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的事儿很快就过去了,大年初三林如海带着黛玉跟林煜姐弟俩上荣国府给贾母拜年。
黛玉跟林煜姐弟俩都是一身正红洒金缎子,黛玉头上的头花都是红色,而林煜绑头发的头绳也用了红色——都是长辈们喜欢的喜庆颜色,林如海一个大直男看了都觉得喜欢。
黛玉跟林煜姐弟俩一冒头就被贾母拉进怀里亲热,贾母假意训斥道:“你们姐弟两个可真是拿压岁钱的时候才能想起到我这里来,平日里可不见你们俩这样殷勤。”
黛玉还没说什么,林煜就先挣扎着从贾母怀里脱身,然后从自己衣襟里掏出一个赤金镶猫眼石的麒麟,对贾母献宝道:“我今儿可不能只来拿外祖母跟舅舅舅妈的压岁钱,我也给兰哥儿准备了礼物呢!”
贾母看着只她腿高的孩子捧着一个麒麟一本正经做出长辈模样,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好半晌才稍微平息了些,指着王夫人道:“快去把你家的兰哥儿,我们煜哥儿的侄儿带过来讨压岁钱,他表叔就等着他来呢。”
黛玉这时候才发现这屋里一个大房的人也没有,只有王夫人跟宝玉、探春、惜春在这里待着。
黛玉也不去问为什么大房连迎春和王熙凤都不在贾母跟前,而是应景的对贾母解释道:“往日里就算在江南,与我们同辈的煜哥儿就是最小的一个,至于小辈们大多都已经成年,只还没有得个孩子,所以煜哥儿一直想要也送压岁钱出去而不得。”
“来了京城之后,却不想只有兰哥儿一个小辈,就连西林觉罗氏那边也没有能让煜哥儿送压岁钱的,所以今儿出门煜哥儿就是最积极的了。”
不等贾母说什么,林煜自己委屈地对贾母说道:“外祖母还不知道吧,姑苏林家有一个看着满头白发的老人家,见了我还要叫叔祖,见了姐姐也要叫姑奶奶的。那可是正经的姑奶奶,就是奶奶辈的那种姑奶奶!”
贾母又是一个没忍住就笑趴在炕桌上,旁边的贾宝玉急得抓耳挠腮还十分遗憾的说道:“为什么咱们家就没有叫我叔祖的呢?如此,我倒是已经到了给压岁钱的年纪了。”
王夫人可看不得贾宝玉跟林家的孩子亲近,在一旁正色训斥贾宝玉道:“宝玉,大过年的你浑说什么呢,这辈分的事儿是能随便胡乱说的吗?”
贾母闻言稍稍收了脸上的笑,假作嗔怪道:“老二媳妇你也犯不着上纲上线,几个孩子彩衣娱亲逗我老婆子呢,你何必拿住话头不放。”
没一会儿,贾兰就穿戴一新来了贾母跟前,不等贾母发话,林煜就把手里的金麒麟锁片塞到贾兰手里,“兰哥儿你快收下,这是我这个做表叔的给你的压岁钱,长辈赐不可辞。”
李纨见此赶紧从贾兰手里拿过金锁片准备还给林煜,一入手她便知道这锁片肯定是足金,且至少二两重,外头要买的的话恐怕不止三四十两银子呢。
贾母看了一场好戏,可不许李纨推辞,她帮着说话道:“珠儿媳妇就帮兰哥儿收下吧,煜哥儿诚心要送,还惦记许久,可不要坏了他的一番好意。”
李纨见确实推辞不掉,这才推了推贾兰,道:“快去给你林表叔拜个年,谢谢他还特意惦记你。”
真要算起来,林煜也就比贾兰大了三岁多一点,还是贾母的嫡长曾孙呢,只是因为贾兰是贾珠的遗腹子,他亲娘李纨是在贾珠灵前昏倒了才查出他的存在。
哪怕身份算起来比贾宝玉还要高一点,却因为遗腹子的缘故不被贾母这个有些迷信的大家长所喜。
李纨真是巴不得林煜能时时想起贾兰呢,这样等贾兰能够正式读书了,她说不定就能借着林煜的光把贾兰送到林家读书。
没一会儿的功夫,邢夫人跟前的妈妈王善保家的过来请黛玉姐弟过去东大院儿,“老爷太太听说表姑娘跟表少爷来了,特意请表姑娘跟表少爷过去东大院儿说话呢。”
贾母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中午的时候把黛玉和林煜姐弟俩送回来吃饭,就放两人跟着王善保家的走了。
东大院里,黛玉和林煜姐弟并没有见到贾赦——他拉着林如海去了前头书房说话,贾政跟贾琏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