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体融入的那一刻,玄袍老人整个人都气息顿时就变得无比阴冷,连带其双瞳都浮现出了一金一蓝两股诡异的颜色。
“大胆妖孽,给本仙滚出来!”
下一秒,只见玄袍老人两步并作一步,接着便是猛然探出手朝床上的孩子抓去。
“嘿嘿,想让我走?做梦!”
此举也是让原本就处于躁狂边缘的孩子变得越发凶狠,随即,就见他整个人突然一跃而起,接着竟是躲过了玄袍老人的抓捕。
“不知死活,你一个冤死的小鬼还敢在本仙面前装模作样,死!”
一击无果,玄袍老人的目光也是变得冰冷无比,仅是瞬息间,他就又再度出手了,并且这次的速度相当之快,完全就彻底脱离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
接下来的时间里,玄袍老人便是在房间里与孩子玩起了猫鼠游戏,站在门外看戏的我也是有些讶异,首先,异瞳黑猫的修为并不弱,加上超出肉眼可视的速度,一般的脏东西或许还真的撑不过两回合就得束手就擒,可惜,这个讨债鬼的本事居然有点厉害,不仅屡次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并且表露出的感觉也是游刃有余。
“弟马,这玩意有点东西啊,你说那只黑猫能不能拿的下?”
见此一幕,同样在看戏的蟒天龙便是忍不住的朝我问道。
拿下?
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对方应该可以拿下那讨债鬼,只不过,却是要费点时间和功夫,讲难听点,就是这讨债鬼仗着有肉身作为挡箭牌,加上玄袍老人不能在事主面前做的太过火,以至于显得有些束手束脚,话虽如此,其出手的频率倒挺快的,转眼间就逼得前者慌乱逃窜。
“拿下倒是能拿下,但也只能暂时压制住对方的戾气,一旦讨债鬼与肉身彻底融合,就真的没戏了。”
说着说着,我就习惯性的将香烟放到了嘴里,接着随手点燃。
就在这时,玄袍老人终于是抓住了孩子,但后者的挣扎力度却是无比惊人,加上其完全不顾肉身的损伤,仅是几秒间,脖子就被扯出了一道猩红的血痕。
“洋洋!”
瞧见自己的亲生骨肉受伤,作为母亲的王小慧顿时就失去了理智,但丈夫却是及时控制住了她,不然,就要冲进去房间了。
“小慧!咱们要相信大仙,洋洋一定会没事的!”
将怀内的妻子死死抱紧,男子的脸色也是痛苦不已,可怜天下父母心,那是他的孩子,试问谁看了不心疼,但眼下只能等,若是打断大仙施法,最后导致驱邪失败就麻烦了。
“爸爸,妈妈,救我!”
此刻,讨债鬼在发现挣扎无用后,便是连忙朝房间外的王小慧夫妇哭喊哀求道。
听闻此话,王小慧整个人瞬间就绷不住,但丈夫却是依旧不肯松手。
“本仙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滚不滚,若是不滚,待会儿就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望着被自己擒住的孩子,玄袍老人先是加重了几分劲力,接着便是语气低沉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走?我好不容易才等到投胎转世的机会,而且,是他们先抛弃我的,当初,明明就可以让我顺利出世,结果却选择了流产,难道,是我的错吗?”
闻言,讨债鬼的五官顿时就变得狰狞无比,他恨,恨对方为何要如此无情的抛弃自己,难道,是不喜欢吗?还是说,不希望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他的怨恨太多了,等了不知多少年的投胎机会,结果连出世都等不到就被无情的处理掉,最后像垃圾似的被丢入桶中。
“胡言乱语,给本仙滚出来!”
玄袍老人对这番解释压根就不感兴趣,他只想赶紧把事情给办完,至于个中原因如何,就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说完,只见玄袍老人猛的将另外一只手迅速抬起,接着便在孩子惊恐的目光下狠狠朝其额头拍落。
呜呜呜~!
霎那间,孩子的神情就变得异常骇人,不仅双眼翻白,就连呼吸都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蠢货,这下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房间外,当我看到对方的手段后,便是在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这种做法无疑是最蠢的,强行将魂魄逼出体外,势必会遭遇到反抗,且过程中定会产生不可逆的损伤,显然,对方是不打算采取怀柔政策了。
“是有点残暴哈,弟马,那人再这么继续搞下去,怕是冤魂没赶走,孩子的命就得先弄死了。”
同样发现了问题的蟒天龙便是缓缓开口说道。
“正常,异瞳黑猫,虽是不可多得的灵物,但终归是野外之物,野性难驯,处理事情的方法依旧是没能转过弯来,总想着以暴制暴,咱们继续看戏就行了,反正弄出人命,这老头肯定要进去吃牢饭。”
闻言,我却是表现得不以为然。
“啊?弟马你真的不打算管啊?”
蟒天龙有点讶异,因为我的回答未免也太冰冷了吧,一条人命就在眼前,难道真的可以袖手旁观,看着其死去?
当然,蟒天龙也不是说自己妇人心肠,只是作为仙家,加上眼前的场景的确是有些紧急,再怎么样也要出手挽救一下吧,然而,我却是不打算这样做。
“你着什么急啊,那讨债鬼还没那么脆弱,等着吧。”
我不想理会蟒天龙的问题,主要是房间内所发生的一切均还在掌控之内,不至于超出预料,所以,继续看戏就好了。
话音刚落,房间内就猛的传出了一道动静极大的肉体碰撞声,定睛一看,玄袍老人竟是凭空倒飞而出,接着狠狠撞在了墙面上。
“老东西,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此时,孩子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呈现出了猩红的血色,而且,其模样竟是在两张面孔的虚影间不断切换,似乎,是体内发生了什么变化。
“该死,这玩意怎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怨力?”
扶着墙面缓缓站起的玄袍老人先是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接着便是语气阴狠的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