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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舞扯唇淡笑,笑弯了双眸,突然出声说道:“简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话音一落,凤烬身子微微一顿,偏过头去看向身旁的女子,岂料她早已转身,步步生莲。

他收回视线,看着那楼下敞开的大门,妖娆地丹凤眼眸中生出一抹令人难以探究的玩味。

前途不可限量……吗?

……

立秋,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

简兮就这样每日玩乐,醉生梦死了一个多月,表面上时不时地上街溜达,实则是有意无意的了解今年的收成和农副市场上的交易情况。

等稻谷的收的差不多了,南景尘应该会赶水产的秋收,差不多该行动了吧?

不仅仅是垄断了整个乾盛的粮食交易,甚至还切断了种子的来源,也就是说,就算乾盛能挨过这个冬天,明年的种子都是问题,算是真正的从内部耗死拖垮了整个乾盛。

若是这样的话,那顶着无人庄主事的她,不能再留乾盛了,否则,就算乾盛不会查到他的头上,也该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开粮仓了。

简兮正想着要去跟凤烬说启程去兼容的事儿,下人拿着一封信件上来了,说是有人给她的。

简兮打开一看,先是讶异,随后嘴角不由地一喜,拿着信件出门了。

俩天后。

简兮生无可恋的坐在马车中颠簸,这羊肠小道能过马车就不错了,别奢想着路会平坦,尤其是前俩天刚下过雨,一条望不到头的道上都是坑坑洼洼的黄泥……

雨烈对于充当起了车夫一事还耿耿于怀,满脸阴沉的坐在车头驾着马。

主要这小太监说走就走了,去哪里也不说,这几天都在路上,他都没有时间跟九爷通风报信。

凤烬将自己腰后的枕头递到了简兮的背后,随即出声说道:“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些距离,你要不要先睡一觉?”

一说到睡,简兮忍不住打了一个困意的哈声,轻摇了摇头,“没事,到了再睡吧!”

凤烬没有再作甚,只是撩开门帘看了一眼外面雾朦的天色,佯装不经意地出声问道:“不是说好回兼容吗?你又想去哪里玩吗?”

这不是往兼容的方向,而是乾盛的极南之地。

简兮有些疲惫的出声回应:“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朋友?”凤烬疑惑出声,但看简兮闭口不提的模样,也就没有再问了。

下午时分,几人才到达了一个不大的城镇,简单的吃喝休息了一下后,弃车骑马的便又走上了行程。

直到一天后,简兮看着那良禹山下冒着青烟的小村庄,这才扯唇一喜,策马飞奔。

身后的凤烬和雨烈皆是紧跟,只是俩人在靠近村庄时,眉头皆是一皱,这村庄外围居然有阵法?

说是村庄,其实只要俩三户人家,只是那房屋周围都挂满了红绸,一看就是有喜事。

房内的人感知的有人闯进了阵法,立马出门观望,只见一白衣少年站在了门前的桃花树下,见马背上的简兮,嘴角一扯,连忙抬步迎了上去。

“简兮,还以为你赶不上了。”

东篱仰头,那声线和面容依旧少年。

简兮嘴角一咧,翻身下马,意味深长的看着东篱,随即朝他伸手,“喜糖喜糖。”

东篱失笑出声,从怀中掏出油包,将一枚略带黄色的粽子糖递到简兮的手中,刚想要说些什么,视线触及到简兮身后赶上来的雨烈和凤烬,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介意。

阿道门人隐居于林,一向不喜世人打扰。

简兮将糖果扔到嘴里,触及到东篱那微皱的眉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等你明天婚礼完我们就走。”

她也不想这么贸然,但凤烬和雨烈她又甩不掉,没办法,只好一起带来了。

如此一说,东篱看着简兮的面子上,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侧身让了一条道,笑道:“快进屋,让你看看我的新娘子。”

