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女眷除了贾家这边的亲戚,便是纳布尔这边的亲戚,黛玉作为雍郡王福晋,又因为雍郡王也算是有乌拉那拉氏的血脉,这乌拉那拉氏的女眷们自然要过来多说几句话。
黛玉不耐放应酬,便让宜修去跟自己族中亲眷们说话,可宜修从前在家只是庶女,岂止是名声不显,若不是宜修需要参加大选,说不定族中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呢。
可宜修自己挺满意眼下的情况,她那高高在上的嫡母先要参拜她这个郡王府的侧福晋,不然就是不知礼数,日后都不能出门应酬。
索络卓氏可想不到黛玉竟然愿意带着家中的侧福晋一起出门,更想不到黛玉会把应酬女眷们的事情交给宜修来做,所以她全程只能僵硬着笑脸跟族中其他女眷们一起向宜修行礼,再听一屋子能女人奉承宜修。
‘早知道,早知道……’
索络卓氏已经不知道该后悔让宜修生下来,还是该后悔让宜修进了雍郡王府的后院,反正她如今看着宜修言笑晏晏地应酬这族中女眷,真是恨不得将她那张不甚出众的脸给撕碎在当场。
说实话,宜修当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被族中所有女眷追捧奉承的存在,从前她也是皇子府上的侧福晋,可一直没有机会以侧福晋的身份出现在族人们面前,自然无从显摆。可今日她不过是跟着黛玉出来一趟,就得到了这样的待遇,不得不说,当下她是有些感激黛玉的。
而且,有了黛玉做比对的对象,宜修敏锐地察觉到了她那嫡母在族中的地位已经下落了不少,按理,她那嫡母该坐在族长夫人对面,毕竟她跟这府上的关系更加亲近,可如今族人们自动把她挤到了族长夫人下首第三个位子去了。
等荣宁二府的女眷们一出来,索络卓氏的排位就更加往后了,这让宜修差点没笑出声来,更让贾家感受到了乌拉那拉氏的亲近。
至于在场身份最高的黛玉,她一出来自然是要坐在主位旁边的。
等宜修一回到自己院子,她便迫不及待对剪秋说道:“剪秋,我今儿真的非常高兴!”
剪秋可是陪着宜修一起长大的,她今儿也看了个全程,私心里也觉得十分解气,不过转念一想,她倒是理解了为何索络卓氏一定要把柔则塞进府里做嫡福晋了。
“小姐,今儿看了夫人的遭遇,我才明白夫人之前耍那样的手段叫大小姐进门来做嫡福晋,想必也是不想叫大小姐见了小姐您必须卑躬屈膝吧。”
宜修听了剪秋的话,只是笑得更加欢快了些,“她确实叫柔则压在我头上了不假,可如今柔则都已经死了,咱们这位新福晋跟纳布尔堂弟家的弟媳关系好,听说之前我那弟媳妇刚刚查出有孕的时候,我那嫡母还特意上门要给纳布尔堂弟塞女人呢。”
剪秋也笑着回话道:“小姐,那咱们日后只管跟纳布尔老爷家走动勤快些就是了,横竖咱们就算巴结夫人,福晋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那也是她表姐呢。”
真要如此,宜修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她心中嫉恨这位新福晋得宠,可到底也知道就算柔则死了,这府里也只会从外面迎娶新福晋,而不会将府中的侧福晋、格格的扶正,或许从前她脑子不清醒还有几分妄念,可经过这一遭,她算是彻底明白了,除了皇宫里,这外头可容不下妾室扶正的事儿。
“王爷骗得我好苦……”
剪秋不明白宜修为何突然情绪低落几欲落泪,还突然这样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过她确实觉得雍郡王欺骗了自家主子不止一回,可她嘴巴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宜修,只能握着宜修的手,期望能给她一点支撑。
黛玉可不知道宜修对自己的仇恨稍微减轻了些,她此时正在听齐氏等人汇报中午去八贝勒府上赴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