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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简兮点了点头,毕竟在这个世上,无笙应该是他最亲之人了吧!

流烟点头应了一声,随即有些担忧的出声问道:“东平侯登基的消息已经传遍四国了,南景尘为兼容君王的事,怕是也藏不住啊!”

“为什么要藏?”简兮挑眉反问:“既然藏不住,那就昭告天下好了,以往的横元摄政王如今为兼容新皇,你说横元和乾盛那边的脸色得有多差啊!”

南景尘摇身一晃,变成了兼容的君王,那乾盛的命数,就完全掌握在他们手里了。

这个冬天一过,就可以动手了。

随后,简兮又吩咐了一些事,余光触及到桌旁坐着的黄色衣裳和白色佛袍,随即跟流烟转了话题:“对了,这位戒七大师要找一个左眼蓝瞳的女子,你让下面的人都留意一下。”

“蓝瞳女子?”流烟下意识疑惑,随后才猛然想起来简兮捡着的那小乞丐不就是左眼蓝瞳吗?

她刚想要出声问,可触及到简兮的眼色时,又闭上了嘴,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一眼那桌旁的佛袍,转身离开了。

说起来,简兮应该是最知道黎婳在哪的,却让天机阁找,想来也只不过是个敷衍的托词而已。

流烟一离开,半根筋的乐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出声问眼前的戒七:“你这么些日子来,原来是找一个女子?”

戒七眸色一动,只是俯首淡淡的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随后便停顿,没有了只言片语。

乐吟眉头紧紧地皱起,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面上,不悦的出声问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比如那蓝瞳女子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找她?找到她之后呢?那我呢?”

乐吟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还不等戒七出声回应,简兮抢先开口道:

“哎,你们俩的事我一点都不想参与,我还有事,你这俩天要是不走的话,就来皇宫找我。”

说完已经转身离去了。

乐吟此刻那里还有心情理会简兮,她的视线压根就没有从戒七身上移开过,一双杏眸怒瞪,气呼呼的鼓起了脸颊,大有一副戒七要是不好好哄她就没完的架势。

“阿弥陀佛。”戒七沉声,依旧冷淡:“多谢施主连日以来的相助,如今有简施主帮助,想必不日就能寻得小僧要找的人。小僧想就此向施主告辞,回寺中潜修。”

“告辞?”乐吟眉间的折痕越加深了,“那老和尚都不要你了,再说了,我们之前说好的我把小畜生的血给你,你还俗的啊!”

戒七眸子轻抬,看着眼前站着的乐吟,眉眸轻眯:“小僧确实答应过施主还俗,如今小僧已经踏入尘世,每日不念佛,不跪佛,已经还俗数月之久,施主之前所说的还俗,可没说还俗之后,不准再出家……”

“你——”乐吟气得瞪大了双眸,合着她这近小半年来的努力都白搭了呗?

“行啊!”良久,乐吟几个深呼吸,佯装无恙的坐了下来,淡定地出声说道:“你说离寺就是踏入凡尘,不念佛不跪佛就是俗,那可不尽然。佛门讲究贪嗔痴怨恨皆抛,酒肉色皆去,你什么时候破戒,我就算你是还俗,至于你什么时候再出家,你说了算!”

戒七眉头一皱,有些不悦:“施主何必如此执念,强人所难呢!”

“我强人所难?”乐吟反问,随即眉梢轻佻:“还真是强人所难了,但你又能奈我何?还是说,你先从我身上下手,破个杀戒先?”

爱而不得反生怨,大悲也。

戒七看着乐吟脸上的认真和眸中的冷意,抿了抿唇,良久,才沉声说道:“是不是只要小僧破戒,施主便会放过?”

“是。不然你这怎么能称得上是还俗呢!不还俗,又怎么能再出家?”