“行啊你,之前不是说成不成还不一定嘛!我倒要看看人家姑娘有多大的本事,能让你臣服在人家的石榴裙下……”简兮和东篱一路,玩笑地调侃着。

雨烈一脸沉色,连忙跟了上去。

凤烬倒是没有着急,眸子轻动,扫视了一眼这周围。

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少有靠打猎砍柴为生的猎户农家,但要顾忌山下会有野兽出没,一般都是选择稍远一点居住。

而且大部分都是群体居住,这样不但能互相照应,也能以防万一。

可这家人偏偏反其道而行,方圆十里都不见人影,怕是这家人若是出个意外万一什么的,也不会有人发现……。

再说,简兮能认识的人,不辞辛劳赶来参加婚礼,又岂是一般人。

若是普通的人家,也不可能通晓阵法。

就是不知道,这阵法是防山上的野兽,还是防人了。

思量片刻,凤烬唇角轻挽,不动声色的抬步往屋前走去了。

……简兮撑着脑袋,大胆且仔细地端详着眼前正坐在梳妆台前同样看着她的茗柒,俩人的无言和微妙的气氛让一旁站着的东篱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简兮终于挪开了视线,偏头看向一旁的东篱,难得认真地出声问道:“东篱,如果我跟这个女人一同落入水中,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啊?”东篱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简兮脸上的认真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尤其是连茗柒也偏过头来看着他,好似在等着他的回应。

东篱眉头紧皱,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干渴的唇瓣,左右为难。

简兮是他的挚友,若是见死不救定然一生于心不安。

可茗柒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这若是不救,他这还是一生难安。

所以,要救谁?

东篱有些烦躁的捂脸揉了揉眼,为什么要这样问啊!

一旁的雨烈鄙视的看着简兮那张蜡黄的小脸,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不说,还惦记别人碗里的,小人一词都算是夸奖他了。

身后的凤烬失笑出声,走了进来,不说分明的便伸手弹了一下简兮的额头,宠溺道:“好了,人家喜事,你就不能安静一会?”

简兮捂着被弹的额头,脸上的严肃不在,换上了一脸无赖痞样,嘻嘻笑道:“能拆散一对是一对,不然我这心里如何平衡啊!”

说完还忍不住对东篱咋了眨眼睛,自认为抛了个暧昧的媚眼,意味深长地出声说道:“想不到我在小东东的心里竟然占据了如此地位啊!”

东篱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眼睛好辣,耳朵嗡嗡嗡的听不见声音了。

一旁的茗柒一脸黑沉的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东篱,起身便出去了。

东篱一脸懵逼,直到凤烬出声提醒:“还不去追?小心明天婚礼没有新娘子。”

“哦哦哦!”东篱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要去追,只是还没出屋呢!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了,蹲了下来一把拉住了简兮的手,低头将其放在额前,含着哭腔出声说道:“姑奶奶啊!我这人生就这么一次,您老就放过小的吧!”

简兮眉梢轻佻,随即又佯装为难地出声说道:“哎呀,你看我这人,别人一幸福吧!我就眼红,这一眼红吧!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完了呢!就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你说这可咋整啊!”

东篱抬头,一脸生无可恋,随即呆愣出声道:“请你来就是个错误,祖宗,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

“咳咳——”简兮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你看你为了追你娘子,不务正业,这娘子娶到了呢!这工作还是要做的嘛!不然咋能赚钱养家呢!你说是不是啊!”

东篱目瞪口呆,合着前几年坑了他一次,让他为天机阁卖身了好几年,这次是想坑他一辈子啊!

他突然好想回去之后就整垮解散天机阁……。

“行,大爷,只要您老开心就好。”说完连忙起身,最后还不忘再补了一句:“别闹事了啊!”

简兮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

东篱这才放心离去了。

东篱一离开,简兮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身旁的凤烬一脸无奈的落坐于一旁的长凳之上,无奈出声:“你什么时候能乖顺乖巧一点呢?”

