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一出,跪在她身后的姐妹个个都齐刷刷的抬起了脑袋瞪着姚念,眼里满是怨恨和嫉妒。
“贱人,要不是你,大郎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首的大姐站了起来,魁梧的身子猛地往轿子上一扑就要抓住姚念的脚。
姚念看她扑过来,下意识的就往后挪了挪。
金虎见着这番情景,擦着额头的汗连忙从后面跑了过来,指挥着丫鬟将张牙舞爪的女人扯了下来。
“大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老爷好不容易回来,您就让他安静一会吧!”
“安静?”女人泪眼蒙眬,甩开丫环的手指着金虎就骂,“你这个死肥猪,我让你看着县令,你看的呢?又看出一个小妖精出来,这满院子的女人还不够吗?”
见她骂姚念是个小妖精,金虎冷汗都乱滴,“大夫人,你少说两句...”
他的话还没说话,她一巴掌就挥了过来,“你给我让开,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妖精有什么能耐能让县令这样神魂颠倒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大夫人,您别闹了,她不是什么妖精,她是救了老爷的神医啊!”金虎结实的挨了一巴掌,见她真的要上前去打姚念,连忙说。
大夫人的手猛的一顿,脸色一阵扭曲,“好啊,好啊,金虎,你现在也敢骗我了,这小妖精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了?让你们个个都护着她?”
她被气昏了头,完全没有注意到金虎话里的救了老爷的神医一事,直到身后的一个女子扯了扯她的裙摆跟她说,她才恍然清醒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老爷还没死?”她怔怔的问。
金虎重重的点头,“是啊,多亏了这位神医,不然您今日恐怕见到的就是老爷的尸体了!”
大夫人的表情有些扭曲,她们都以为大郎死了,没救了,棺椁都买好了就在正堂放着呢,结果人没死,那要是让大郎看见了,岂不是又要嚷着休妻?
她努力调整着情绪,从轿撵上下来,端着大夫人的做派给贴身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悄无声息的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误会这位姑娘了,快将大门打开,让老爷跟这位姑娘先进县衙再说。”大夫人压着心里的情绪,温声和气,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金虎胆战心惊的擦了把汗,呵呵一笑,“老爷还没醒,先送到厢房歇息吧,这位姑娘是贵客,来人,先将这位姑娘带到正堂喝茶。”
一听带到正堂,大夫人的脸色变了变,连忙招呼了一个小丫鬟,“素儿,你带这位姑娘过去吧,记得让厨房上些好吃的茶点,好好犒劳犒劳这位姑娘。”
姚念没动,看着金虎问,“我的那些朋友呢?”
金虎笑,“您放心,他们在后面呢,都会跟你一起去正堂等县令醒来。”
“姑娘,您请。”素儿恭敬的搬了小凳子放在轿撵的下方,对着姚念说道。
姚念点头,下了轿子。
后面看着张昴几人的侍卫也将他们松了绑,有几个胆小的婆子吓晕了过去,金虎便找了几个小厮将他们抬了进去,安排了厢房。
素儿在前面领路,姚念和大夫人并排走在后面。
佘绣春看着姚念的侧脸,面上涌现一抹明显的嫉妒,她压了压情绪,笑道,“姑娘年纪轻轻,医术竟然这样了得吗?”
姚念只当她好奇,便随口回道。“不过是学了些皮毛罢了。”
“能治好大郎的病症,也算是神医,姑娘真是谦虚了。”佘绣春搅着帕子,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问,“姑娘可有婚配?”
“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问问,姑娘不愿说就罢了。”
余绣春心中冷笑,早就传来消息,说县令身边又添了一房新人,天姿国色,据报信的人说,那女子还怀了身孕。
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姚念的腹部,看到微微的隆起,脸色的表情几乎要绷不住,这个该死张震,就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娶了那么多小妾还不够吗?
玩就算了,竟然还把孩子搞出来了,简直没将他这个正房大夫人放在眼里!
素儿实诚的将人往正堂领,余绣春低声笑了笑,开口喊道,“素儿,你真是糊涂了,连路都能带错,正堂明明在这个方向。”
她指着相反的另一条路。
素儿面上闪过迷茫,那条路不是去后院的吗?
正要开口就对上余绣春警告的眼神,带着浓烈的威胁。
她不敢说什么,只能僵着脸踏上另一条路,磕磕绊绊的说,“对...不起大夫人...奴婢是..新来的,还不太..熟悉...”
余绣春温柔的笑了笑,一副贤良淑德的大夫人做派,“没关系,下次别再忘了就好。”
素儿僵硬的点头。
越走越偏,姚念觉得不对,“这里是去正堂的方向吗?”
余绣春捻着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笑的无害,“当然不是,这里是后院的柴房,专门用来关你们这些贱人!”
最后一句,几乎咬着后槽牙磨出来。
“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扔进柴房不许给她饭吃!”她冷笑一声,猛的抓住了姚念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贱人,我才不信你能治疗他的病症,这肯定是他想将你纳入府的借口吧?”
“贱人。我把你关起来活活饿死,我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沭州的人连女子都个个魁梧,姚念被人按着根本挣脱不了,她强压着心里的慌张,冷静的看着她,“我有丈夫,家里还有四个孩子,我跟县令毫无关系,你抓错人了。”
余绣春捂着嘴一笑,眼里全是怨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们这些贱人用的理由都是一样的,我才不会上当呢,。”
她说完便没再看姚念,捏着手里的帕子挺直了脊背,冷声说,“素儿,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若真是有孕就熬碗落胎药赏给她喝!”
素儿不敢违背,低着头小声说,“是。”
“你脑子有病?我说了我和县令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我救了他,你们就这样报答我吗?原来县衙的处事方法就是将救命恩人关进柴房是吗?”姚念挣扎着,眸色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