“阿弥陀佛。”戒七阖眸,低念。

……

兼容皇宫。

南景尘坐在空旷的寝殿中的桌旁,看着桌子上已经燃尽了的香灰,眉宇之间的冷意也越来越烈。

终于,耳边传来了脚步声,那眸色一动容,转身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门口,静静等待着那抹心念的身影出现……

简兮依旧穿着那小太监的衣裳,一进门便看到桌旁坐着的南景尘,大步上前,轻笑调侃出声:“我现在是不是得行礼下跪,向吾王行礼才是?”

话音一落,南景尘突然伸手,将眼前站着的简兮突然拉入怀中,没有任何话语,便迫不及待的附上了她的唇……

良久,简兮觉着呼吸有些不顺畅,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抗拒声,双手不停的推搡着南景尘的胸膛,南景尘这才犹意未尽的放开了她。

一得到自由的简兮贪婪地呼吸着泛着淡淡清香的空气,看着眼前的南景尘,还未来的开口说话,又被南景尘狠狠地拥入了怀中,双臂的力道禁锢地她俩边胳膊生疼——

“南景尘,你特么是不是想谋杀啊!”简兮没好气地出声说着。

可这依旧没有换来南景尘的松开,只听耳边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简兮,我都知道了,对不起。”

这一句话让简兮一愣,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她放弃了挣扎,整个人瘫软地任由南景尘抱着,而感受到怀中的柔软,南景尘也怜惜的松了松力道,忍不住小心的呵护。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发生了这么多的危险,对不起,对不起……”

耳边的那低沉的磁性声线带着满满的后悔愧疚和温柔,听得让人沉醉。

他也是在昨天脱险之后,才得知这几个月以来,简兮为了寻找他的下落几次涉险攀登天山峰,甚至好几次都危在旦夕,险些丧命。

他这几个月来,到底在干什么!

他上天山峰主要是采雪莲,雪莲很快就采摘到了,但白色神仙草难求,后面的雪崩都是在采集白色神仙草时所发生的,这是为己,若是放弃了,安然从天山峰上下来,简兮也就不会因为找他而涉险……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信息上所描述的简兮当时的处境,哪怕仅仅只是字样片语,但足以勾起他的愧疚和莫大的心疼。

简兮静静的听着,丝毫没有回应。

也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亦或是当时的生死根本算不得什么,她甚至会将这一连串的生死经历永存心中,不然他们不会知道彼此对彼此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又或许是简兮没有回应,南景尘有些心慌,将其松开,甚至不敢看简兮的眼睛,低声说道:“我愿意做一切来弥补,用我的一生来护你未来的安生。”

简兮一声轻笑,双手捧着南景尘的脸颊,强迫与之对眸,随即轻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也不用你为之付出什么,那对我来说不值一提,甚至很多余。”

如果说只是因为她找他而冒上了危险,那他为她体内的帝王蛊奔走,几番涉险,那她又用什么来感谢呢!

南景尘看着那双黑亮的眼眸,喉结不由得滚动,忍不住想要再次附上去,却被脸颊上捧着的小手使劲推搡着,根本不能靠近半分。

简兮一脸嫌恶地看着南景尘那张俊脸在自己的脸上被蹂躏成可爱的嘟嘟唇,还不忘调侃出声:“欲望不是跟下半身挂钩的吗?你这动不动就要亲亲的,还好硬不起来。”

南景尘眼眸顿时一冷,低沉道:“你一定要这样一直戳我的伤口吗?”

简兮挑眉,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不然你操我啊!”

南景尘:“……”

他伸手扯下了揉捏着自己脸颊的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到简兮的面前,沉声说道:“早前我为了很好的控制住体内的寒冥冰,有服用一些特殊的药物来压制寒冥冰,而这里面装的,是压制寒冥冰药物的解药。现在,我将这个决定交到你手里。”

简兮看了看眼前有些年代了样子的小盒子,将其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疑惑的出声问道:“也就是说,服了这个药,你体内的寒冥冰就得不到压制,会有危险吗?”