简兮眉梢轻佻,想都不想的出口回应:“在南景尘床上的时候。”

话音一落,凤烬身子猛然一僵,妖娆的丹凤眼眸突然危险的眯起,就连气息也被简兮这短短几个便轻而易举的打乱了。

一旁依靠在墙壁上的雨烈触及到凤烬的脸黑,坏心顿起:“想当时,某人可是跟我家九爷形影不离,吃饭都是坐我家九爷大腿上,你一口我一口的。自从跟我家九爷,那脚都没挨过地,走哪都是抱着的……”

简兮一脸呆滞的看着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的雨烈,顺着他的视线看着那红色的背影,眸子轻垂,没有反驳的闭上了嘴。

如果凤烬能收心,他们会成为知乎者礼的朋友,也不至于她每次说话都带着针……

那些带着刺的句语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身上,绕是再怎么忍耐和掩饰的他都在此刻崩塌。

尽管早前便知道简兮和南景尘之前的暧昧,但他始终都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可终究敌不过简兮的心狠。

良久,他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将那怒意压了下来,偏头一脸笑意的看着简兮,靡靡阴柔之音入耳:“希望你在我的身下时亦能见到你女儿家的一面。”

简兮:“……”

雨烈淡定不了了,上前一步,喝道:“不可能,有我在,一定不会……。”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呆愣的眨巴眨巴眼眸,出声问道:“你等等,你说什么?女儿家?”

简兮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一眼雨烈,没救了似的摇了摇头,起身便往屋外走去。

凤烬也只是嘲讽地看了一眼雨烈,并没有出声。

雨烈看了看凤烬嘴角的笑意,又看了看那门口往外走的背影,不可置信的嘟囔:“不是太监?”

说完一喜,“那我家九爷就不是断袖咯?”

凤烬一脸冷漠,这么愚蠢的奴才,南景尘怎么会将其留在身边的?

……

良禹山脚下的岩石块上,东篱找到了坐在上面嘟着嘴的茗柒,不禁暗下松了一口气,随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你在生气?”

茗柒抬眸看了一眼东篱,仅仅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有出声回应,只是将身子扭到一旁,给了东篱一个背影。

这算是用行动告诉他,她这有没有生气。

东篱有些无奈地轻笑出声,将怀中的糖包拿了出来,拿出一颗糖果递到茗柒的眼前,可茗柒始终未接过。

他只好收了回来,缓缓出声说道:“简兮救了我的命。”

这一出声让茗柒稍稍动容,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郎,眸中有几分探究。

东篱伸手抚摸上茗柒的小脸,感受那肌肤的细腻光滑,轻声说道:“世人容不下我阿道门人,阿娘和阿婆以及白姨在这良禹山生活了大半辈子,可我不想我的余生一眼便看到了头。十四岁那年,我逃了出去,四处流浪,以为只要不使用驭兽之术便能存活于尘世之中,哪怕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也好过待在良禹山日复一日……”

东篱淡淡的说着,茗柒静静的听着,她很能理解东篱,就好似她每次攀爬上阎王岭最高的树木,由高处向外看去,那除了阎王岭之外的辽阔土地就像是带着致命吸引力一般吸引着她。

可师傅说,外面的人都是坏人,比那些最难驯服的野兽还要凶猛,吃人不吐骨头。

师傅和自由这俩股力量一直在拉扯着她,也许她会像东篱一样忍不住去外面,也许她也会像阿婆和娘亲他们这样,老死在阎王岭也不一定。

“那段日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虽说辛苦,却也着实快乐。可有一日遇到了占山为王的山贼,索要钱财未果,竟想害命。本能之下,我驱使林中百兽,可绕是如此,对方人数众多,林中也没有大只的猛兽,不多时便败下阵来,贼头恐我,欲想杀我,是简兮出现救了我的命。”

