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李中骞体内的燥热瞬间没了。
他有些懊恼,但面上依旧端着和气的笑,“姑娘,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姚念垂着的眸子闪了闪,低声说了句好。
李中骞站起身,朝着屋中看守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便干咳了两声,抬着下巴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候着的是王坤。
“门口又是谁?!怎么一天天的净是事?!”李中骞压低声音,抬脚就想往王坤身上踹,“这都半夜了,你最好有要紧的!”
王坤趴在地上闷闷来了一句,“是骁轻骑的人!”
一听这话,李中骞猛地一趔趄,不可置信的问,“谁?骁轻骑?”
整个大夏,只有一个人的手下敢叫骁轻骑,那便是当今摄政王。
这支队伍一共由十二人组成,又称大夏十二骑,骁勇善战,以一敌百,传闻骁轻骑嗜血残忍,杀人如麻,上到昏君,下到奸臣,他们出手,从不留活口。
李中骞有些慌了,也没听说摄政王往这边来啊,怎么骁轻骑突然到了?
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不成?
上到昏君,下到奸臣,难道他私吞官银的事情被发现了?
“大人…”王坤看着脸色发白站都站不稳的李中骞,连忙起身想要扶他。
李中骞一把推开他的手,捂着心口艰难的问,“确定是骁轻骑吗?摄政王也到了吗?他们有没有说来做什么?”
王坤摇头,想起府门外那人浑身是血的模样,他一五一十道,“大人,门外只有一人,满身的鲜血,属下去问,他道是骁轻骑中的骁十二,说是被人追杀到此处。”
“并且还说,摄政王被困宁古塔,让大人派人去营救。”
“只有一人?”李中骞根本没仔细听他在讲什么,满脑子都是只有一人的话。
只有一位骁轻骑,还受了伤,这样好的机会…
李中骞摸着胡子笑了笑,骁轻骑都没将摄政王救出来,他带人过去基本上也是送死的。
倒不如现在就杀了外面的那个骁十二,就算摄政王活着回来,他也完全可以以根本没见到人为借口逃脱罪名。
更何况,他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
骁轻骑啊,这辈子他能杀一个骁轻骑也算无憾了。
王坤见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毒,额头不禁渗出汗来。
“大人…”他小声喊。
李中骞摸着胡子阴沉一笑,“王坤,既然来人是骁轻骑,咱们自然得好好担待担待才是。”
王坤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是。”
打开府门,李中骞就一脸焦急的迎了出去,见那人半靠在墙上,满身是血,还带着骁轻骑独有的面具,他顿了顿,挤出一抹关心。
“大人,您还好吧?”
骁十二掀开眼皮,强撑着一口气道,“去…去宁古塔,救王…救王爷…”
他又提着气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龙纹玉佩,“摄政王玉佩在此,我命令你速去宁古塔救摄政王!”
李中骞看着那枚玉佩,眼里闪过一丝贪婪,这个虽然不能号令骁轻骑,但是见此玉佩如见摄政王,他还是能拿着做点文章的。
压下心中的心思,李中骞忙装作面色凝重的样子,“是,小的马上派人过去!”
“来人啊!”他大喊一声。
王坤及时出现,“大人。”
“先将大人抬起府里,让人去请大夫,你将府衙的人全部带上,出发宁古塔去救摄政王,务必要将王爷救出来!”
“是!”王坤面色复杂的点头。
扶着骁十二进门,府衙大门吱呀一声被关闭,李中骞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翘着嘴角转头去看半昏半沉的骁十二。
“你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骁十二睁眼,一把短刀就插进了他的脖颈之中,血如泉涌般流了出来。
“你…”骁十二惊愕。
李中骞一眼都没看他,拿走他手里的玉佩打量了几眼,笑,“今天还真是运气好,美人,玉佩,全到齐了。”
王坤看着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人,吓得冷汗淌了一身,这可是骁轻骑啊,他敢杀骁轻骑,他就不怕摄政王吗?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杀了他?”李中骞拍上他的肩膀,拍的他猛的一抖,“王坤,处理好尸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知道吧?”
“知…知道…”
“去吧。”李中骞将玉佩塞进怀里,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和蔼的笑容。
这笑容在王坤眼里,简直比黑白无常还可怕,他哆嗦着扛起地上的尸体,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疾步离开。
~
“真是不好意思了。”姚念笑着,一只手将那丫鬟的两个胳膊反剪在后,熟练的扯掉榻上的帘帐将她捆个结结实实。
她正要喊,一直破布团子就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唔唔唔。”春兰拼命挣扎着,恼怒的瞪着姚念。
她竟然被这个女子柔弱的外表欺骗了!
若是大人回来…
春兰不敢想,她只能拼命的挣脱,不要让这个女子跑了。
可惜她的挣扎在姚念手里无济于事,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姚念是不会怜惜她的。
“唔唔。”不能走。
春兰看着撬门的女子,急的满头大汗。
姚念才心思管她,撬不开门她就翻窗户。
才走出院门两步,两个人扎着双髻的小丫鬟便迎面过来,她连忙躲进了一旁的假山中。
“你听说了吗?大人好像带回了一个女子,听说长的比夫人美上十倍呢。”
“我自然知道,恐怕整个府衙,就夫人不知道这件事了。”
“大人哪敢让她知道,你忘了上次大人从青楼带回来一个,前脚带回来,还没碰呢后脚夫人就到了,啧啧啧,给大人打的,疼的在床上都下不来呢。”
“是啊,谁不知道大人是妻管严,只希望大人玩腻了赶紧将人送走,不然夫人那边知道了又该拿我们这些丫鬟发火了。”
“唉,谁说不是呢。”
目视着两人渐渐走远,姚念仔细琢磨着她们的话,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李中骞是个妻管严,还曾经被打的下不来床过。
那…
姚念捏着下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