南景尘摇了摇头,出声回应:“得不到压制的寒冰冥没有办法使用,寒气会慢慢散去,最后无法再使用寒冰冥,仅此而已。”

简兮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手肘撑在桌面上,手心拖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另一只手中的盒子,好似在思量到底如何是好。

片刻,简兮将那盒子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扔,随即出声说道:“虽然寒冥冰能轻而易举的被黑狗血攻破这个设定实在是不忍心吐槽,但只要在你发动的时候保护好你就行了。话说我都还没见到过冰封千里的样子,这个解药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南景尘凝眉,但很快舒缓,一双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简兮,低声说道:“早就知道你的回答,不过已经晚了。”

“嗯?晚了?”简兮下意识疑惑:“什么晚了?”

南景尘看着桌旁的香炉中燃尽的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弧度,沉声说道:“压制的解药能让寒冥冰得到释放,亦然能将因为药物而有副作用的某处得解。”

简兮眨巴眨巴眼眸,良久才缓过神来,下意识地看向南景尘的被桌椅遮住的下身,脑子里顿时想起来看到那而反胃的尴尬……。

她咧嘴尴尬地冲南景尘轻笑,不自然地出声说道:“不是,你能习得这寒冥冰定是付出了很大一番努力才是,也肯定是有用才对,这不还没怎么派上用场呢!还是先……”

话还没有说完,简兮突然觉得脑子有些晃悠,感觉脑袋好似很重,有些晕眩。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香炉中燃尽了的香灰,又想起来南景尘之前说的晚了,如果还不明白过来,那她真是傻到家了!

“我草!(艹皿艹)”简兮怒得拍桌而起,瞪着眼前的南景尘,骂道:“你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你特么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你见过谁会给自己女人点情香的?MDZZ!

南景尘眉眸轻抬,看着简兮那张怒头上的小脸,有些无辜地出声说道:“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我可没忘记某女一开始就在怪我没有喂饱她,在开头说的第九句话,某女还对我提出了请求,我只是听话实现了某女的饥渴和欲望而已。至于毛病,以前有,今后不会有了。”

简兮:“……”

她双脚一软,又跌坐回位子上,双手撑在桌子上,还不忘使劲的瞪着对面的俊颜,咬牙出声:“那你下药干嘛?”

虽然她确实很介意南景尘的下面,现在已经很怀疑那小说中和电影中的呈现的美好性福了。

看着都想吐,别说用了…。

南景尘眉眸微眯,唇角的弧度蛊惑人心:“我在等某女求着宠爱!”

简兮:“……”

这什么鬼?心态是有病吧?

南景尘说完,已经将那盒子打开,将里面的药丸取出服下,随后有条不紊地揭开了自己的衣袍……

只是解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看着一直不停眨眼想要保存理智的简兮,眸子一眯,非常坏心的故意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大片结实的胸膛,就这样坐在简兮的面前。

靠平时已经不能驯服简兮了,既然如此,一定要在房事上夺回男性权。

换句话说,白天可以由着简兮,晚上必须让她跪着求饶。

“别撑了,没用的,鬼魂的制香术你又不是没见识过,绝对不会跟你在哪员外家受的情香能比拟。”

简兮抬眸看了一眼眼前坐着的南景尘,尤其是那坦露的大片结实胸膛,这让她不禁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内心的空虚驱使着她爬上了桌子,伸出了手……。

还有着理智的简兮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那颤抖的声线溢出:“南景尘,你个不要脸的小人,老子还没有及第呢!你这是诱奸,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等她明天她就得颁发这条法律,把南景尘送到监狱里去撸!

南景尘似笑非笑地看着怀中瘫软着的简兮,磁性的声线此刻显得异常魅惑:“你昨天就已经及第了。”

简兮抬眸,有些呆愣,她怎么不知道?

南景尘再也忍不住,比简兮还多吸了一个时辰的情香,哪里还能忍得住等简兮勾引。

他将怀中的简兮打横抱起,朝着那六尺宽的床榻走去……

……

几分钟后。

简兮忍着某处的疼痛,卷缩在里侧笑个不停——

南景尘坐在床榻边上,脸臭得像是吃了屎一般,感觉自尊颜面什么的在此刻尽数崩塌。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不争气的身下,满头的黑线。

说好的跪着求饶呢?

