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有娘了,娘肯定比那些学堂的夫子懂的多,到时候她肯定比那些男孩子都厉害。
三宝脸上浮现出一抹小傲娇来,到时候看谁还敢说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
“大哥哥,等我们卖了韭菜花酱就给娘买几只鸡回来吧。”三宝又开口。
“娘不喜欢闻鱼的味道,肯定也吃不下鱼肉,买点鸡回来还能杀着吃,还能有鸡蛋,再买点大米,要买好的,有营养。”
她跟个管家婆一样絮絮叨叨,谢霄宠溺的看着她,满口答应,“好,给娘买,三宝就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三宝抓了抓破旧的衣衫,张了张口又摇头,“没有,三宝没有什么想要的,先给娘买东西吧!”
她的话落,谢执就淡淡的插了一句,“前几日不还嚷着裤子破了吗?”
三宝顿时就瞪了他一眼,“二哥哥,你别瞎胡说。”
谢执闭了嘴。
“大哥哥,给娘买吧,娘以前最喜欢买新衣服穿了,可是自从她变好到现在,她都没买过一件好衣服穿,有的还是别人丫鬟的衣服。”三宝有些气鼓鼓,她娘怎么能穿丫环的衣服呢!
谢霄听了也一阵心酸,是啊,三宝说的对,自从她变好之后,明天就围着他们三个转。
根本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打扮吃喝,她变成了一个很好的后娘,但也舍弃了许多。
“好。”他捏了捏掌心,笑着跟三宝说,“给娘买新衣服,给三宝也买,二宝四宝都有。”
三宝拍着手高兴起来,“大哥哥万岁!”
“那你呢?”谢执突然开口。
谢霄一愣,一脸无所谓,“我都那么大了还穿什么新衣服啊,我又不出去。”
谢执看着他身上满是缺口的衣袍,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两人很快收拾完回去,将韭菜花铺在干净的布上放在太阳下晒。
谢霄干完让谢执在这里看着,他又到做饭的小棚子帮忙去了。
马上正午了,盖房子的人都要吃饭,就春桃姨一个人,还要给娘单独做,怕是忙不过来。
三宝和四宝陪着谢执坐在一起看着韭菜花。
她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营帐外坐着一个女子,正拿着一摞子草编着什么东西。
三宝觉得有趣,便起身跑了过去。
四宝见她走,也跟了过去。
刚一走近,一股子难闻的味就传过来,三宝知道她是娘从城里救回来的,生了病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味道。
她实在好奇,屏住呼吸走了过去。
“姨姨,你在做什么啊?”
拓跋烟正坐的入神,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她抬头,小丫头胖乎乎的脸袋印入眼帘。
她知道,这个丫头是念姐姐的孩子。
“我在编蝴蝶。”拓跋烟红着脸笑了笑。
“蝴蝶?用草编吗?”三宝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她手里的一团草,眉头都拧在一块,嘟囔道,“一堆草怎么能编蝴蝶啊,姨姨都那么大了还骗人啊!”
拓跋烟没说话,低下头,不一会就编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给她看。
三宝的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简直难以相信,一团草,真的变成蝴蝶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那蝴蝶在她眼前,她才相信,一团草真的能变成蝴蝶。
“送给你。”拓跋烟将那蝴蝶塞进了三宝的手里,又去拿别的草,“我还会编很多东西,你喜欢什么,我给你编。”
三宝爱不释手的拿着蝴蝶,听到他这一句,顿时惊讶,“真的吗?我喜欢小猪,你能编小猪出来吗?”
拓跋烟点头,手指翻飞,不一会一只胖乎乎的小猪就编了出来。
三宝震惊之余一个念头也在她脑袋瓜里悄然萌生,既然她都那么喜欢这些东西,那城里的那些小孩肯定也喜欢,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些,如果卖的话,肯定有很多人要。
想到这里,三宝兴奋的抓住了拓跋烟的手,“姨姨,你教我吧?我想学这个。”
拓跋烟怔住,脸颊更红,磕绊的说,“你…你学这个做什么啊…”
“学这个可以卖钱啊,你做的那么好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拓跋烟的眸子亮了起来,“真的吗?真的会有人喜欢这些东西吗?”
这也不过是她无聊时专研的玩具,怎么会有人喜欢一棵草呢,她想到这眸子也黯了下来。
没人会喜欢一堆草的。
三宝却在此刻抓紧了她的手,“会的,我看了就十分的喜欢,城里的那些小孩肯定也会跟我一样喜欢的,姨姨,我们试一试吧,万一真的能卖钱呢?”
她糯声糯气的一番话动摇了拓跋烟的心,就像她说的,万一真的有人喜欢呢?那她就可以赚钱了,就算出去,也不会饿着肚子乞讨了。
“试试吧试试吧,姨姨~”三宝摇着她的手撒娇道。
拓跋烟重重的点头,“好,试试,我教你。”
……
姚念睡了一会就没再睡了,她躺的肩膀疼,正要起身,春桃就端着一碗鱼羹走了进来,连忙喊。
“小姐,不能起来,快躺下。”
“春桃,我躺的肩膀疼,你就让我起来走一会吧。”姚念塌着眉毛,可怜兮兮的说。
春桃又板起了小脸,“不行,快躺好,肩膀疼的话我一会帮你按一按就好了。”
姚念无奈,只得又躺了下来。
“先吃点东西,吃完我帮你按。”春桃将那鱼羹端了过来,用调羹喂到了嘴边。
姚念当即皱了眉。
“还腥吗?”春桃也皱眉,“已经洗过好多遍了,还用韭菜花腌了许久,应该不会腥了吧?”
“有一点。”姚念忍着难受接过了碗,“我自己来吧。”
春桃叹了口气,“腥也得吃啊,现在家里只有这些东西,小姐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体也得为肚子里宝宝想一想。”
姚念点头,忍着恶心将一碗鱼羹全部吃了下去,那东西到了胃里也不断翻滚着,姚念捂着嘴边,实在想吐。
春桃慌了起来,拿了个木桶过来,心疼的说,“算了,实在恶心就吐了吧。”
姚念摇头,揉了揉胃,强压着那阵恶心又躺了下来。
“姚念!”外边传来一声喊,营帐的门帘突然被人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