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没事吧?”谢执的声音哆嗦的厉害,强忍着情绪,又忍不住眼泪的掉落,只能抖着声音,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胳膊。
欧阳晋大手一揽,将四个孩子都抱在怀里,心疼的说,“没事,你们的娘还活着呢,还有肚子里的小宝宝,小宝宝也活着呢!”
听到这句话,四人更是绷不住眼泪,纷纷压抑的哭了起来。
欧阳晋更加心疼,他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说,“没事,咱们回家了,让你娘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好。”四个都擦了擦眼泪,听话的往家里走。
张昴架着牛车缓慢的跟在后面。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欧阳晋抹了把眼角的泪,嘟囔道,“姚念啊姚念,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几个孩子看来都没白养啊。”
回到营地,欧阳晋小心的将人抱到营帐里,又叮嘱几个孩子不能吵她,在门口看着醒来再告诉她。
春桃一下车便去炖鱼汤去了,家里现在除了鱼也没别的东西,羊倒是有几只,但没姚念发话,他们也不敢杀。
交代好这一切,欧阳晋坐在杀鱼的地方磨了磨手里的杀鱼刀,准备去找余兰花算账!
他们几人焦急的去沭州城的时候,陈迁就将曲柔和那个男子抓了起来,一直绑着没给饭吃。
见他们回来,他便将人带了过来,带到欧阳晋面前让他看怎么处置。
“欧阳兄弟,姚念怎么样?没事吧?”陈迁走过来关心道。
欧阳晋磨着刀的手没停,头都没抬,“没事,就是动了胎气,伤了身体!”
他这股狠劲看的陈迁都头皮发麻,听到他说姚念没事,便也放了放心,将身后的两人拽过来说,“欧阳兄弟,你看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置!”
曲柔一看欧阳晋磨刀的狠样,吓得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但她的嘴巴在堵着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唔唔的抗议。
那个男的也一脸的眼泪,前几日的白脸模样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身的狼狈。
陈迁踹了他一脚,又开口,“我觉得那日姚念说的对,狼咬了羊不可能将羊皮剥那么干净,而且狼既然有力气将羊偷走,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那么瘦弱的人将羊抢走,依我看,这样八成就是他们两人偷的。”
“呵…”
欧阳晋冷笑一声,手里的刀咻的一下扎进了土里。
他抬起冷眸,起身走到两人面前,蹲在曲柔的面前,“曲柔是吧?”
欧阳晋是知道这个原书女主的,三番五次的在姚念面前蹦哒,挑事,一个女主硬生生将自己作成了女配还不死心,竟然还跟个鼻涕虫一样扒着姚念不放!
他叫她一声,曲柔抖的更加厉害,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十分楚楚可怜。
欧阳晋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将扎在土里的刀拔了出来架在她的脖子,警告的说,“我问你答,你敢说谎我就杀了你!”
曲柔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不断的摇头。
欧阳晋拔掉了她嘴里塞的东西。
她猛地喘了一口气,哭喊着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放过我吧!”
欧阳晋无动于衷,手里的刀往下压了压,“羊到底是谁偷的?”
曲柔噎了一下,面上犹豫了起来,若是真说是她偷的羊,那他们肯定会将她送到官府去的,去了官府就要蹲大牢。
想到要一个人进到大牢那种阴森幽暗的地方,曲柔的身子就控制不住的抖了抖,连忙摇头,“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欧阳晋的目光冷了几分,讥讽的说,“不是你还能有谁,姚念对你有所顾虑,但我可没她那么善的心,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要不然我今天就拿你给这把刀开刃!”
脖子上传来清晰的痛意,一股温热的液体也顺着曲柔的脖子往下流,她脸色一变,心里顿然涌上一抹恐慌。
姚念会因为她是原书女主的身份放过她,但是欧阳晋什么也不知道啊,他这样气愤疯癫的状况下,完全有可能将她一刀抹了脖子。
曲柔顿时慌张了起来,眼神左右的瞟,视线触及到跟她一同绑着的男人,眼睛一亮,连忙道,“是他,羊都是他偷的,跟我没有关系,是他贪恋我的美貌,所以才偷羊讨好我,我是被他一时迷惑了。”
她哽咽着又挤出几滴泪来,“你相信我,你相信我,羊真的是他偷的,跟我没有关系的!”
欧阳晋的视线又转向了那个男人脸上。
他看着曲柔,眼里明显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似乎压根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样。
欧阳晋又冷笑一声,扯开了男人嘴巴里的布条。
他还没开口,男人就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声音,“曲柔,偷羊的主意可是你出的,你现在又这样说,你想把过错全推给我,你想让我去蹲大牢是不是?!”
“你放什么屁?!”曲柔心虚的大喊起来,“是你自己想要偷羊,你少赖给我,羊就是你偷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是你说你天天没有东西吃饿的受不了了在我这里哭诉,我心软了才信了你的鬼话,偷羊的主意就是你出的,是你让我去偷羊的,我蹲大牢你也别想逃脱干系!”男人怒气冲冲的回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欧阳晋心中冷笑,拔高声音大喊了一声,“闭嘴!”
两道声音戛然而止,都白着脸看他。
“说来说去,这样就是你们两个人偷的,这就是事实!”欧阳晋冷着一笑,按着他们又将布条塞了回去。
“陈大哥,带着他们去村里。”欧阳晋站起身,目光如冰霜般,他咬着,从齿缝中挤出一句,“算账去!”
陈迁将两人拽了起来,面色也冷冽冷,应声道,“好。”
两人气势汹汹的拉着曲柔两人去了牧牛村里,直奔村长家去。
到了门口,欧阳晋抬脚将院门踹开,大喊一声,“张国佰呢,出来!”
一个女人听见动静从堂屋走了出来,见他手里拿着刀吓得脸都白了,脚步慌张的拐了个弯朝屋里大喊,“当家的,有人拿着刀进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