简兮越笑越控制不住,越笑越放肆,整个宫殿响彻着那爽朗失声的笑声。

良久,简兮笑得脸颊都酸了,这才回过头来,披着被褥来到南景尘的身后,又忍不住笑了——

你能想像那种前一秒还因为情香而欲火焚身,下一秒就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的感觉吗?

哈哈哈哈哈哈……。

南景尘回过头来,凶狠地看了一眼满是笑意的简兮,简兮这才觉着自己有些过分了,连忙安慰道:“没事的大兄弟,听说,第一次都这样,别放在心上……”

她现在好想高歌一曲: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

南景尘的脸色始终没有得到缓和,只是看了看简兮那眉眸中的笑意和使劲憋着笑意而抿起的嘴角,胸口顿时蓄积了满腔的窝囊。

突然,南景尘翻身将简兮扑倒,一双眸子阴沉的吓人。

简兮笑意瞬间褪却,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出声安抚道:“没事的,反正我不是很注重这块,我们还可以么么哒啊!”

如此一说,非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反弹的越加严重了。

南景尘气息一沉,大掌一抬,将盖在了简兮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掉落在地上……

……

夜晚的女儿红比白日里更加多了几分醉生梦死的味道。

大厅之中,女子的盈盈笑语,男子轻薄下流的字句,台上的曼妙的舞姿,耳边回响的琴音,眼前的美酒,鼻尖蔓延的肉香,无一不在展现着为何奢靡的生活。

大厅靠角落的那一桌,尽管选得偏远,可戒七头顶上的戒疤和身上的佛袍就像是自带闪光点,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和议论。

“哎,这和尚逛窑子,我这还是头一回见啊!”

“斯文多败类,这和尚,戒律清规的日子过腻了,出来找找乐子也没什么不是啊!”

“也是,大家都是男人,明白这不能憋。哎你们说,那些个寺庙的和尚没有女人,都是怎么解决自己下半身的啊?”

“哈哈哈哈——”

耳边不断的传来不堪入耳的调侃,乐吟倒是见怪不怪了,只是那视线一直看着眼前右手立于胸前,拇指转动着指腹之间的念住,唇瓣不停的张合念叨着什么的戒七。

她抬手,执起酒壶给戒七面前的酒杯中倒上了满满一杯清酒,出声说道:“今夜一别,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戒七睁开眼眸,看着眼前杯中满满的酒杯,又抬眸看了看眼前已经喝了数杯的乐吟,眉头一皱,低声说道:“阿弥陀佛,酒伤人身,如此无益之物,施主还是少饮的好。”

“呵——”乐吟杨唇轻嗤出声:“你没喝过,不懂这酒的曼妙之处。伤人身亦能痊愈,伤人心的又能如何?这酒啊!最是治愈人心的良药了。”

戒七无言,垂眸不知在思想什么。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那稚气的清脆:“你应该也早就厌烦了我,想要摆脱我才是。既然如此,我乐吟也不是什么自讨无趣之人,我说了,你该破的戒都破了,随后你要去破庙守你的佛祖还是去找你的女人我都不管了。”

戒七眉头一皱,有些不明白乐吟为什么一定非得逼着他破戒……

为什么?

其实乐吟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只要和尚破了戒,佛祖肯定不会原谅他们,自然也回不了佛门那清净之地。

也许这样,她还能留在他的身边……

就在此时,戒七突然伸手执起桌上的酒杯,乐吟呆愣地看着那执着酒杯的手,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佛门有一句话,迷途知返,回头则是岸。小僧今日无奈,为拯救自己,亦然也是为了搭救施主,故此破戒,佛祖定能明白我心,他日定会在佛祖脚下赎罪。”

话音一落,那手臂一抬,尽数将那酒液送了喉中,惹得那俊朗的眉头一皱,味道好似不太好的样子。

他有几年没有尝到过酒了,几乎都要忘了酒是什么味道了。

他放下酒杯,右手重新立回胸前,阖眸低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小僧以如你所愿,破了佛门戒规,就此告辞。”