她的出现,残忍的杀光了所有山贼的性命,不留一个活口。

当时他只是觉得眼前年仅十岁的幼童远比那些野兽山贼还要来得可怕,可后来他才想明白,她是为了保护他。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身上沾满了血迹,那双眼睛里好似没有任何温度和情感,一只小手伸到他的眼前,稚嫩的声线在耳边回荡:

“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将手伸了过去,至此,帮她成立了天机阁。

事后因为一个牵强的打赌,他给了自己一个理由,留在了她的身边。

茗柒眉头一凝,出声说道:“哪有那么巧,她怕是一早就看见了,故意等你败下阵来之后再救你。”

东篱眉梢轻佻,轻扯唇角,将手中的粽子糖抛入高空中,随后张嘴借下,待舌尖尝到甜味之后,无所谓地出声回应道:“不管是不是,她救了我事实。如果她对我另有所谋,那我何尝不是呢!”

茗柒微微一愣,眸露疑惑。

东篱笑着,将茗柒的手牵过,脸上突然浮现一抹难得的认真和沉重,随即低声说道:“茗柒,我受够了,我不想被关在见不得人的笼子里,更何况现在我还有你,也许还会有我们的孩子们,他们不该因为自己与生俱来附带的能力而受到如此对待。而简兮,她能给予我想要的,能给予我阿道门人也能生存的空间。”

这更像是一种承诺,一种对未来的承诺。

茗柒呆愣,片刻之后,她身子一倾,投入东篱的怀抱,轻声低喃着什么……

东篱扯唇一笑,抱着怀中人儿的手臂收紧了几分,那般愉悦。

……

午时,一张简陋的四方桌因为年代久远,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长凳之上,简兮和凤烬雨烈三人坐了三个位子,看着桌子上端上来的菜食,皆是素菜。

简兮看了一眼直接搭在外面的灶台边上正在忙活的俩个妇人,突然疑惑地小声嘟囔:“明天就是大婚日,怎么这么冷清?”

凤烬和雨烈也觉得有些奇怪,但不好出声回应。

就在此时,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低声地说道:“抱歉,我们并没有什么亲戚好友,你们算是明天的婚礼上唯一宾客了。”

这一出声吓到了简兮,片刻才压下一颗心跳不停的惊慌,看了一眼那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尽管心中仍然还有疑问,但也没再出声了。

不多时,东篱和茗柒一同回来了,简兮心中的别扭和拘谨这才消散了些,偏头看着没事人似的东篱和茗柒,咧嘴一笑,出声说道:“刚才闹着玩的,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了茗柒的面前。

茗柒看着笑嘻嘻的简兮,又看了看身旁的东篱,东篱示意她接下,茗柒这才伸手接过,细弱地说了一声谢谢。

简兮笑着没有说完,外面忙活的俩个妇人也将菜全部端上来了,简兮看了看有些拥挤的四周,连忙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俩边的凤烬和雨烈,犹豫了一下,将屁股抬到雨烈的身旁坐下了。

雨烈刚刚才得知简兮是女子,这突然坐了过来,脸上顿时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连忙挪动着,坐到了凳子的边边角去,跟简兮扯开了一些距离。

东篱跟凤烬坐一块,茗柒和她娘亲,东篱娘和阿婆坐一块,小小的一张桌子坐满了八个人,这倒是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长者动筷后,晚辈这才拿起筷子。

简兮吃着吃着不经意地出声说道:“这后面山上应该有很多野味吧!等会吃完饭我去打几只,明天大婚给你们做桌丰盛的……”

这话音一落,还不等东篱出声回应,坐在简兮身旁的阿婆突然一脸阴沉的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吃饭的简兮,将筷子重重的放下,起身回了屋。

简兮抬起头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那老太太的身影,一脸懵逼无辜的看着东篱,她……说错什么吗?

