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捕快抱定必死的心,被围在中间,被老妇说要拿住砍头,也没有退缩半步。
听到老妇的叫骂,忍不住反驳。
“我呸,老子是朝廷的捕快,是保护百姓,保一方治安的。”
“你们才是狗,丧家之犬,阴沟里的臭虫,天天缩在这里,不敢动弹。”
“有什么脸骂我们是狗,你们才是!”
老妇怒指:“杀了他们!”
几个手下提刀就上,刚举起刀,忽然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呼啸声,是铁器穿过空气,凌厉射来的声音!
“哧!”
“哧!”
“扑通!”
白羽箭刺穿那些人的身体,他们重重跌在地上,有侥幸逃过的,也大惊失色,赶紧用刀搏打,但很快也中箭。
与此同时,一支信号箭升空,尖锐响亮。
两个捕快大喜,对视一眼:“杀!”
他们盯紧那个老妇,下定决心要把她拿下。
颜如玉和霍长鹤带人进院,他们也不用出手,暗卫就把事办妥了。
用暗卫对付这些人,无异于杀鸡用牛刀。
很快,看到信号箭的其它两位人也赶了来,加入战团。
连一刻钟也没用上,余孽一共九人,当场死亡六人,重伤一人,还有两个轻伤的,都被活捉。
其中,就包括那个老妇。
老妇被押到颜如玉和霍长鹤面前。
颜如玉指指她的脸,暗卫上前一把把她脸上的易容扯下来。
露出真容。
捕快们,尤其那两个被骗的捕快,惊讶地瞪大眼睛。
他们刚才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实在不是他们眼力差,而是此人的易容术实在太精妙。
颜如玉把撕下的人皮面具拿过来,又薄又软,上面还有轻微的褶皱,贴上脸就如同真的皱纹一样。
边缘做得并不整齐,更容易和真实的皮肤相贴合,不会因为过于整齐而显得假。
颜如玉觉得,这东西做的,比贝贝做得那些还要精细些,得拿回去,让贝贝好好看看。
她把面具收好,这才抬眼看那个老妇——三十来岁,面容姣好,若是换身衣裳,上齐妆容,也是个姿容出众的女子。
女子没看颜如玉,目光在霍长鹤身上。
“我当是谁,原来是镇南王,难怪,今天我们会被抓。”
“也行吧,落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她偏头看一眼两个捕快,语气神情都难掩轻蔑,“总比这些饭桶蠢货强得多。”
两个捕快脸一红,也有点臊得慌,不过,转念又一想,输给霍长鹤,不亏。
“多谢王爷王妃救命之恩。”
女子听这话,这才看颜如玉,眉梢微挑:“王爷娶妻了?真是可惜。”
霍长鹤面无表情:“你认得本王?”
“当然认得,若非王爷,我们的教众早就遍布西北,西北早已是我们的天下!”
她眼中浮现带着狠戾的笑意:“王爷这种大恩,我们至死不忘。”
“那就好好记着,记到死。”
霍长鹤才不畏惧这种话,摆手让人把他们都带走。
连人带尸首,一并带出去,再去屋里搜查一番,发现一个暗室,有被困住的孙栋父子。
之所以没杀,那不是因为这些人心软,而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需要孙栋时不时出去露个脸儿,以免惹人怀疑。
孙家父子轮流露面,留下一个当人质,不怕另一个不听话。
这次被救,父子俩抱头痛哭,把这些人怎么来的详细说一遍。
其实也很简单,孙栋确实是在申城那边做点小买卖,过年才回家来的,想着和父亲团聚,好好过个年。
父子团聚,他发现父亲真是老了,母亲去得早,父子俩相依为命,感情也格外深厚,他就想着反正也是做小买卖,不如就让父亲一同去。
父亲也答应了,但天一直挺冷,没有转暖,路上不好走,他怕父亲受苦,就想着再等些人日子,晚些天再走。
哪知,一天夜里,就来了这几个人,父子俩的噩梦也算正式开始。
孙栋抱着瘦了许多的老父亲自责不已。
颜如玉趁着霍长鹤审问的功夫,去其它屋里看了看,两边厢房都被赤莲教的人占了,除了平时日用的一些东西,倒也没发现什么。
看来,他们就是纯粹来这里躲着的。
南面小棚里还有些东西,看样子是孙栋的。
东西干净,归置得很整齐,看得出来是个认真仔细的人。
颜如玉回屋,父子俩已经止住哭声,正向霍长鹤道谢。
颜如玉问道:“还想去做生意吗?”
孙栋抹抹眼睛:“想,草民也不会别的,就做点生意还行,虽不是什么大买卖,但养家糊口,照顾父亲不成问题。”
孙父语气中也有隐隐的自豪:“我家这房子,算是我们村里比较大的,盖得也好,都是我儿子挣的。”
颜如玉打量他,他被关在暗室时间不短,身上有些土,但看得出来,衣服料子还不错,也算厚实,是做的新棉衣。
“既然如此,”颜如玉点头,“和你父亲先休整两天,有空进城去钱家布铺,找钱掌柜,让他为你写封推荐信,去申城之后,找负责申城的钱家铺子总管。”
“有了他们帮衬,你可以做得更大更好,照顾你父亲更方便。”
孙栋喜出望外,这可是想都不想敢的门路啊。
做生意的谁不知道钱家?
和人家合作是不敢,但能让人家无意中帮一下,随手给指个方向,就比他自己瞎琢磨强得多。
孙父拉着他跪下叩谢。
颜如玉让他们起来,又问道:“这些人平时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们知道的都说一说,说错也没关系,真实的就行。”
这下父子二人更是绞尽脑汁得回想。
霍长鹤给颜如玉递个眼色,悄然退出去。
刚到院子时,银锭手里拖着个人走进来。
“王爷,人抓住了,这小子在外面鬼鬼祟祟,正想走的时候,被我拿住。”
此人脸朝下,被银锭揪着腰带子,身子无力垂着,应该是晕了。
身上穿的就是普通衣裳,瞧不出什么特别。
不过……
霍长鹤轻吸一口气。
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把他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