要抢这个包,后来抢不到就跑了”
看他说得好像是真的,但乔松还是难以置信:“不可能是路秦川,你认错人了,他已经改邪归正了,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怎么可能不打劫呢?”
“我都亲眼看到了,为什么你那么信任他而不信任我?”
游哥语气变差,脸色也变差了,乔松忙解释说:“不是,我只是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去打劫”
“还能为什么?因为钱啊,一个人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游哥笃定道:“再加上就算改邪归正怎么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别忘了他以前可是跟文国海混的,文国海是怎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虽然这样但是乔松还是不敢相信,她拼命否认:“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了解路秦川,他真的已经改邪归正了,不可能是这种人的”
对于乔松的坚信不疑,游哥勃然大怒,“你才认识人家多久,你就那么信任他?”
被他这样一吼,乔松的情绪也跟着冲动起来,但她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只是脸色苍白,浑身都是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意识到不太对劲,游哥拉住她的手,急切道:“你怎么了?”
刚说完,就见到乔松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抱着自己慢慢蹲下,嘴唇哆嗦着,“好冷好冷……..”
游哥被这一幕惊呆了,把手里的包塞进车里后,蹲下,抓住她的肩膀,温声问:“是不是毒瘾又发作了?”
乔松把头埋进臂弯,不肯说话,但她抖得很厉害,脑子里嗡嗡嗡地一团乱
游哥把她扶起来,开了后座的车门,让她坐了进去,乔松躺在椅子上,紧紧地蜷缩在上面,嘴里不断地絮叨着:“我好冷好冷…….”
看样子多半真的是毒瘾发作了,游哥也上了车,关上车门,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挂在乔松身上,乔松紧紧地拉着衣服盖着自己,但她的脸颊没有血色,大滴大滴的汗从额头上滑落
很快,千千万万只虫子在啃噬的灼痛感在身体身体每个角落传遍,车厢里都是乔松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她乱踢乱踹,游哥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捆在身下
她垂死挣扎着,以为这样能减轻身体里的灼烧感,但她越这样,灼烧感更让她痛不欲生,她大力地抓住游哥的肩膀,手上青筋暴起,“我好痛……好痛……”
“忍一下,忍一下”听着她凄厉的惨叫声,游哥心都碎了,他不停地帮她擦汗,当手碰到她滚烫的脸颊时,乔松不顾那么多,直接张嘴就咬住他的手
游哥闷哼一声,但强忍着不喊出来,乔松咬的越来越大力,她使劲地瞪大眼睛,恨不得撕裂整个眼眶,但游哥还是强忍着一声不吭
一个小时
毒瘾终于过去了,乔松疲惫而虚弱地摊在椅子上,喘着气,缓缓地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而游哥见到她安静下来,紧吊的心也终于缓了些
游哥坐在一边摩挲着她的脸颊,由于刚刚挣扎很久,她早就已经满头大汗了,他轻轻地拿纸巾给她擦脸,看着她安静睡着的样子,又心疼又怜爱
都是毒品惹的祸!
想到这,游哥心里莫名怒意翻腾,以前他自己贩卖毒品时根本不在乎会害死多少人,现在见到乔松备受毒品的折磨,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混蛋
可是,这一次害得乔松这样的是彭天远,这个口口声声说和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游哥紧咬着牙,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这笔账他一定会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