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临川喜欢的鲜甜口味,但林听禾食之无味,放下筷子,嘟起嘴巴,耍小脾气,
“一点味儿都没有!什么百年老字号,还不如妈妈做的辣子鸡好吃。”
“小禾!不要无理取闹,吃酸笋焖鸭,香辣的。”
“不要,臭臭的。像......”
林风致咳嗽一声,阻止她脱口而出的话,
“怎么会臭!这是特色风味,尝尝。”
林听禾很享受被妈妈哄着吃饭,她眼珠一转,提议道,
“妈,哥还没尝过你亲手做的饭吧,你包的饺子那才叫一绝,我都吃了十八年了,改天也做给哥尝尝?”
慕临川捻了捻汤勺,心里默念,十八年呢,那是他不曾参与的时光。
十八年,妈妈的生活中没有他。
他夹了一块酸笋焖鸭,辣出了泪花。
林风致连忙给他盛汤,关心道,
“是不是辣了?喝口汤。”
“我对自己的厨艺心中有数,哪有大厨做的好吃,更不如咱家的厨师,也就饺子拿得出手。”
“管他好不好吃,也是妈妈的一份心意。我还记得你给我做意面,肉酱都糊了,还是叔......”
“吃菜!”
林风致给林听禾夹菜,堵住她的嘴。
林风致锦衣玉食长大,哪会烧菜。
就连包饺子,还是和前夫热恋时,现学的。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从小没吃过几次饺子,听说他爱吃,洗手做羹汤。
从买肉切菜、剁饺馅学起,到拌饺子馅、和面、手工擀皮、包饺子,把全流程硬生生练熟了。
看见前夫吃得赞不绝口,心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再苦再累也值了!
年轻时恋爱脑上头,什么都愿意做,她努力做一个贤妻良母,最后却愤然离场,身心俱疲。
在前任那受过伤,所以对现任丈夫诸多保留。
林风致的心,是被现任丈夫一点点焐化的。
她和儿子相认没几天,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提起她的婚姻生活,介绍现任丈夫。
在林听禾打开话匣子时,匆忙打断。
林风致一心端水,为表歉意,来的粤菜馆。
可只有慕临川一个人喜欢,其他两人陪着他吃。
看着林风致努力活跃气氛,他味如嚼蜡,鸽子汤都不香了。
他不由得想起云皎,尽管她和自己口味天差地别,却每一餐都吃得很开心。
她总能在两人间找到平衡点,求同存异。
但缅怀过去又夹杂着一丝怨气,她喜欢川菜,居然愿意为了云澜退让来粤菜馆。
他端起碗,将汤一饮而尽,
“我出去一下。”
母女俩又聊起曾经的故事,他插不进去,只能当听众,做一个倾听别人幸福的旁观者。
他搞不清不适感从何而来,小禾似乎对他抱有敌意,总是在妈妈和他说话时,抢夺妈妈的注意力。
在只有他们独处时,故意在他说话时无视他。
慕临川偶尔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他起身时,母女俩欢快的对话戛然而止,慕临川赶紧逃离。
林风致见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担忧道,
“哥哥是不是生气了,我刚才只顾着和你说话,冷落了他。”
“你想多了。”林听禾不以为意,
“他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脆弱。”
林风致不放心,捞起披肩,
“我得出去找找。”
林听禾按下她,
“哎呀,妈,你太紧张了,说不定就是去洗手间而已,你大惊小怪地找过去,他多尴尬呀!”
“可他走的那么急......”
“尿急。”林听禾劝道,
“稍安勿躁,你先等等,他又丢不了。”
可接下来的时间,林风致难以下咽,心不在焉地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慕临川回来,发信息没回。
她腾地起身,懊恼道,
“我早该想到的,万一遇到那个野丫头为难他怎么办!”
这次林听禾拦不住,陪着妈妈追出去,
“别担心......”
接下来的话她没法说了,因为真让她妈说着了!
两人刚好在靠近洗手间的拐角,撞见一个女人扯着慕临川衣领,怒目而视。
待看清细节时,林风致倒吸一口冷气。
那野丫头就是不久前怼她的霍小姐!
她认得衣服和发型,就是电梯里的野丫头,没想到她还有更野的。
霍小姐的手臂就从她儿子的衣服下摆伸入,手臂纵向穿过前襟,贴着慕临川胸前肌肤,从领口探出,反手抓着他衣领内侧!
还口吐狂言,
“脱下来!不给你穿!”
大庭广众掏男人衣襟!太不像话了!
慕临川揪着衣领,和她抗衡,避免衣服被扯坏,看样子气得不轻,
“你别欺人太甚!”
和家人吃一顿便餐,他就穿了一件t恤出门。
他可没大庭广众之下打赤膊的癖好。
饶是林风致自认开放包容,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短暂惊愕后,上前来拦,
“快放手,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呢!”
霍家大小姐也不能追着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