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连下了好些天,纷纷扬扬的,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今年的冬天尤其冷,腊月初五这天终于是见着了久违的太阳。
“嫂嫂,你和三哥吵架了吗?”忍了快一路了,眼看就要到镇上,沈铭溪鼓鼓劲儿,还是问出了憋了好些天的话。
“怎么这么问。”
将围脖紧了紧,元宁尤其怕冷,冬天就显得特别难挨。听见沈小妹这话,想起这些日子,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咬某人一口。
“我这几天过去,都不怎么见你们两个同时出现,而且刚刚我们出门,你们连话都没说。”
沈铭溪有些担心,自从三哥腿病了后,性格就像变了一个人,嫂嫂脾性这般好,可见是自家哥哥做错了事。
“嫂嫂,你别生我三哥的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说着说着,话音就低落了下来,沈铭溪想劝的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元宁叹了口气。说是生他的气吧,也不尽然。也是气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离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逼近,她也快控制不住了,牵绊越多越难割舍,也就让她失去了平常心。
“别担心了,我们没事。”
因为路上结冰道不好走,中途马车还掉到了冰坑里,耽误了不少时间才到镇上。
“嫂嫂,镇上到了,今天你生辰,咱们开开心心的逛逛?”沈铭溪打起精神,想到今天来镇上的目的,开口询问道,“我们先去玉缘楼吧?”
“嗯!好啊。”
平阳镇紧挨着府城,比其余几个镇子要热闹繁华许多。又逢年底,快过年的日子,老百姓们都在大肆采购。
玉缘楼在正街上,三层小楼的铺面,装潢的精致富雅,迎来送往的,生意很是不错。
沈铭溪直接去三楼取订好的东西。元宁也就没跟着上去,只说在下面等她,顺便看看。
“小嫂子,您要不要拿出来看看?”见元宁作着妇人打扮,看她身上的衣服料子,首饰都是精品,伙计小哥很有眼力劲的推销道。
“劳烦,我想看看这块。”
手掌上的玉牌,温润莹透,洁白无瑕,是块极好的羊脂白玉。造型简单却另有种韵味,想来可以制作成平安扣。
“小哥,还请给配个好点的木盒。”
元宁确实很喜欢这块玉,也就不在看其它的了,当下便付了钱,让伙计给包起来。
“嫂嫂~我看到了哦!”这块玉牌一看造型图样就是男子的东西,嫂嫂出门还记得给三哥买礼物,看来她是不必担心啦,“是给三哥的嘛?嘿嘿!”
“好好说话,还敢取笑你嫂子我呢?”
“不敢不敢!”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外走,快到门口的地方,躲闪不及,突然被进来的人撞上,还好两人拿的东西不多,互相扶着没有摔倒。
抬起头,当看清眼前的一伙人,元宁只想……各种三字经当初怎么没好好学学呢?
为首的正是那个原身心心念念的顾小侯爷。脸呢是绝色的,可惜人太渣,这种男人只适合两种人,一白莲花,二心机婊。
真是孽缘!原主是及笄礼后在府城遇到的他,自己都嫁人了,来了平阳镇上都还能遇到!
“嫂嫂,他长得可真好看。”
“小姑娘,男人可不能用好看两个字形容哦!”说完这话,顾程作了个揖,“方才同伴不小心,差点伤了两位姑娘,还望原谅!”
桃花眼中满是真诚,再配着那倾城一笑,真是——
装腔作势,卖弄风骚!元宁觉得这种人身为男子实在可惜。对于自己不是个颜狗也很是可喜。
不欲与他多谈,元宁很是冷淡的点头表示知道了,扯着沈铭溪出了大门。
“慢着,姑娘这是何意?”
“就是啊,顾公子都道歉了,竟然话都不说一句就想走?”
……
所以这顾小侯爷其实根本就是有病吧?只要跟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们就会被传染的失了智?原身也是如此!厉害啊!
这么多天,被沈铭泽那个闷棍早憋着一肚子火没法发呢!还得算上原身的一条性命。
元宁站住,转身,笑容满面。
“真撞到人的不道歉,谈什么原谅?没撞上的倒是上赶着道歉,你道的哪门子的歉?”
元宁脸上的笑越发灿烂,嘴里却丝毫不留情,连声音都未高一分。
“再说,这位公子,眼疾的厉害?有作妇人打扮的姑娘?还是说,你这做着正经人的打扮,干的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
说不生气那是圣人能做到的事,顾程他显然不是。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人,被一个女人如此数落,说是羞辱也不为过了吧?
自身教养很难让他和一女子当街对骂,不过这个姑娘,不,妇人让他记住了。
顾家人的脸面不是谁都可以踩得,“夫人好牙口!”
“过奖过奖。”
顾程也对着元宁一笑,肆意而危险,而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