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楚清如作客不但没作的开心,还添了一肚子气回去,之后再碰到楚清雅或楚清如办什么宴会,邀她参加,她就不去了,她觉得自己混的不如两人好,去的话,就是添堵的,自然不想去。
而楚姑妈和赵清看她都不搭理几个混的好的姐妹们,跟她们越来越疏远,觉得她没任何价值了,自然对她也就越来越差了,楚清如还不明白原因,只以为是自己以前找父亲施压他们导致的呢,不由后悔当日不该找楚大老爷威胁丈夫和婆婆,想着要没那样做,也许自己不会是这样处境的——却也不想想,要是你没那样做,你现在连个女儿都没有呢。
因觉得楚姑妈和赵清对自己不好是自己当年拉楚大老爷施压两人的缘故,为了修补关系,楚清如之后便减少了回娘家的次数,免得婆婆和丈夫以为她回去又是示威来着,却不想她回去的越少,跟楚大老爷等人感情越差,楚姑妈和赵清越发觉得楚清如没什么好怕的了,对她自然也就越来越差,让楚清如苦闷不已,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说脑残无药医也,人太蠢就是没办法,明明楚家如日中天,不知道好好利用这张牌,反而越来越疏远,导致在夫家地位越来越低,可不是人太蠢没办法?
不说那边楚清如日子过的越发艰难,却说宫里。
赵沐不但给楚清妙夫妻提升了下品级,也给楚清妍的二嫂提升了下品级,从先前的乡君升到了县君,不过对她二嫂还想给娘家父亲升升级,那样她能跟着再涨涨级的想法。就无视了。能给她升级就算不错了,还想给她父亲升级?美的她。
虽然不是太喜欢那个女人以前对楚清妍的态度,但好在对方识实务,如今早不敢对楚清妍怎么样了,所以他还是勉强给她升了下级。
其实不是真想升她的级,而是通过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方式告诉楚二、奶奶等人,他们的富贵来自楚清妍。但同时。要敢对楚清妍不好,失去也是分分钟的事,让他们对楚清妍更好些。尤其是那个仗着是楚清妍生母、觉得是生母就能想干什么就能让楚清妍干什么的梅姨娘,更是他重点警告的对象,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再敢对楚清妍吆五喝六。有她的好看——不止梅家的事,好几次了。梅姨娘总是在求楚清妍做些她办不到的事,让赵沐对那女人非常不待见。
他到底是男人,要避嫌,自是不好直接找梅姨娘说这些。不过在楚大老爷跟前,他是敲过了边鼓的,楚大老爷虽对梅姨娘比对楚大夫人好。但在他心中,更重要的是他的前程。所以看赵沐对梅姨娘有些不满,自然回去就训斥梅姨娘了,让她以后在楚清妍跟前说话小心些,人家现在可不是普通人,她要敢乱说话,让楚清妍不高兴了,进而让赵沐不高兴了,累及楚家,就有她的好看。
梅姨娘自来没被楚大老爷这样疾言厉色地训斥过,当下被骂的脸色苍白,连连点头,保证以后再不敢拿自己当回事,进宫对楚清妍提这提那要求,一定以楚清妍的想法为优先,她愿意帮忙就好,不愿意也绝不敢有一丝不满。
其实她早在楚清妍不同意她再进宫看她时就已经后悔了,因为楚清妍拒见了她两回,府里已有她讨楚皇贵妃不喜的流言了,她怕以后再见不到楚清妍,自己纵然有三个儿子,也难逃被人落井下石的下场,所以自然后悔了,想着仅凭着楚皇贵妃是她女儿这一条,她就能受益良多了,她就不该不知足,还对她提这个要求提那个要求,惹恼了她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只是人呢,都有劣根性,很多时候,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有些人更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万一成功了呢,那不就能得到好处了,实在不行了,撞了南墙再回头不迟嘛,却没想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经不起消磨,消磨光了想再回头,可不是说能回头就能回头的,楚清妍对梅姨娘就是这样。
