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有了一饭之谊后,新室友李景希和元宁两人的关系,没了之前那样争锋相对,但也绝对称不上冰释前嫌后,会有的相谈甚欢。
元宁倒是觉得大家能和平相处了,也算是难得了。
陆续认识了坤二间的舍友,元宁才明白当初杨文瑜的复杂是为什么。
说话总是得理不饶人的周家明,刚见面就给每个人取了外号的何月浩。还真是一言难尽,不过除了这点,其它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整个坤字舍同是丙院一班的,既是同窗又是舍友,按理说该更合得来才是。
但舍里明显分成了三派,周家明和何月浩好像以前就是朋友,总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
俞启,杨文瑜还有元宁则经常一起,讨论学业,相约上课吃饭什么的。
李景希就厉害了,一直谁也不亲近,只玩自己的。无论是舍里,还是在班上,总是独来独往。
……
一个月忙碌的学院生活过去,元宁小脸上的肥肉都飞走了。
书院备的科目繁多,君子六艺是必修课。随着四书五经的加深,还需同时选好几门的选修课,简直能把人折腾的欲仙欲死。
还得给自己早晚空留出一个时辰练武。每天安排的,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也没有过多心思去想别的,因为这个月首次的月考要来了。
每院的一班,都是学习氛围最紧张的,同窗都在拼死苦读学习,为了不被落下,不要吊车尾,那真的个个都是不要命的。
“宁弟,一起吃午饭吗?”
“不了俞兄,我还有最后一点就完成了,等会还要先回趟舍里,你们先去吃吧不用等我了。”
元宁头都没抬,对俞启说完,也未曾发觉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只顾埋头书写,好不容易做完停笔,手都酸了。
将作业放进书袋里,再抽出自己做的课程表,看清楚了今天下午的选修课果然是古琴。
元宁的选修课,只选了两门,不像大多数人报了很多。人的精力有限,而且选修课都是得加入考试中占考核分数的,贪心不足的后果就是样样都学不好。
背上书袋,元宁急匆匆往舍里赶,取上次教琴课的夫子交代下来的作业。
教室和宿舍两者间距离较远,害怕赶不及的元宁不由加快了脚步。
“咦?”
突然一块玉佩出现在元宁的眼中,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躺在他脚前一步。
玉佩通体呈翠绿色,色泽饱满,雕琢精艺,似颗松柏串着金黄的蕙穗。
这是孙柏的?元宁记得原主和他的孽缘就是因为这块玉佩开始的,那时是原主刚中秀才后,遇到的最大一场危机,是玉佩的主人出手相救,直到后来看见孙柏坠着的这枚玉佩,才恍然知道救了自己的蒙面人是他。
“不知同学可否将手中的玉佩?”
孙柏施了一礼,温和的开口道,面上带着微笑。
见来人,元宁不动声色得退了几步,不过想起玉佩,避免误会自己是想贪图他的东西。伸手递了过去,准备物归原主。
正当孙柏的手就要碰到那块玉佩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从元宁的手上把它截走了。
“李景希?”
冷着脸的李景希,那双锐利的眼神似含着尖刀一般,狠狠甩向孙柏,透着厌恶且嗜血。
“厚颜无耻之徒。”
这不是元宁头次听他的毒言毒语了,声音低缓,音色清亮。原来这话骂给不顺眼的人,让元宁觉得他的声音还挺好听?
等听明白他的话,还不及惊诧,就见他转过脸,同样甩了把毒液给元宁。
“有眼无珠。”
梗的元宁那口血不吐不快。
孙柏神色不变,还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这位同学误会了,我只是想看清楚,并未说…”
李景希丝毫不留情面的毒舌完,也不理会他人的辩驳,转身就走。
嗯,这很李景希。
转头看向孙柏,元宁嘲讽冷笑一声,所以原主从开始就被骗了?
看来还真是——有眼无珠!
元宁两人的态度深深刺激了孙柏,袖子中的手心被指甲印出了月牙,如今还小远没有长大后的他,那么会掩饰心机城府,面上温和不再,阴沉得可怕。
……
“李景希!李景希!”
人依旧没有回头,脚步却有所缓和。元宁再加快了速度,很快来到他身旁。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玉佩是你的。”
“如果知道了……”
话还没说完呢,李景希再次拉开两人的距离。
隐隐约约的传来他那声,聒噪。
元宁胸口一痛再次中了一箭,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真是堵的慌。嘴这么毒的小屁孩真是,太不可爱了!
“啊~我的作业……”
回过神来的元宁,狠狠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快速回转宿舍里。千万,可千万不能迟到!
紧赶慢赶元宁到了琴室,眼看着夫子先他一步走进了课室,顿时心生绝望。这板戒尺看来是躲不过了,元宁丧着脸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