说完就要站起来,却被乐吟不紧不慢地出声叫道:“酒破了,还有荤。”

戒七抬眸,对上乐吟的黑亮的眸子,只见她慢条不紊的执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五花肉,手臂一伸,送到了戒七的面前。

戒七看着那块还泛着油光的五花肉,眉间的折痕皱得越深了,迟疑了片刻,将手伸向桌上的筷子……

只是还未执起,乐吟那冷淡的声线传来:

“张嘴。”

戒七抬眸看向乐吟的视线,眉头一蹙,犹豫了一下,只好身子前倾,张嘴吃下了那片五花肉。

连嚼都没嚼便慌忙咽下了,可绕是如此,那舌尖的油腻还是充分的尝到了肉荤味。

“施主,荤戒也以破,施主还有何要求?”

乐吟眉梢轻佻,漫不经心地出声说道:“你们佛门有五荤三厌,八斋戒:不杀生,不偷盗,不淫欲,不妄语,不饮酒,不眠坐华丽之床,不打扮及观听歌舞,正午过后不食。今日我只需你破三戒即可,这酒荤已是二戒,这第三戒,便是淫欲。”

说完偏头看了一眼这周围的莺莺燕燕,随即抬起手臂,招来了老鸨,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出声说道:“今儿我们佛爷破戒,钦点你们女儿红最漂亮的姑娘,还不赶紧招待伺候着。”

“哎哟~”那老鸨一把抓住了乐吟手中的银票,将其塞入怀中,甩了甩手中嫣红的手帕,掐娇了嗓子:“保证伺候爽俩位爷~”

话音一落,那老鸨偏头对跑场的龟公高声叫唤道:“赶紧去给晓梦姑娘吱个声,今儿有大主,让她洗干净好生伺候着。”

说完又转过头来对乐吟和戒七出声说道:“二位爷,要不挪个地儿,楼上请?”

乐吟没有着急出声回应,视线始终都在对面那张不悦隐忍的脸上,嘴角扬起一抹奸诈的弧度,突然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凑近了他,小声的说道:“要是不喜这女儿红的姑娘,本小姐也可以亲自上阵啊!”

戒七轻抬眼眸,突然起身,一言不语,转身离了去。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他本身之前就不是什么好人,身上罪孽深重,戒律对于他来说,束缚力并没有那么大,一切只是一种自律而已。

佛门讲究淡七情,则为:喜、怒、哀、惧、爱、恶、欲。抛六欲,则:生、死、耳、目、口、鼻也。

可他身处这佛门几年来,律守佛门清规,每日吃斋念佛,口中言说着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可实际也,心肠冷淡,超度的法事也做的像是一场工作……

方丈说他心中恶念执念未除,心仍牵挂凡尘,故而不管打坐几年,念佛多久,不了牵挂者,心存执念眷念,无法得到真正的净化和解脱。

所以,不管是身在寺庙佛门清净之地,还是这烟花奢靡之地,对他来说亦没什么俩样。

他只不过是想要逃避,逃避那让她破戒的乐吟。

色欲一戒,他早就破了。

……。

乐吟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佛袍,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门口出神。

直到那老鸨也有些尴尬,小声地出声问道:“公子,这个情况,晓梦姑娘,还要吗?”

乐吟回过神来,偏头看了那满是胭脂粉的老鸨,扯唇一笑:“要,干嘛不要,佛爷走了,那不是还有小爷嘛!一样能让晓梦姑娘欲罢不能~”

那老鸨低头一笑,绞着帕子的手一挥,冲身边几个姑娘喊道:“都过来,一定要把这位爷给伺候舒服了,满意咯!”

“好勒~”

……

寝殿外门口的雨烈看着紧合着的门,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这兼容国土万里,大小事务都要处理,平日里这凤烬任性,好歹还有百官撑着,不至于乱到哪去。

可现在重臣都死得差不多了,当家做主的又关在房间里俩天没有出门了,大小的决定都得九爷拿,现在外面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这九爷在干什么呢?