东篱讪讪一笑,正想要出声跟简兮解释,东篱娘亲刘氏温和出声道:“老太太信佛,不喜杀生,对肉荤忌口,平日里我们这些晚辈馋了也是去捡些老死的小东西解解馋,不敢将其端上饭桌的。”

如此一说,东篱也没有再作甚,阿道门人的祖训就是不能杀害野兽动物,不过碍于桌上还有另外俩个外人在场,他也就没有多嘴。

简兮抿了抿唇,扯出一抹牵强的弧度,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匆促的午饭过后,东篱安排简兮他们几人去他的新房休息。

只有四所房子,有俩座看样子是有些年代了,都是用石块堆砌的,而另外一所是用木头盖建,周遭挂满了红绸,那木头的颜色还很新,进去之后还有一股淡淡的木浆味,显然是后来临时修建的。

进去之后便摆放了一张崭新的四方桌,前左右有三个房间,其中一间很大,床上还铺满了鲜红的被褥,显然是婚房。

简兮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这新房重要的是新字,所以也没睡,只是参观了一圈后,不经意地出声问道:“东篱,你爹呢?”

除了东篱的娘亲和茗柒的娘亲,还有一个奶奶,没见到一个男人。

东篱看了一眼简兮身旁的雨烈和凤烬,显然有所顾忌。

凤烬明白,对简兮出声说道:“我出去喝口水。”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只是走了没两步,转身对一旁愣着的雨烈出声说道:“你不口渴吗?”

雨烈下意识出声回应道:“我不……”还未说完,触及到简兮和东篱等人的视线,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有点多余了。

反正这碍眼的小白脸离开简兮了,那他也没必要守着她了。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还突然觉得有些渴了……”说完大步跟凤烬一同离了去。

看着俩人离开后,东篱看了看简兮,又看了看着身旁的茗柒,突然出声说道:“你不是一直问我你爹是谁,去哪里了吗?”

茗柒呆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眸,细弱出声说道:“娘亲说…。他死了。”

东篱眸子轻垂,低声回应:“确实死了,不过是你娘亲杀死的。”

茗柒瞳孔蓦然放大,就连一旁听着的简兮也有些错愕。

“这…。这不可能?”茗柒支吾着,显然有些难以相信。

她虽然跟白氏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那女子为人淑良温柔,怎么可能会杀害自己的丈夫?

东篱知道这会让茗柒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依旧说了出来。

“你别怨白姨,因为我的爹也是被娘亲杀死的,这是阿道门人的死训。说是当年导致阿道门人沦落陨灭地步的正是当时家主的夫君,故此,这条死训带着一族的咒怨流传了下来,一旦怀上孩子,阿道门人有后,夫君就必须死。”

茗柒退后了一小步,身子忽然一颤,眼泪流了下来。

简兮眉头紧皱,觉得有些不合理之处,随即出声:“这也就是你们人数这么少的原因?但如果没有茗柒姑娘的存在,亦或是生的都是儿子怎么办?”

那就只有娶妻,不存在非得要扼杀自己夫君一事了。

东篱眉头一蹙,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出声说道:“阿道门人以女为尊,生出男孩后会立即扼杀,夫君都是别处抓来的。但我娘亲生下我时,第一时间查看了一下我的性别,实在是不忍心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便将我爹杀了,抱着我逃进了山中。等阿婆找到娘亲的时候,我已经一个月大了,无奈,留了下来。”

因为阿道门人的女子只能有一个夫君,生下女儿杀死夫君后,便成了寡妇,直到老死。

东篱这么一说,便解释得通了。

茗柒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推开了身旁的东篱,恐慌地出声问道:“那等我生下孩子后,也要杀了你吗?”

东篱眉头一皱,“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离开良禹山原因其一,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跟随简兮的原因之一。”

他要彻底推翻阿道门人的规矩和所谓的死训。

东篱眸中的坚决打动了茗柒,她伸手投入东篱的怀抱,颤抖的声线弱弱地响起:“若是我们的结合会要了你的命,那我宁愿从未遇见你。”

她从来不是什么弱小,但直到遇到了东篱,她才知道依靠的安心。

大概是从阎王岭时便已经动心,一个多月来的相处,她便已经将他视为她的归宿。

简兮眉间的折痕也越渐加深,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瞬间一舒展,呆呆地指着自己出声问道:“哎?你跟着我的原因?”

