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福晋吃了个亏,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被婆婆德妃捧得太过,有些飘了,很快就想起年前的八福晋那事儿,吓得她赶紧进宫向德妃献殷勤。
德妃虽然还不知道十四福晋之前宴客跟黛玉发生的口角,可她也知道,如今十四阿哥府上两位侧福晋齐齐有孕,十四福晋这个嫡福晋肯定是有想法的,不管是为了安抚十四福晋也好,为了两位侧福晋腹中孩子的安全也好,德妃并没有敲打十四福晋,反而赏给了十四福晋不少好东西。
从这里倒也能看出德妃对幼子十四阿哥是真的非常疼爱了,连带着对他未出世的孩子都精心极了。
十四福晋在宫中被德妃一通安抚,几乎忘记了家里两位侧福晋接连怀孕,让她这个嫡福晋变得尴尬的事实,更加忘记了德妃除了赏赐她不少珠宝珍玩,还给两位侧福晋一人一个嬷嬷的事。
她身边自幼跟着她的奶嬷嬷倒是看出了些门道,可为了她不跟德妃的关系闹僵,暂时隐瞒了德妃的意图。
到了二月底,十四阿哥必须要离京了,此时十四福晋强忍着心酸,把格格伊尔根觉罗氏使唤着出了门,不过,她到底还是在自家奶嬷嬷的建议下,把身边的一个大丫鬟分给了伊尔根觉罗氏格格,也算是在十四阿哥跟前安插了一双眼睛。
十四阿哥也不是对自己的血脉不上心,但要说十分上心,那肯定是没有的。
他自己正当盛年,自觉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所以虽然喜欢美人,但终究还是觉得事业更加重要些,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出门去,连报名的手段都没给两位侧福晋留下。
可他府上一屋子女眷统统看不明白这一点,纷纷嫉妒能跟随他一起去西北的伊尔根觉罗氏,除了十四福晋明目张胆把自己身边的一等丫头给了伊尔根觉罗氏一个,跟随出门的下人,几乎人人都被后院,某位女眷收买过,黛玉和胤禛只是听着消息就觉得乱的很,并不看好十四阿哥这一次的西北之行。
黛玉是真纳闷儿,“也不知道十四弟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就认为皇阿玛将他调离京城,就是看中他了呢?”
若说他换了别的地方掌兵还好,那可是西北啊,防卫准噶尔和西藏的地方,如此重要的地界,康熙帝怎么可能真的让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皇子过去掌兵。
胤禛倒是表示理解:“身在局中,再是绝顶聪明之人都容易看不清局势,更何况十四弟本身只是长于兵事,在政务上并无见地。”
胤禛就差直说十四阿哥有点脑子,但不多,黛玉差点就被逗笑了,可如今朝中局势本该随着胤禛轮值六部而逐渐明朗,却不想许多靠上雍亲王府的人随着雍亲王府被冷落又转投了对面去,搞得原本一点不在意的黛玉都有些意见了。
胤禛见黛玉为自己不平,赶紧凑上去安抚道:“那些容易动摇之人,就算是真心投靠我也未必敢用呢,这下他们自己走了更好,省得我还要想法子拒了去。”
黛玉意有所指:“可里头最该走的年羹尧,看起来却没有动摇。”
提起年羹尧,胤禛却并不以为然,“那年羹尧虽然有几分才干,文韬武略都远超常人,可他也是个墙头草,还不一定能忠心我呢。若此时我的位置不一样,用一用他也无妨,可偏偏我只是个亲王,却是用不起这样的人了。”
或许是如今手底下用得着的人手多,胤禛用人的标准就稍微苛刻了些,年羹尧这个明明是他旗下汉人的人才,因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拜见他这个旗主,就被他给放弃了。
“况且,就算他是真的忠心于我,但谁叫他关系亲近的妹子去了对面做侧福晋呢,横竖我是考验不来人心的。”
有些事胤禛还没来得及告诉黛玉,八爷党的中坚马齐,已经开始准备退出八爷党了,就因为八福晋没给他亲女儿面子,连他女婿的面子也给扫了,所以原本因为府上有了两个孕妇,八贝勒准备再次重提立储之事的建议,也在马齐那里碰了个软钉子。
八贝勒对此也只能在背后借着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口抱怨两句,并不能将马齐如何,毕竟马齐势大,而且人家又没有直接说要脱离,眼下只是减少了对他的支持而已。
胤禛就不一样了,隆科多因为李四儿的缘故被罚,但如今依旧好好儿做着九门提督,而且依旧坚定不移地站在胤禛身后,可胤禛不太信任隆科多,已经开始扶持佟国纲的庶子法海,来分化佟家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