雨烈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推门看看,万一里面出了什么事呢?

可还不等他推门,一旁依靠在柱子上的名禾出声提醒道:“就是你多嘴造成简公子多次陷入险境,还保护不力,你这还是能不吭声就不吭声,等着过段时间,九爷气消再说吧!”

这一出声让雨烈顿时犹豫了,转过身来跑到名禾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不是,是简……公子耍计套我的,简公子……会帮我跟九爷求情的吧?”

名禾撇了一眼有些不安的雨烈,没好气地出声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当是可是重重的甩了人一巴掌,下手可一点没含糊啊!你认为人家还会给你求情?不吹枕边风你就偷着乐吧!还求情!我要是你啊!我现在就跪门口去——”

雨烈垂眸想了想,随即抬眸出声说道:“不是,这跪门口,有用吗?”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要是进去了,继续在九爷和简公子面前蹦跶的话,说不定明年我就该给你上香烧纸了。”

“那……那我还是去跪着吧!”雨烈弱弱地说完这句话,走下台阶,扑通一声,毫不犹豫的跪下了。

只是跪了还没一会呢!他又站起来了,跑到屋檐下依着柱子的名禾跟前,焦虑地出声说道:“不是,你说我这么跪也不是回事,九爷他们不知道我跪了啊!我是不是得去吱个声,或者哭喊着赎罪什么的?要不然他们在屋里再待个俩三天什么的,我这双腿还能要吗?还不如直接打折了。”

话音一落,一道阴沉的声线突然传了过来:

“那就打折吧!”

接着一声开门的声响,一身黑袍的南景尘出现在名禾和雨烈的面前,还不等名禾反应,雨烈腾的一下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那膝盖和地面的碰撞声听得名禾都觉得疼——

“九爷,属下该死,请九爷息怒。”

南景尘一双冷眸低垂,看着眼前跪地的雨烈,薄唇轻启:“确实该死,本王的女人你也敢动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再不治你,他日岂不是要爬到本王头上来了?”

雨烈身子一颤,连忙出声:“属下不敢。”

名禾也连忙单膝跪地,出声求情:“九爷,雨烈他也是……”

话还没有说完,寝殿内突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声响,他们只见眼前那黑袍闪过,眼前那里还有南景尘的身影。

南景尘慌忙回到榻前,看着床榻上趴着睡的简兮,舒了一口气,随即坐下,食指撩拨着那脸上凌乱的发丝,磁性的声线温柔得醉人:“怎么了?”

简兮疲惫的抬眸看了一眼南景尘,只是一眼又将眼皮放下去了,无力的出声说道:“我好饿啊!”

如果她知道她的笑会让南景尘这么耿耿于怀的话,打死她也绝对不会开他的玩笑。

天知道明明秒射的阳痿男怎么就跟吃了激素药似的一直要个没完……

妈的俩天了,她现在好像念外面的空气和阳光。

南景尘眉眸微眯,薄唇勾起一抹倾城的弧度,低声道来:“没想到你如此离不得我,既然如此,那再来一次——”

怕的就是食髓知味,上了她的瘾。

简兮一听这话,眸子一抬,看着床榻旁脱外袍的南景尘,动了动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酸楚无力的身子,勉强侧了个身,几乎含着哭腔出声说道:“大哥,大哥我求你了,你先让我吃口饭行不?不然饿死我了,你奸尸啊?”

听到‘奸尸’这个字眼,南景尘有些无语的黑沉了脸,但看着简兮那几乎被榨干虚弱的样子,不免泛起一抹怜惜,只好停止了脱衣服的动作,转而附身来到简兮的耳边,喷洒热气:

“简兮,求人的姿态,可不是这样的。”

简兮眼眸一抬,扁了扁唇,可怜巴巴地看了一会南景尘,随即抱着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良久,简兮整个人就剩下半口气,苟延残喘的躺在床上。

而吃到了甜头的某人心满意足的出去给简兮吩咐吃食去了……

……

南景尘一出来就看到雨烈还跪在原地,连同跟他一起的名禾也跪着,见他出来,名禾连忙出声求情道:

“九爷,公子实在是担心于您,雨烈他也是……”

话还没有说完,南景尘冷声打断:“吩咐御膳房备膳,再去请位太医。”

名禾抬眸看了一眼南景尘,又看了看身旁跪着的雨烈,无奈,应了一声,起身三步一回头,离了去。

南景尘看着眼前跪着的雨烈,冰冷的声线不含一丝温度:“可有什么遗言?”

