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气鼓鼓的离开,站在三个崽崽的屋前整理情绪。
深吸了好几口气,她才挤出一抹笑意推门进去。
刘胡莲见她进来,连忙让出位置,笑道,“怎么说了那么久?饭菜都要冷了。”
姚念不想提刚刚谢沉的那个模样,便应了一声转开了话题,“怎么样?我做的这个还好吃吧?”
她的话让刘胡莲一下子就想起了咬下第一口这个肉的味道,她本以为会苦涩难吃,结果并没有,丝毫没有逊色于其他的肉。
“很好吃的,你要不说,我都没觉得这是乌鸦肉!”她笑。
要不是她强忍着,刘胡莲觉得这一盆都不够自己一个人吃的。
“你也快些吃啊,饭菜都冷了呢。”她又说。
姚念点头嗯了一声,被谢沉扰了心情她有些食不知味,想到他三番五次的提到去后山一事,姚念实在好奇,她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
“刘大姐,后山有什么好的吗?为什么会有人想去那里呢?”
刘胡莲听到后山二字脸色就变了变,目光狐疑的看着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你不知道吗?”
她的话倒是让姚念一愣,她应该知道吗?原剧情里也没写到这一段啊。
看她的表情,刘胡莲就知道她不知道这件事,哀叹了一声徐徐道来,“其实后山也没什么好的,不过就是埋了许多老一辈的人,以前老一辈的有陋习,年纪大了,家里没粮食的就会让自家的儿子给他送到后山。”
“以前说的好听,其实不过就是送过去活活饿死罢了。”
“哎,你没事吧?”刘胡莲将话说完就见姚念拿着碗在发呆,喊了半天也不见理人。
“不会是吓到了吧?”她小声嘀咕。
“娘!”谢霄喊了她一声,皱眉。
姚念被他一声娘喊的恍然回神,“我没事。”
她脸色不太好,她有想过谢沉去后山的千万种理由,最没想到的就是这个。
他,竟然在想着自杀吗?
让姚念不解的是,谢沉躺在床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突然间不想活了?
“姚妹子,你还好吧?”刘胡莲看她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的问出声。
谢霄也担忧的看着她。
三宝吃的手上全是油,她不敢过去抱姚念,只能满脸着急的看着她,一副快哭的样子,“娘,娘,你没事吧?”
姚念掐了掐掌心,挤着笑,“我没事。”
“好了,吃完就乖乖回去睡觉吧。”姚念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纠结这件事,嘴角啜着笑意伸手摸了摸刘胡莲儿子的脑袋,温和的问,“吃饱了吗?姨姨做的好吃吗?”
刘辛脆生生的回答,“好吃,谢谢姨姨。”
“那么有礼貌啊,真乖!”姚念又捏了捏他的小脸,抬眼跟刘胡莲道,“正好那乌鸦都洗干净了,你拿两个回去,我教你怎么做。”
吃了她家的饭,临走还拿着?
刘胡莲实在不好意思,连连拒绝道,“不用了,我都吃了,你家孩子多,留给三个娃吃吧。”
“还多呢,我知道你家也没粮食了,你跟我还客气啥?”姚念说。
“这...我也没出力。”想到自己见到乌鸦和狼的那个怂样子,刘胡莲就一脸羞愧,没帮上忙就算了,她还嚷着说不能吃,这下真是打脸了。
姚念知道她不好意思,从房檐上取下两只塞到她的手里,强硬的说道,“拿着吧,咱俩谁跟谁,大不了你以后有东西也多给我一点。”
姚念又跟她说了制作的方法,刘胡莲听的认真,眼眶也跟着红了红。
姚念对她那么好,她没姚念聪明,也没她能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她了。
依依不舍的告了别,刘胡莲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跟他说,“小辛,长大了不仅要疼娘,也要疼你姚姨姨,知道吗?”
刘辛并不懂什么疼不疼的,但娘这样说了,而且姚姨姨还给他好吃的肉肉,他便懵懂的点了点头,“好,小辛长大不仅疼娘,还要疼姚姨姨。”
“乖!”
第二天一早。
天阴阴的,但空气依旧干燥的很。
春桃起早做早饭,姚念也起来,收拾好给谢执做手术的工具,她就打开了三个崽崽的房门。
谢霄起的一直是最早的,他见姚念拿着一堆东西过来就清楚了她的意思。
“娘。”他叫了她一声,抿着唇没再说话。
姚念嗯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轻声开口,“怎么样?你们昨天讨论的如何?”
谢霄的唇抿的更紧了几乎成了一条线。
姚念也不着急等着他回答。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不死心的问。
破骨重塑,将骨头硬生生的打碎重新接上,光是想一下他就觉得疼的要命了。
弟弟的年纪那么小,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啊。
姚念知道他难以接受,但这个法子是唯一的办法了,不然就只能任由他的腿扭曲的长着。
别说大将军了,等他再长几年,恐怕连走路都困难。
“没别的法子,这是唯一的办法,给了你们一晚上的时间,你们考虑好了吗?”姚念叹了口气。
谢霄想说什么,被一道声音打断。
“我做。”谢执压根就没睡着,两人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在了心里。
既然是唯一的办法,那就试试,再如何都要比一个瘸子强得多。
姚念看向他,正好对上他阴郁的视线,看的姚念心口一窒,这孩子眼神那么可怕,内心不会扭曲了吧?
谢执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他拉开自己的被子将那条扭曲的腿露了出来。
似乎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不堪亮在人前,他呼吸沉了许多,十分不适应。
扭曲的腿上伤痕累累,谢执捏着被子的手逐渐收紧,闭上了眼,“来吧,我准备好了。”
姚念示意谢霄将三宝抱出去,空出一片地方来,又将春桃叫进来帮忙。
“小姐...”春桃白着脸,她是听过小姐说的那个法子的,实在太残忍了些吧。
“别怕。”姚念给谢执打了一阵麻醉,又拿出一把锤子来,在他细长的腿上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