当许久之后梅姨娘能再度进宫跟楚清妍说话时,果然再不敢给楚清妍提任何要求,更不敢给她气受,楚清妍不知道赵沐在背后恐吓了梅姨娘,还以为对方终于认识到了错误,不敢再乱说话了呢,所以之后也就没再拒见她,只是对她一直淡淡的,再不像本来,还有点感情了。
…………
自从夺权之后,康太后寂静了一段时间,但并没寂静多久,不久,康太后在赵沐一次过来请安时便提道:“陛下居丧三年,前年年底出了孝,去年开春该选秀的,只是刚出孝,诸事繁多,现在好歹告一段落了,该选秀了,广纳良女,开枝散叶,毕竟你子嗣到底单薄了些。”
康太后现在是将楚清妍彻底恨上了,而自己侄女,皇帝又看不上,所以便想广选美人,到时总有一款适合赵沐的,只要楚清妍失宠了,想抢后宫大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她哪知道赵沐早就得了厌女症,除了楚清妍以外的女人靠近,就怪不舒服的,所以她的希望会破灭呢?不过当下赵沐倒没反对,淡淡地道:“儿臣后宫不少,暂时不需要,倒是小七年龄大了,需要娶妃了,也没听他说有什么喜欢的,就不如开场选秀,给他选几个吧。”
虽然吴王的母亲李贵太妃极力压制儿子,让儿子不要再闹腾了,但吴王不但没随着年龄增长,收起了年幼时的狂妄想法,反而中二的越来越厉害了,觉得这江山本该属于自己的,凭什么让赵沐得了去,于是整天忙着招兵买马,就想造反呢,也因为忙着这等大事,所以也一时没心情想王妃的事,只有几个庶妃选侍之类。赵沐看他“忙”的连老婆都没时间娶,身为哥哥,倒是可以“关心”“关心”他。
康太后听赵沐这样说,眼看着要失算了,自然急了,想说点什么,却见康嬷嬷朝她使了使眼色。这才忍住了。笑道:“就按皇帝说的办吧。”
等赵沐走后,康太后便道:“你刚才不让哀家说,是为什么?”
康嬷嬷笑道:“娘娘其实根本不用急。等到时来了成群的美人,陛下未必会不动心的。”
康太后听了不由一笑,道:“还是你说的有道理,哀家就不信了。看到那么多美人,他会不动心!哪有不好色的男人。”——却也不想想。赵沐当年府中有多少绝色,早就阅尽千帆,什么绝色在他眼中也就那样了,还拿一般男人看到美色时的想法往赵沐身上套。注定是要失败的。
然后又吩咐康嬷嬷道:“让筛选的人注意了,不要考虑性情之类,只看脸蛋身材。只要漂亮就留着。”
康嬷嬷笑道:“老奴亲自去办。”
康太后点点头,道:“好!这样哀家就更放心了。就是要辛苦你了。”
“为了娘娘,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康嬷嬷道。
只有康太后有势力了,她才跟着有好处,所以对太后有威胁的人,自然也是对她有威胁的人,太后想将楚清妍整倒了,她也想。
这次的新人,如果能选到一个能让楚清妍失宠的人,对方新进宫,还没靠山,她们再拉拢拉拢对方,对方肯定会倒向她们,然后为她们谋得利益的。
而得知赵沐准备给自己选妃的吴王,也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在太后派人跟他通传这个消息时,说了声“知道了,一切有劳太后安排”就完事了,继续做自己的事了,反正在他看来,娶谁不是娶,将来即位了,那女子要好也就罢了,要不好,休了另娶就是了。
既然赵沐同意,于是不几日,声势浩大的宫选活动开始了。