雨烈错愕,但很快认清了现实,低声回应道:“属下不该告诉简公子九爷的行踪,还保护不力,几次造成简公子于危难之中,确实该死。但……雨烈不后悔打了简公子,也不认为自己有错。不管简公子是否真心还是假意……”

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等待了一会,并没有预想中致命的疼痛,他抬眸一看,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只是一眼,便连忙低下了头。

随后,南景尘那冰冷的低沉传来:“那只手打的?”

雨烈抬眸,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

……。

简兮风卷残云的将桌子上十几个菜都糟蹋了一个遍,而南景尘只是坐在她的眼前,宠溺地看着简兮那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一边说着慢点吃,一边递着水。

南景尘以为在床事上征服了简兮,从此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可惜,这一切都终止在简兮吃饱喝足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间。

只见她突然站起身来,手抓着桌边,奋力一掀,将整个桌子都掀翻,瓷器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殿外候着的宫婢和太监连忙进来查看,纷纷瞪大了眼眸,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简兮拿着圆凳直接往南景尘身上招呼,嘴里还不忘暴躁地骂咧着:“我日你二大爷,还舒不舒服,我舒服你妹,让你滚你还得寸进尺,还让我一辈子躺床上伺候你,我草你MB。说了他妈的疼疼疼,耳朵是聋了还是聋了,尼玛的只顾自己爽了,日你祖宗……”

那一下一下的力道可一点都不含糊,南景尘无奈只能闪躲,有时还不能躲,不然简兮不会消气,他现在只求简兮能心疼心疼他这几日的操劳……

打了还没一会,简兮刚吃完的饭感觉一下子没提供上劲来,这才不一会就气喘吁吁,没力气了。

南景尘挨了俩下,也没敢喊疼。

他走到简兮的面前,试探性的扯了扯她的衣裳,简兮气呼呼地瞪着他,他眉头一蹙,突然弯腰,强性的将简兮一把抱起,不说分由的便要往床榻的方向去——

“南景尘,南景尘……”简兮有些心虚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你这要不要先去吃点饭啊!你也饿了俩天了吧!而且卖力的都是你,这样下去身子可吃不消啊!呵呵呵——”

南景尘眸子轻垂,看着怀中干笑的简兮,唇角一扯,温声传来:“你放心,就算你想要,也得让太医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先。”

他……确实没有控制好自己。

简兮突然一愣,小手揪住了南景尘的衣裳,轻轻吸取着他身上的茶香味,有些别扭的小声问道:“我脾气是不是很坏?”

南景尘步子一顿,看着怀中低着头的简兮,眸子一深,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很坏。是我见过迄今为止脾气最坏的一个女子。”

如此一说,拽着南景尘衣裳的手不禁收紧了些。

简兮垂眸,细弱的声线断断续续的传来:“因为你是王,以前的摄政王还能三妻四妾,侧妃陪床,现在的兼容国王更是能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尤其是……”

尤其是现在他还是有正常需求和欲望的男人。

“南景尘。”简兮轻呢着他的名字,抬头看着那张令她痴狂的面容,细声说道:“我不会跟很多很多个女人共侍一夫分享你,也不会去过那种无聊的尔虞我诈的宫斗生活,所以……所以我想要强过你,不想给你创造这些条件……但是……”

南景尘深深地看着眼前那双黑亮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不自信。

他曾经用尽办法想要她变强跟他一起携手,但她说强者没有自由,不屑登于高峰。

而现在,她说她想要强过他,只是因为单纯的想要征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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