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都发给我吧,我再回答你几个问题。”谭茹迅速的浏览了一遍照片说道。
与记者分开后,谭茹站在路边翻看手机通话记录,找到宋剑的号码拨过去,询问大姐案子的进展,并试图问到更多案件现场的情况。但宋剑却显得为难,只说有规定,一切以正式通报为准 ,私下不能透露更多细节。
“其实这件案子的实情,你们警方应该很快能查清楚吧,一直没有正式发声。因为你们要从我大姐身上查找的,是那个真正的林慧,对吗?那个被我大姐用了身份的林慧,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宋剑依旧没有直接明了的给谭茹透露案件信息,还是只说还在调查当中,并依旧希望谭茹能配合警方帮忙让谭蒙张嘴开口,讲出关于她身上存在的疑点,早日理清案情。
对话最后不了了之,但谭茹也不算失望,因为她从宋剑没有否认的态度中,更明确了要自己的猜测。并且确定了,摸排还原大姐与王招娣之间恩怨的真相,需要靠她自己。
返回老城区,谭茹去顺天宾馆向前台订房。前台看谭茹是一个人来的,就下意识朝后面张望了一下,确认是几个人入住。
在得知的确就谭茹一个人时,前台又追问后面还有没有人来,就算不用登记证件,但如果不提前打招呼是不给上楼的。
“怎么,一个人不能开房吗?”谭茹反问。
“能,当然能,就是不常见。”
老板用一种玩味的神色笑说着开始登记资料,谭茹才意识到老板大概是说,一般来这种路边小宾馆的都是成双男女。
谭茹向老板打听起王招娣坠楼案,说听人讲,当晚王招娣的儿媳柳楠就住在这儿过夜。老板觉得谭茹打听这种事有点怪,谭茹就立即学着刚从记者那儿学来的姿态,说自己是记者,想写一篇事件报道,所以实地走访。
听到是记者采访,老板就没多想,边继续登记边说是有这么个事儿。讲到太阳刚落柳楠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来开房,之后就在楼上房间待着没下来过,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秦伟浩来接才离开。
“这楼里有别的出口吗,确认她没出去过?”
“没有,就这一道个大门,消防通道也要从这儿出,门口和楼道都安了监控呢,警察也来调过。而且我这儿越是夜里越是生意好,前台通宵有人,她又不能变成蛾子飞出去。”老板努了努嘴,示意谭茹看向门口的监控摄像头。
“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唉哟,一个女人个人住一晚能发生什么特别的。你这个人问的好怪。”老板有些不耐烦地拖长了声音,但之后大概是觉得上门的都是客,不能得罪,就又压下脾气,说:“啥事没有。最多……就是房间少了条浴巾,但那也不是啥稀罕东西,可能是打扫阿姨少放了吧。”
确认了柳楠的确在这个宾馆过夜后,谭茹想指名要去柳楠住过的那间房间住,老板一听觉得这事儿有点怪,但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就顺手换了钥匙给谭茹。
柳楠住过的房间在二楼,窗外没有平台层,连空调机都是装在头顶上,推开窗户朝外就能看到路边的粗壮老树和楼下的街道,马路对面则是一排低矮老旧居民楼,再过去就是新塘巷七号的女工楼。
当谭茹正站在窗边看着平滑的外墙出神时,她在松城上班的超市经理的电话,询问她私事有没有办完,能不能提前回去上班,因为有另一个收银人员提出去离职,现在缺人手。
谭茹说自己还在外地办事回不去,经理有点不太高兴,但也没再明着说什么,只是提醒她一定要准时回去上班,就挂断了电话。
才放下手机,母亲谭珍兰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先是抱怨刚才自己打电话时占线的不满,之后询问谭茹这个周末要不要回家吃饭。问完后谭珍兰又特意补充了一句,表示就是替奶奶问的,极力撇清自己的意愿关系,以免谭茹误会是母亲想让她回去。
谭茹想了想说会尽量,那头的谭珍兰也没太多表示,简单的嗯了一声后挂断通话。
算一算,来汾城也有将近十天,谭茹觉得的确是拖了太久,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生活还要继续,不可能一直耗在这儿,付骄阳也是。她合衣平躺到床上,闭上双眼,双手交叠到身前,暂时放空自己,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办。
两小时后谭蒙回家,在楼下的小卖部去买水果,在结账时以想确认谭蒙是否在店里有欠账为由,询问店里的老板谭蒙每个月底来买东西的事。
因为谭蒙实在过得拮据,除了必须生活用品,只在月底才会买点零食给孩子打牙祭,老板记得很清楚。指着货架一一点出每次谭蒙大概会买的零食,然后指向香烟和白酒架子,说谭蒙还会买一小支白酒,一包烟。
“她这人虽然扣,但也是会过日子的,每个月底买烟酒打牙祭。”老板玩笑着说到。
“你确定没记错,她买酒?”
“绝对不会错。那款酒是老牌子,味道其实不算好,咱们这儿的人都不时兴,所以买的人少,有时候一月就她买一回,我进货就只进一支,错不了。”
“哦。”谭茹点点头,提上自己的东西离开。
或许烟还可能抽一下,但谭茹深知谭蒙对酒精过敏,绝对不会自己买酒喝,唯一的解释就是谭蒙带着这些东西去见了别人。
回到楼里,讲茹提着水果去敲响了对门儿的铁门。
秦伟浩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出来开门,见到是谭茹就更是不耐烦地沉下脸,说柳楠已经跟她提过谈谅解的事,但他不想谈,于是便要关门。
“钱都好说,给个机会吧。”谭茹赶紧说到,伸手抵上门框。
秦伟浩已经听人说起过楼外来过豪车的事,知道谭蒙背后亲戚有钱,早就动了能拿一笔赔偿的心。嘴上说不肯谈谅解是为摆高架子,见谭茹直接提钱说到点子上,就也不再强装清高,又重新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