这不是他们族的死训吗?关她什么事?

俩人的温情被打断,东篱松开了怀中的温暖,突然回过神来,简兮失忆了。

他这才又解释了一遍自己的身份和由来……。

听完后的简兮微张了小嘴,下意识地惊呼赞叹:“我草,厉害了,号令百兽,这技能牛逼了!”

说完还不忘委屈:“不对啊!你连个配一配二都排不上,这光环都要上天了,我这女主没个屌用啊?”

她身上十年的内力连个一招半式都用不上,谁都能压过她,她特么是后娘养的吧?

简兮的话让东篱莫名其妙,但没去在意追问,只是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简兮,我将我这辈子最大的赌注都压在了你身上,我的输赢,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简兮眨巴眨巴眼眸,有些蒙圈地出声说道:“不是,你别吓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为皇。”东篱沉声。

只要简兮为皇,才能主宰天下,亦能给他阿道门人一片天下。

简兮:“……”

短暂的无语之后,简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觉得好笑,转而趴在桌子上,笑失了声。

“哎哟~”简兮笑得无力,看了看东篱那紧锁的眉头,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东篱也没打断,就这样站着,看着,直到简兮擦拭了一下眼角,笑得差不多了之后,只见她撑着脑袋,看东篱就像是看一个笑话一般:

“你是不是押错了赌注?选择南景尘亦或是其他位高权重的人应该要比我的可能大得多得多吧!”

她就是一个女子,比起南景尘和凤烬甚至在他们之下的更多人来说都不能比拟,不知怎么能令东篱如此高看!

东篱脸上难得出现了不悦,“那你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要创建天机阁?”

这一声问得简兮竟然词穷,她特么怎么知道前身为什么要创立天机阁啊!

就算有野心,有可能,东篱压的也是前身的简兮,而她不是她。

简兮的沉默让东篱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失忆不只是换了一个人,就连最初都失去了吗?

片刻,东篱眸色一动,脸上的神色瞬间轻松了下来,调侃出声:“没关系,你当个皇后也一样,我压下去的赌注不会收回来,反正也还没有宣判结果,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简兮眉梢轻佻,说得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只要最后南景尘能一统四国,她应该能为东篱他们说上几句话吧?

应该吧……

前提是南景尘能跟她么么哒,而不是想杀了她。

翌日,简兮直到申时了才起来,连日以来的颠簸根本得不到充足的休息,而她也是知道东篱的拜堂是在日落后才举行,这才放心的睡到了现在。

东篱褪去了以往的白衣,一席红色的喜袍,十分惹眼。

而凤烬避免尴尬,竟然换上了东篱的白衣,只是俩人身高上的相差十分不合身,倒是有那么几分滑稽。

而他们拜堂的地方,竟然是那摆满了祖宗牌位的祠堂,这倒是让简兮实在是难以消化。

就好像是在坟前喝交杯酒一样……

阿道门人选择日落后拜堂,是源于日落后禽兽归巢的道理。

东篱眼巴巴的站在外面看着那日头一点点的没入山头,最后一道阳光褪去之后,便按捺不住欣喜的想要去屋里接新娘子——

简兮看着那急切的身影,渍渍渍了几声,跟身旁的凤烬调侃出声道:“这男人不能憋着,按照东篱这急性的程度,明天新娘子指定下不来床。”

凤烬意味深长地看着身旁简兮嘴角的坏笑,挑眉出声:“我比东篱要年长四岁。”

东篱十八,他二十二。

“嗯?”简兮疑惑的偏过头来,先前还不明白这凤烬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可看到凤烬那如花瓣一般绝美的唇形微微牵扯上扬时,她这才反应过来。

脸色染上了不自然的晕红,视线瞟了一眼凤烬的身下,别扭出声:“那肯定坏了。”

凤烬嘴角的弧度越来大了,突然伸手勾住了简兮袖子的一角,暧昧出声:“坏不坏,你以后就知道了。”

简兮:“……”

一旁的雨烈莫名其妙地听着,忍不住从后面插了进来,横在俩人的中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凤烬:“在说什么暗语?”

