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株五千年天材地宝。”
赶在楼下拍卖师最后一次询问还有没有加价者、即将一锤定音前,江唐正式叫了价。
哪怕只闻其声,无法见其人,江唐这一加价,也瞬间让所多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五号贵宾室外。
不少人已经暗自猜测三号及五号贵宾室里坐着的到底都是什么来头,这一个个如此财大气粗,加的都是五千年以上年份的天材地宝,仿佛上品灵石压根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场合似的。
第一件拍品刚开始便已这般夸张,后面真正压轴之宝又将如何?
旁人怎么想无所谓,反正拍卖师此时的心情乐开了花。
四株五年年份的天材地宝有了,五株、六株、七株甚至更多,还会有吗?
果然,没过多久,三号贵宾室就再次加价,直接叫到了五株,甚至还外加了一万极品灵石,摆明了就是一定要拿下这块陨星源石,不想让任何人同他争。
而三号的财大气粗着实效果明显,除了江唐外,其他人基本已放弃了陨星源石,转而研究起其他拍卖品来。
不少人甚至怀疑,谁敢跟三号贵宾室的人抢这块陨星源石,恐怕有命拍下都没命保住。
更何况,本场拍卖会好东西不少,大多数人可有可无下也不愿一开始便掏尽家底,更不愿意过快暴露自己的资本,成为众矢之甚至被人暗中盯上。
像三号、五号这般,一开始便如此高调无所顾忌,无非是对陨星源石急需,有着必须拍下的理由。
“五株五千年份天材地宝、一万上品灵石,第一次!”
“五株五千年份天材地宝,一万上品灵石,第二次!还有没有更高价?”
随着拍卖师的步步追问,这一次江唐没有再直接加天材地宝。
直到拍卖师第三次询问还有无加价者,她才不急不慢地报出了五株天材地宝、两万极品灵石的新价。
她在宗门总共只兑换了六株五千年份的天材地宝,但自己原本还有天心青莲与三神花,虽年份达不到五千年,但这两种天材地宝本身很是特殊,但凡报出名来,交易行是绝对愿意用这两样抵算加价。
至于当初在同一秘境里得到的凌虚花,但那东西的存在太过于惊世骇俗,再如何她不会、也不能拿出来暴露。
事实上,即使凌虚花,江唐也自觉她准备的那么多天材地宝换一块陨星源石足够昂贵。
所以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没有打算改变原计划,无底线的去增加竞价筹码。
若这么多好东西都换不来一块陨星源石,那只能说明自己与拍卖场上这块陨星源石并没缘份。
说到底,陨星源石于她而言也并不是无可替代。
“六株!”
三号贵宾室异常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这个价格,旁人都已听得心惊肉跳。
这么多天材地宝,如何不令人眼红呀!
“七株。”
江唐并不是有意要与三号贵宾室做对,所以在对方加到六株后,索性直接报出了自己最后的底价。
成与不成,左右这都已经是她愿意为陨星源石付出的所有代价。
万一三号贵宾室不再跟的话,她这七株的预算到时还得再搭上一株天心青莲与一株三神花替代。
“七株!再加一万上品灵石!”
三号贵宾室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拍卖场一众人都觉得这是恨不得直接把五号贵宾室的人给生吞活剥掉。
而其他竞拍者,不少则恨不得把三号与五号贵宾室一起生吞活剥掉,毕竟他们的天材地宝实在是太多了!
江唐自然也感受到了三号那边对她的怨气有多大,只怕这是将她当成故意抬价、坏其好事的恶人。
而如今,她虽没法再加天材地宝,但上品灵石其实还是可以加上一加。
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江唐并不愿意再为这块缘份明显欠缺了些的陨星源石多付出哪怕一块灵石。
所以,直到拍卖师第三次最后询问,甚至拍卖之锤彻底落下,她都没有再有任何反应。
最终,三号贵宾室以七株五千年份的天材地宝,外加一万上品灵石的超高价,总算将陨星源石成功拍到了手。
“五号那边就这么不跟我争了?”
齐宣此时还有那么一点不可置信,本来他还做好了与五号死拼到底的打算,却不想对方加到七株天材地宝后,竟连上品灵石都没有再加一块。
能有那么多五千年份天材地宝者,可见是做足了充分准备特意为了所需之物才来的拍卖会,又怎么可能会缺上品灵石?
“说明人家也是真心想要拍下陨星源石,而不是为了与你意气之争。”
齐家元婴客卿极为客观地分析道:“对方心中的底线应该便是七株五千年份的天材地宝,既然已经超出了预期,自然也就不再强求。”
“算他识趣,哼!”
听到这话,齐宣勉强觉得自己可以不再计恨五号。
虽然因为五号,他不得不多花了两株预计之外的天材地宝,但看在对方也是真心想要,并非胡乱跟他抬杠的份上,倒是懒得再计较。
“听说五号的客人是来自昌州望仙宗的,昌州首宗之人,果然家底丰厚。”
客卿有意透露了这个消息,也是不希望齐宣真跟五号那边的人杠上。
“交易所竟然随便透露贵宾室人的消息?”
以齐宣的身份,立马发现了更为在意的东西。
既然五号的身份能够随意被透露出来,那么他们这些所谓的贵宾同样如此。
那他们这类人的安全还有什么保障?
剑城交易行最近是不是飘得太厉害了些?
先是无缘无故提前拍卖时间,如今更是连贵宾室人员的信息都能轻易透露出来,交易行是不打算干了吗?
