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琴咖啡厅里,正在放着一首不知名的钢琴曲。曲调很轻快,明媚。而正坐在角落里的南宴,心情却是有着极大的反差。
“所以,阿姨!当初那么小的元宁,为了保护您,被打的差点失聪?您痛定思痛的,终于决定离婚了,却把她留在那个家?留给了那样的人渣手里?”
南宴觉得,他活了十七年,就没像今天这么气愤过,整个人都快炸了!
“我…我也没有办法啊,他那个人一喝酒就打人,我…我实在是怕了。”李艳捂住脸,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彷徨无助的样子。
“您怕,那是个孩子的元宁,她呢?她难道不怕吗?啊!”
“我没有办法,没办法,带着她我也养不活她啊!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李艳是真心这样觉得,一个离异的女人,再带个孩子,怎么生活?跟着他起码不愁吃穿,难道这样不对?是她有错吗?
“您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南宴使劲儿压抑自己的怒火,憋的胸口都痛了,火烧火燎的疼,密密麻麻占满整个胸腔。
“我记得,好像是?三年…三年前吧。对,就是是三年前,小西他们刚出生没多久,那时候我…”
“阿姨!够了!”南宴不想看她提起另两个孩子,温柔慈爱的眼神,不想再听到从她嘴里说的那一句句没有办法,都让他忍不住想呕吐。
……
原来她也有那样温柔慈爱神情的母亲,对元宁来说是多么残忍的认知。
“元宁。”
“嗯!”
南宴的语气里有着颤抖,他拉住元宁的手,“你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元宁楞了楞笑了,哭吗?
“我哭不了呢怎么办,因为鬼没有眼泪。”
南宴看着她的笑,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到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你流不出的泪,我来为你流。”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样难过过。自己会为这样的人,不,是鬼!哭的不能自已。南宴不知道她的生前过的到底有多苦。才想到自杀…?
拿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南宴看着元宁,“你肯定不是自杀!”
怕她不相信,南宴急切的说道,“你说过我能看见你,是因为撞上了新生成鬼的你!我敢十分肯定的告诉你,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出过锦江市!”
“你的死亡地,你的身体都应该在锦江!你爸那个人渣他说谎了,你根本就没有,不可能在这边跳楼自杀!”
“他有问题!他肯定知道什么!”
“元宁!”
南宴越说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元宁的死恐怕不那么简单!见没有反应的她,忍不住大吼一声!
“我听见了!”元宁顺着他说的话道,“我们要去趟他说的,我跳楼的地方!”
“我们现在就去!”南宴拉住她的手就走,急切又无措!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元宁的父亲——这岂止不配为人父,简直不能称作人的东西啊!!
烂尾楼,在一座废弃的体育场里。整个工程停了几年又复工,再到建筑商彻底放弃。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彻底荒芜,基本不会有人过来。
楼层不高,是个七层楼房。它的规划修好后,应该是属于场内人员办公的地方,位于体育馆的最后方。
天快黑了,乌压压一片阴云盖在头顶,平添许多恐怖气氛。
“南宴,你害怕的话,在这等我?”
握着自己的手,害得她跟着一起抖。其实她也很害怕,好吗?但,谁让她现在自己也是个鬼呢。
南宴来回望了望,让他一个人在这么一个地方等?他怕是疯了!坚决的摇了摇头——他不要!
元宁无可奈何,那就只能跟着他,一起抖着吧。
刚来到楼下,元宁就停住了。不让南宴再往前走。
南宴的脸比元宁都还白上了一层,冷汗已经把后背的衣服都打湿了。他对着元宁,比划着手势,怎么了?
元宁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上面的楼道。
那里有人!还有——鬼!
更糟糕的是,他们只怕是被发现了。
“天官赐福。”
时间静止,元宁飘的稍高了些,抓紧南宴的手,拖着他,用最快的速度飘走。
等南宴回过神,就见上一秒还在废楼前,这一秒就快到了最外面的大门?
“元宁,怎么了吗?”
见元宁也回答,只是死命的拖着他飘:朋友!朋友,你看看我的脚啊,它拖在地上真的很疼啊!
“南宴,我们被发现了。”
“谁?”
“可能是害我的人。”
“那你看清楚了吗?!”
少年现在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吗?逃命啊先。
直到确定身后真的没人或者鬼追来。元宁才停下,没有气喘的感觉,真好!
鞋都磨破了的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