说完偏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红的简兮,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说她什么。

好男不跟女斗。

简兮尴尬地轻咳出声,“堂也拜得差不多了吧?该闹洞房了吧?”

没办法,祠堂是禁地,他们这些所谓的外人不得入内。

祠堂是禁地,那新房总不是了吧!

正说着,穿着红衣的一对新人便从祠堂出来了,老太太没有从祠堂出来,俩个妇人将新人送到新房后,片刻就出来了。

白氏朝着简兮几人走了过来,说是准备了一些糕点和晚膳,让他们挪步前往。

简兮有些不死心的看了一眼那木屋,笑着收回了视线。

木屋。

东篱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一般,一双放在腿上的手有些紧张的不知所措,视线时不时的瞄向身旁盖着红盖头的茗柒,终究有些害羞。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盖头掀开,那张略带脂粉的小脸就这样出现在东篱的眼中,不禁亮了他的眼,晃了他的神。

茗柒也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东篱,只是一眼便低下了头,一颗心跳个不停,紧张地要命。

今天是她成年及第日,也是她成为他妻子的一天。

羞涩的俩人就这样干坐了好大一会,东篱深呼吸了好几次都不能缓解紧张,干脆从怀中掏出油纸包,从中拿出一颗糖果放入嘴中,等甜味在舌尖放大后,他这才缓和了许多。

“那个……我……我可以吗?”东篱头偏向一旁,低声问道。

茗柒抬眸看了一眼东篱红色的衣袍,细细的应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给了东篱莫大的勇气,他回过头来,缓缓的凑近了茗柒,怀揣着那几乎跳出嗓子眼的心吻上了那柔软的唇瓣…。

茗柒微阖着眼眸,睫毛轻颤,一双小手紧张的拽紧了东篱胸前的衣裳,她从来不知道,那甜味能甜到心尖上……

……

简兮他们吃着,耳边突然想起一声刺耳的笛声,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桌旁坐着的妇人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是驭兽笛。”

说完抬步就要往外走,留下简兮他们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还不等他们跟上去,那俩妇人从外被人一道强劲的内劲击飞回屋内,狠狠的摔落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最后不省人事。

简兮下意识地跑向门外,只见那门口不远处的桃花树下站着一道身影,身着黑衣玄袍……

简兮瞳孔蓦然放大,是南景尘。

他怎么来了?

南景尘唇角轻挽,走到简兮身旁,一把揽过她的腰身,这近几个月的思恋都化作了那额头上浅吻。

简兮闻着鼻尖那熟悉的茶香味,脑子里现在还没转过弯来,不明白南景尘一见到怎么不是要杀了她?

可还不等她思想明白,南景尘突然收紧了腰上的力量,带着她旋转挪动了身子,只见一根筷子带着几分内劲迅速地穿过她的发丝,最后射中在对面的桃花树干上,整根几乎没入。

简兮回头一看,只见凤烬那妖娆的丹凤眼眸中带着几分冷意,又或许还参杂了一下其他的东西。

凤烬的出手让一旁站着的雨烈瞬间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弯刀,指着凤烬,只要他有什么异动,又或许南景尘一声令下,他便可毫不犹豫地取下凤烬的首级。

南景尘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凤烬,唇角轻挽,手指抬起简兮亦然还在出神懵逼中的脸,低头便将唇印在她的唇瓣上……

这更像是挑衅。

简兮身子一颤,不禁动容,这些日子的思恋何尝不是在折磨着她,她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再见南景尘,该怎么哄他?该怎么解释?若是他不停,真的将刀刺进她的心脏怎么办?

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幅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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