自几年前先皇驾崩,已经好几年没选过秀了,让一些本期望鲤鱼跳龙门的姑娘年纪老大后不得不选择嫁人,那是相当地失望,现在终于传出要选秀的事,天下都为之沸腾了,原因无他,一是新皇年纪还轻,姑娘们都爱年轻人,看是年轻的皇帝,自然一个两个都想进宫搏一把富贵;二是宫里也放出消息了,说是要给皇帝的七皇弟选妃,正妃侧妃都会选,要是不想嫁皇帝,嫁吴王也不错啊;三是除了皇帝和吴王之外,还有宗室可嫁,那也不错,总而言之,宫选真是平民家庭姑娘晋升上层的最佳捷径,因是跟科举一样也是三年举行一次,民间称宫选为女子科举,简称女科。所以众人看有好几年没举行了,自然非常失望,现在看重新开始了才会高兴不已,开始在家人的陪同下,向京城涌去,一时京城房租暴涨。
其实叫楚清妍说,一个争着抢着攀比怎么献媚男人的大赛也好意思跟治国平天下选人才的科举相提并论,女人要真有点见识,真有点能耐,就算受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制度所限,不能像在现代那样在各领域大展所长,最起码,也可以不参加这种互相攀比,怎么当好个玩物的活动,偏偏这个时代的女人毫无所觉,还洋洋得意觉得这是大好事呢。
虽然从宫选消息发出,到正式选拔,会有一个月的时间,让各地参加宫选的女子进京待选,这会儿宫里还没秀女,但是,听说要选妃了,宫里还是引起了震动,有那等担心来了新人自己更没复宠希望的,也有想看楚清妍失宠而幸灾乐祸观望的。
而看到了这些的石榴,也不由有些担心地道:“小姐,要是陛下喜欢了新的美人,怎么办?”
楚清妍看她担心,不由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与其担心这个,你还不如担心下给我训练的新的大宫女是不是都上手了呢。”
石榴是八年前代替月季跟着楚清妍的,当年进来的时候不过十四岁,本来两年前就要出宫的,不过在那之前,正是国丧期间,不能婚嫁,所以是到了禁婚嫁之后,石榴家人才给她挑了门亲事备嫁的,之后又因楚清妍怀孕生子,石榴忠心,又多呆了一年,于是便拖到了现在。
不过二十二岁年纪并不大,不会影响生育,楚清妍又感念她做事忠心,趁着她不注意,帮她用系统商店的好药调理过身体,应该是嫁过去就能马上怀孕生孩子的,不会耽误她生孩子的事。
石榴自然不知道这些,只听了楚清妍的话,便自豪地道:“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小姐放心使唤吧。”
“你以后还常进宫来看我。”楚清妍道。
石榴出宫后,就得交出腰牌,但她身为女官,女官职衔不会丢的,就算丈夫是白身,她们依然有品级,就是没有了俸禄罢了,这也是朝廷给这些超龄为宫廷服务的宫女们的一种奖励,要不然,啥好处没有,谁愿意在宫廷里浪费青春呢。
而石榴身为皇贵妃跟前最高地位的人,是唯一一位拥有五品品级的女史,在宫里,是见婕妤以下妃嫔,都能免礼的;出去后,有五品品级的她,便是楚清妍没召唤她,她也拥有递牌子求见的资格。
听了楚清妍的话,石榴眼眶微红地应道:“会的。”
不论是情分,还是出于私心,她肯定都会三五不时过来看看的。
她嫁的人家不错,是一个落第秀才,因念书原因一时没娶妻子,难得的不是鳏夫之流,而且家里条件还是不错的,并不是什么寒门。
对方只怕也是看自己是五品女史,然后跟楚清妍交好,又跟楚家有一丝香火情,所以才高看自己一眼,愿意娶大龄的自己,如此,她自然要跟楚清妍和楚家继续保持来往,那样才能在夫家立住足了。
不多久,石榴便出宫嫁人了,新上来的大宫女叫百合。
这个新任大宫女的名字,让赵沐很喜欢,有次笑着跟楚清妍道:“百合好,百年好合,寓意好。”
他现在正处于跟楚清妍腻歪的阶段,所以就爱看到这种好兆头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