“那倒并非如此,只不过刚才人进去时,交易行好像并未特意替五号那边隐瞒保密行踪,恰巧又有人自己发现了点什么。”
客卿解释道:“还有,交易行最开始似乎觉得五号贵宾室的人赶不上这场拍卖会,所以我估计,他们并没有提前通知五号贵宾室拍卖提前之事。”
“哦,那还真是够恰巧。所以这是有人故意针对望仙宗,还是专门针对如今坐在五号贵宾室里的人?”
齐宣顿时就更感兴趣了,虽说整件事未必是交易行的人主使,但交易行却肯定有打配合,至少不是绝对的无辜。
虽说这种操作在修真界不要太常见,但齐宣打心底还是觉得日后得对剑城交易行敬而远之。
也不知道五号贵宾室,此刻到底坐着的是什么人,有机会的话,他还真想看看竟然是谁值得被交易行如此不顾声誉的针对。
“那谁知道呢,但不管如何,昌州首宗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事咱们谁都别管,左右与我们无关。”
客卿知道齐宣是什么性子,怕他牵扯进来,所以才特意提醒说得如此明白。
“我管什么管,我是哪个排面的人?您放心,咱就在边上看个热闹,保证不会多管闲事。”
齐宣便是再好奇,也不会为了一个害他多浪费了两株五千年份天材地宝的家伙而牵扯进麻烦中。
见状,客卿多少放心了些,没有再多说其他。
……
拍卖会继续,一件又一件的拍品不断被推出。
虽没有再拍出陨星源石那样的超高成交费,但也有不少亮点,气氛反倒更加热烈,小高、潮不断。
五号贵宾室在陨星源石一局中落败后,又陆续出手竞拍了三件拍品,每次出手都很是用心,明显都是奔着想要真正成交去的。
不过在众人看来,五号贵宾室眼光虽佳但运气不太好,因为每回总能碰上一个完全不管不顾都要拿下拍品的超强对手,最终愣是一样东西都没能成功入手。
“您说,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只要您看中的,总会有人不计代价的跟您抢,就是不愿让您如愿。”
古守业脸色并不好看,一场拍卖已经过大半,哪怕后面这几样拍品并非小祖师叔真正看中之物,但结果也足以证明他们的确是被人给针对了。
一次两次还好,次次都如此那就必定不是巧合。
毕竟江唐每次给出的价格都极其之高,换到其他拍卖会,绝对不可以一件都拿不下来。
“是不是故意的,都没有区别。”
江唐并不生气,除了第一件陨星源石外,后面几次出手她本也没真打算拍下,纯粹是踩在安全线上试探一下各方面的反应,顺便为之后做铺垫。
要真让她高价拿下,才是失手。
不过如今铺垫得差不多,接下来那枚水滴型晶石,她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诸位,第二十一件拍品,是出自域名战场某仙王墓的一块水滴状晶石。”
拍卖师亲自揭开了水滴晶石的盒子,将之彻底展露于众。
“此物功效未知、用法未知,可能是至宝,也可能根本没什么用处。一旦拍出,交易行概不负责,请各位谨慎竞拍。起拍价三万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上品灵石。”
老规矩,正式开始竞价前,感兴趣的可以上前近距离看上一眼,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您要不要下去近距离查看一下?”
古守业早就知道江唐对这东西极感兴趣,甚至这种兴趣并不输于原本的目标陨星源石。
拍卖会在这一方面,对于任何贵宾都没有特殊照顾,想要近前查看,只能亲自下楼。
“不必。”
江唐摇了摇头,坐得稳稳当当。
拳头大小的晶石刚一正式露面,江唐便知道自己这回不是要动真格,而是必须全力把东西拿下。
识海里的法则收纳场竟自动对那枚晶体起了反应,连她都感觉出了法则收纳场对水滴状晶石的那种无限渴望。
法则收纳场主动表达渴望意愿,足以说明这东西绝不简单。
陨星源石可以再找,但水滴晶石估计再难碰到。
“系统,现在水滴晶石的实体也展示出来了,你还不能查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江唐在脑海再次追问。
为了让更为积极主动帮忙,江唐早就承诺只要能够查出水滴晶石到底为何物,有何具体功率用途,她都将根据系统查到的答案详略程度而支付对应的功德费用。
可惜信心满满,为了新添一笔交易业务尽心尽力,却并没有查出半点有用答案。
为此,还试图解释没能查出是因为尚未看到真正实体,仅凭一张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图画,商城无法做出判断也极为正常。
所以江唐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只道之后东西正式展示出来后,再让重新搜查。
可惜,结果显然还是一样。
诚如她所料,功德交易系统也绝非万能。
“宿主……您现在的……”
还没有理顺借口,便直接被江唐给打断。
“不用再说我的权限不够了,这个借口也不是万能的。”
江唐淡淡而道:“我又没怎么着你,承认自己不足有那么难吗?”
“不是的宿主,你听我狡辩,我……”
有些说不出口,毕竟这已经不是头一回被宿主打击到,自然让它在宿主面前越来越缺乏底气。
“好了,我暂时不需要你,自己玩去吧,别打扰我接下来这场重要竞拍。”
江唐再次打断了系统,说罢直接切掉了双方之间的联系。
楼下拍卖区,已经有人开始叫价,三万上品灵石虽然不少,但能来这里参加这场拍卖会者,大多数人还是能够拿出三五万的上品灵石。
所以未知晶石的拍卖看似比不上之前一物来得激烈,甚至多少显得有些沉闷,但也并未真正冷场。
哪怕拍卖速度不快,每次加价也不多,基本都在一两千上品灵石慢慢往上磨,可总归价格在一点点涨。
小半个时辰后,水滴晶石从最开始的三万起拍价涨到了如今的五万上品灵石,基本只剩下两三人还在一点点的加价。
而江唐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口喊过一次价,只全程默默关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