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悄悄的看了几眼元宁,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多彩,“小姐,您生气了吗?”
见元宁没有回应,脸上更是看不出任何,香梨有些慌乱,噗通一声跪在了元宁的脚边,“小姐!”
“起来吧,我没生气,小梨子也没做错什么啊,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香梨抬起头,仔细打量元宁的脸色,直到确定小姐真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的站起来,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元宁觉得这个丫头哪都好,就是胆子还有些小了,得练练才好。
等回到广缘寺,元蒙夫妇已经拜好菩萨还了愿。顺便还很幸运的再次得见玄归大师。
“谢谢大师解惑指点!”刘氏福身行礼。
“阿弥陀佛!”玄归颂了声佛号回礼。
“爹,娘!”元宁见他们看自己的神情已经没了来时的复杂。多是欣喜和骄傲之色,想来大师给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大师好!”
“小施主,坚守本心,才可破开魔障。”归玄再颂了声佛号,退了手上的佛珠手串递给元宁,“今赠与有缘人。”
元宁双手接过,恭敬的行了礼,“多谢大师,小女记住了。”
……
待回到家到了萱茗院,元宁遣了跟随的丫头们,再没有丝毫形象的软躺在贵妃榻上。实在是马车太颠簸了,这副小身板差点没散架!
“小姐,金桔求见!”
“求小姐,见见金桔!”
“金桔姐姐,可不能这般,小姐刚说要小憩。要是吵着了小姐…”
听着门外的吵闹声,元宁紧锁眉头,稍稍正了正身子,坐起来,扬声道,“进来!”
门将将打开,一条人影就窜了进来,跌跪在元宁的身前,“金桔?”
“小姐,是奴婢!呜呜,小姐!”
“请小姐恕罪!”慢了几步的香梨等人也跟着呼啦跪了一地。
“除了金桔都起来吧!”
“说吧,你闹这出是为了什么?不满我为你的安排?”身体的劳累加上心里的烦闷,让元宁的火气一下就点燃了。
“小姐,奴婢跟了你好些年,自认战战兢兢,恪守本分。为何要将奴婢无故遣去夫人的院子?还请小姐言明,奴婢究竟是做错了什么?”金桔擦了擦眼泪,语气里满是不解和委屈。
句句质问的语气让其余几人丫头,吓的脸色煞白,皆不由自主的屏息,大气都不敢出了。
“放肆!金桔,你怎么敢跟小姐这么说话!”
“香梨,去请区妈妈过来。”
“是,小姐。”
元宁不再出声,也未曾再看地上的金桔一眼,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金桔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许多,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说的话,方感到后怕,冷汗直冒。
“大小姐安。”区妈妈是刘氏身边的老人,掌管着后院的人事。听着香梨说大小姐唤她,她还有些纳闷,等看见跪着的金桔才有了些猜测。
元宁一直觉得金桔这小姑娘,做的最大的错,是感动她自己的忠心。索性眼不见为净,遣去娘的院子,混个一两年,到了年纪许个好人家,全了上辈子她殉了原身的忠义。
不曾想,人的心终究是个贪的,瞧着这些日子自己好说话,莫不是就觉得她真是个好性子,由得人拿捏不成?
元宁只是心思平和,素来与人为善的她,并不会故意伤害为难他人。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是个软柿子!别人打上来她可不会哭着坐等,而是会撸起袖子打回去!
元爸的经典语录三:在家的时候就尽情做个骄傲的公主。在外面时,就得端起女王的架势保护自己。
“将金桔一家都发卖了。但是允许他们自赎己身!”
“是,大小姐。”
区妈妈挥了挥手,身后几个粗壮的妇人便上前,手脚利索的没让金桔再发出一声,绑着拖了出去。
“香梨,取五十两,再加上两三样首饰给她送去。”
“……是,奴婢这就去。”香梨想想还是没有开口为金桔求情,小姐的心思她看不懂,猜不透。
看着不讲情面,说遣送就遣送,说发卖就发卖。但是实际上又处处留有余地,遣送去夫人院子里,她有听到小姐跟夫人说,给金桔许份好姻缘。发卖还允许他们自赎,现在又给了这么多恩典。
元宁没有解释,也无从知道,自家的小梨子,将她知道的猜想的通通告诉了金桔。惹的金桔抱着包袱,哭的不能自拔,即感动又是更加深的不解,总之元宁的这几番操作,虐的她快肝肠寸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