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的脸色白了白,上次的那个女子,是姚念。
“我是不会碰她的!”谢沉冷笑一声,他猛的掐了一把手臂内侧,刺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目光也犀利起来。
“白瑾,你非要违抗我的命令是吗?”
白瑾蠕动着嘴唇,低声道,“属下不敢,可是没有她,您…”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艰涩的继续,“您会死的。”
谢沉面色不改,他冷眼瞧着他,掌心越发用力,像是要跟他僵持到底。
房间里的气压低到极点。
青儿瑟瑟发抖的搓了搓胳膊,好冷啊。
她强撑着,用纱裙半裹着身体,摆出一个最魅惑的姿态,将目光投向谢沉。
寂静的僵持中,她先开了口,声音柔弱,“公子,您的侍卫说的对,他也是为了你好,中了这种药,若是不和女人交合,是真的会死的。”
说着,她轻轻抬眸,眼神无辜又清纯,“公子放心,在这个地界,青儿拿性命跟您保证,青儿一定是最好看,身材最好,最清白不过的一个人。”
女人的声音喋喋不休,谢沉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他目光里凝聚着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她撕碎。
“白瑾!”又是一声从牙缝中挤出的警告。
看着他眼眶红的浸血般也不愿意看那个女人一声,白瑾拗不过他,面色凝重的提着那个女子的胳膊将她扔了出来。
再回到房间里,谢沉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许多,满头大汗,眼睛猩红。
他咬着牙,死死的掐着大腿,极力忍耐着这撕心的痛苦和折磨。
“殿下…”白瑾不忍的看着他,“蛊毒厉害的很,你您这样强撑不过的……”
“去弄一桶凉水来!”
谢沉打断他的话。
白瑾愣了愣,不敢耽误,急忙又跑了出去。
弄来凉水,谢沉的脸色已经涨红到青紫,整个人也奄奄一息。
白瑾看的心惊胆战,将他放进浴桶里。
来来回回换了一夜的凉水,谢沉也泡了一夜,又加上冬隐帮他施针。
折腾一夜,天朦朦亮,他的体温总算是降了下来,可人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
呼吸微弱的半躺在木桶里,脸色白的透明。
这样的虚弱的人,还怎么给嗪家报仇?!
冬隐红着眼憋了一夜的怒火,将他安顿到床上就怒气冲冲的去找南婉了。
砰的将门踹开,人未看清她先怒吼了一声,“南婉!”
躺在床上的人悠悠醒了过来,一双惺忪的红眸泛着骇人的冷光。
“古籍呢?将古籍交出来!”不由分说的一句质问。
南婉撑着虚弱的身子起来,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将古籍给你们?”
听到这话,冬隐的怒火又涌了涌,咬牙切齿的威胁,“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若不交出古籍,我现在就带人进到巫塬山,杀了你阿娘!”
南婉脸色一变,怒吼道,“你卑鄙!”
“你到底给不给?!”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冬隐,冬隐也怒气冲冲的盯着她,剑拔弩张!
逐渐的,冬隐没了耐心,她冷冷一笑,“既然你做出来选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一定带人踏平巫塬山!”
说罢,她转身就走。
南婉的脸白了白,下意识的撵上去,身子却猛的一软,摔在地上,她红着眼,咬牙大喊,“我给你,不要伤害我阿娘!”
冬隐才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的看着她。
南婉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四方的本子,封皮破旧不堪,密密麻麻的写着让人看不懂的话。
“拿来!”冬隐下意识就要抢过来。
南婉的手却躲了躲,红眸泛着冷意,“这本古籍里记载了我南疆所有的蛊毒之术的制作方法和破解之法,岂能全部给你?”
“你想反悔?!”
她凉凉一笑,翻开古籍找到双生蛊的那一页,撕了下来扔了过去。
“双生蛊的破解之法已经给你了,你若是敢伤害我阿娘,我拼上我这条命,也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拿到东西,冬隐看了一眼,才懒的理会她,冷冷的转身大步离开。
将双生蛊的破解之法给白瑾和青羽两人看过之后,冬隐就打算带着人先去找上面的药材。
他们则留下来照顾殿下,去找圣女。
青羽送她离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瘪着嘴松了口气,这个凶婆娘总算是走了。
在床上躺了两天,谢沉才悠悠的醒了过来,他更加虚弱,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寻找圣女的进程只好耽搁住,先将他的身子调养好再出发。
谢沉的状况不好,摄政王独孤策那边更差。
他从巫塬山回来到现在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天了,一滴的水都喂不进去,还不断的吐血。
身上只要有一点小伤口就不断的出血,止都止不住,他的呼吸也一天比一天弱。
喻桑没办法,自己的亲儿子,总不能坐视不理,她求到了南婉的头上。
“南姑娘,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只要你能救我儿子,我一定竭尽全力满足你。”喻桑的姿态放的很低。
南婉坐在桌子前,手指捻着一只杯子,静静的望着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着急,喻桑着急。
眼见着一个一米九的男人变得骨瘦嶙峋,一天比一天虚弱,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喻桑就心如刀绞。
她红着眼,声音带上了丝丝的颤抖,“你说,只要你开口。”
南婉的红眸扫了过来,她看着她,语气夹杂着冰锋,“我可以救他,但是我要他杀掉皇帝!”
话落,南婉嘴角勾起轻讽,“堂堂的摄政王,无上的荣耀,他会舍得放弃吗?他又能狠下心来杀掉他亲爹吗?”
房里瞬间寂静下来。
喻桑掐着手心,过往的记忆不断的涌了上来,她闭了闭眼睛身子战栗。
曾经和嗪芷的过往历历在目,喻桑心中冷笑,她怎么能不恨?
这些积压的痛苦,也该做个了结了!
再睁开眼,喻桑的眼中冰冷一片,“我答应你。”
南婉错愕,怎么会有人允许自己的儿子杀掉自己的丈夫?
“我说的全是真话,你若不信,可以随时杀了我。”喻桑给了她个保证。
南婉面色复杂,“你恨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