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与上原由衣几乎同时笑出了声,随后他们又意外地看向对方。
上原由衣朝信繁展露微笑,信繁则朝她轻轻颔首致意。
“给您换成包间怎么样?”店长贴心地提议,“就在里面,很安静的。”
“好。”诸伏高明应下,随即看向弟弟,“刚好我也有些事情要与朋友说。”
就这样,信繁和诸伏高明选择了一间远离大厅,也远离大和敢助的包厢坐下。
包厢内是日式装潢,需要脱掉鞋子跪坐在榻榻米上。
上原由衣目送着他们离开,待包厢的门关上后,她轻轻扯了扯大和敢助的衣服,把他从比脸还大的盘子里揪了起来“呐呐,小敢。”
“嗯,什么事?”大和敢助刚刚吞下一大口混合着汤汁的荞麦面,含混不清地问。
上原由衣俯下身,凑在大和敢助耳边,悄声道:“我觉得尾上警官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是吗?”大和敢助的语气十分敷衍。
“什么嘛,小敢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上原由衣果然生气了。
“尾上延方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不吃,面就要粘在一起了。”
“大和敢助!!”
“嗨嗨~”
……
“啊,难得去一次长野,没想到都在警本部度过了。”
新干线上,毛利小五郎感慨不已。
“说起来,爸爸,”毛利兰问,“还是联系不上浅野先生吗?”
“电话根本打不通,这家伙,说休假就休假,一点都没有把我这个合作人放在眼里!我看啊,他现在一定在富士山脚下泡温泉呢!”
“浅野哥哥没说他去做什么吗?”柯南疑惑道。
“他能去做什么?”毛利小五郎风卷残云地吃掉了便当里的食物,在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时,他忽然意识到,“糟了!到最后我们也没有吃到信州荞麦面!!”
“没关系啦,以后还有机会的。”
毛利小五郎心心念念的长野特色,此时已经摆在了信繁的面前。
日料的特点就是鲜和清淡,荞麦面更是如此,淡淡的汤汁或许无法满足味蕾对于重味的需求,但是入口的清爽却可以让人浑身舒畅。
不过信繁只浅尝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和胃口?”诸伏高明问。
信繁轻轻摇头:“你已经见过萩原千速警官了?”
闻言,诸伏高明也放下了筷子,他抽取一张纸巾,拭了拭嘴巴,然后说:“对,前不久我代表长野警方去神奈川警本部交流学习,遇到了那位萩原警官。”
“怎么样?”信繁急切地询问。
诸伏高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他注意隔墙有耳。
“放心吧,我已经检查过周围的情况了,这家店包厢的隔音效果也不错。”
“你觉得没问题就好。”
诸伏高明缓缓说,“萩原千速警官知道我是诸伏景光的哥哥,见到我她并不奇怪。反倒告诉我她已经等待很久了。”
信繁点头:“我见过萩原千速,她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女人。或许她从别的渠道听闻了一些有关诸伏景光的事情。”
“萩原千速这些年一直在调查弟弟殉职的案子,她觉得那个案子不像警视厅报告里写的那么简单。”诸伏高明将谈话结果娓娓道来,“萩原研二在出事前曾向姐姐求助,说他有一个朋友最近很不对劲,希望姐姐能帮忙。然而当萩原千速询问具体的情况时,研二却表示他也不知道,要先问清楚才能告诉她。”
信繁一下就明白萩原研二口中的这位朋友是谁了:“那个朋友的名字是松田阵平,对不对?”
毕业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人间蒸发”了,伊达航由于工作接触黑道比较多,也不方便联系,所以萩原研二所说的朋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与他隶属同一部门且从小一起长大的松田阵平。
诸伏高明颔首:“这也是萩原千速的猜测,虽然弟弟没有说那位朋友是谁,但她认为能让弟弟请求她帮助的人只有松田阵平。
“后来的某一天,萩原研二突然给她打电话,语气很急促,提醒她最近一定要小心。萩原千速问起他朋友的事情,然而萩原研二仍然什么都没说。通话时,萩原千速听到了两个外文名,她后来查证发现那都是烈酒的名字。”
说到这里,诸伏高明停顿了两秒钟才又道:“萩原千速说她第二天就得到了弟弟的死讯。”
烈酒的名字!
信繁的脸色骤然阴沉。
果然是组织,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死果然与组织有关!
“警视厅的报告很简单,萩原研二的牺牲完全是意外,如果当时派去那里的人不是他,他就不会死。”信繁皱眉,“可如果萩原千速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在爆炸之前,萩原研二可能就已经得罪了组织。”
“也有可能是松田阵平得罪了人,萩原研二在帮他解决问题的过程中遇害。”诸伏高明顿了顿又问,“你所说的就是你卧底的那个组织吗?”
信繁点点头,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而是问:“萩原千速调查过这件事吗?”
“当然。”诸伏高明回答,“之后她曾尝试找松田阵平了解情况,可是松田阵平拒不见面。那段时间她应该也曾埋怨过他,可是后来松田阵平也牺牲了。萩原千速觉得这个事情越发古怪,于是开始暗中调查。”
“她调查到了什么?”
“她说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但目前尚无法串联起来。”诸伏高明无奈道,“我再进一步询问,她便反问我是否怀疑弟弟的……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事情有关。”
信繁笑了起来:“她还真是一个不愿意吃亏的女人啊。”
“那你怎么答复她的?”信繁好奇地问。
诸伏高明提起茶壶,给弟弟添满,一本正经地说:“你的事情选择权在你自己,如果你不愿透露任何消息,我不会越俎代庖。”
“不是我不愿意透露,”信繁无奈不已,“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还需要多久?”诸伏高明忽然问。
信繁愣了愣,他知道兄长在问什么,但他还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你问我什么时候返回东京吗?我买了明天下午的票。”
没得到想要的答复,诸伏高明当然有些失望,但他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而是笑着说:“那这两天就由我做你的向导吧。”
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