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处。
姜昀和姜暄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都是在听到姜婳的心声后,约着前来看令沅笑话的。
前者只带了自己的暗卫来。
后者就带的人就比较多了,除了暗卫之外。
她的未婚夫边然、养在端亲王府的井阳、还有上次在赏桃宴上勾搭的小公子言轻,都跟着姜暄来了。
井阳脸色惨白,模样看起来凄凄惨惨戚戚的,一看这段时间受到的折磨就不小。
都这样了,他还不忘和边然言轻两人你来我往、争风吃醋。
姜暄则慢悠悠的喝着小酒,犹如看戏一般看着三个男人为了得到她的一句赞赏而小动作不断。
姜婳远远瞅了一眼姜暄这边的三个男人一台戏,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心下叹道,【四姐这小日子过得爽啊。】
姜暄听罢,悠然目光看向姜婳,眼神里明晃晃的‘来吧来吧,和我一起过这样有趣的小日子,和我一起做渣女吧~~’
只可惜姜婳没察觉出来,冲着姜暄眨巴了下双眼。
倒是她旁边的扶砚景心思敏锐,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他猛的拽了下姜婳的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阿景,怎么了?”
扶砚景盯着姜暄看了一眼,眸底掠过一抹暗芒。
听到姜婳的询问后,他笑了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实则某人心里已经把姜暄当成了第一要防备的对象!
姜暄撇了撇嘴,心下暗骂了句:妒夫!
这时令沅带着关钦来到诗会。
她们还没有向姜婳等人行礼,场内很多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令沅身上。
无它,全是因为令沅穿得太过于花枝招展,跟个开屏的花孔雀一般,身上配饰眼花缭乱。
“……”这样土豪土豪的装束直接让不少人沉默住了。
谁不知道前阵子前皇太女主君司韶华薨逝一事。
太女主君的丧仪虽不是国丧且一切从简,但是京城上下乃至整个大璃。
谁不默认要为太女主君守孝一年?
没见就连三位皇女出现在这样的公开场合,穿着都极为朴素雅致吗?
这令沅如今是昏了头不成?太女主君的丧期期间,竟也敢穿着这样奢靡的衣服招摇过市!
以前和令沅交好的几个士女紧紧皱着眉,似是在思索令沅怎滴变化这般大。
和令沅有过摩擦和不对付的士女们直接嗤笑出声。
姜婳看见令沅身上这衣服和她旁边的关钦,眉尾微挑,眼含戏谑。
【啧啧!司韶华嘎了还没多久啊,令沅不仅穿着这样鲜艳的衣服出来招摇,还又勾搭上一个男人。
之前司韶华和令沅在一起那会,各种的山盟海誓、你侬我侬。
也不知司韶华泉下有知,知道自己这么快就被令沅忘到了脑后,会不会满心悔恨?】
姜昀目光沉沉的盯着令沅,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危色。
有时候,她真想一刀劈了这个异世之魂。
阿沅的名声都快要被这个异世之魂毁得一干二净了!
令姨包括令家的名誉也要被异世之魂给糟践没了!
姜暄不愧是吃瓜小能手,一边美滋滋的享受着言轻的投喂,一边乐呵呵的围观。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式各样的目光,令沅高傲的扬起脑袋。
心下又是一阵志得意满。
哈哈!今日的宴会,她果然艳压群芳了!
瞅瞅这群土包子穿的,这都是些啥!
她旁边的关钦却被这些犀利的目光给看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阿沅,阿沅。”
“嗯?”令沅看向他,嘴角还扬着高傲的弧度。
关钦低声提醒,“阿沅你快去换一身衣裳吧,皇太女主君丧期期间,不能穿得这般奢靡艳丽。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治你一个对皇室大不敬的罪也是有的。”
也怪他之前光顾着和她说话,忘记提醒她了。
“!!!”令沅瞪大双眼,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
对皇室大不敬!治罪!
这几个字让令沅梦回当初她和司韶华之间的事情败露,她在宫里被重则百杖的场景。
也在这时,她才隐隐感觉到周围那些人朝自己投来的目光并不是惊艳和羡慕嫉妒恨。
而是讥讽!对她无知的讥讽和嘲笑!
令沅握紧了拳头,沉着脸看了眼周围的人。
待看到不远处优哉游哉看戏的易简歌时,她恨恨的剜了对方一眼。
心下对易简歌的恨意更上一层楼。
贱人!刚才这个贱人看到她却不提醒她一句不能穿艳丽的衣服。
果然!她就是等着在这一刻看自己的笑话!
令沅铁青着脸,跟火烧屁股一样转身就走。
还不等她身影消失不见,场内士女们当即大声笑开。
当然,敢当面笑出声的都是和令沅身份地位一般无二的,其余的只敢背地里捂着嘴笑笑。
“堂堂左相千金,几月不见,竟变得这般小家子气。”
“是极是极,之前我还挺钦佩令沅,只是今日再见,恍然发觉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跟没见过好东西似的,瞧瞧她那样,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戴在自己身上。”
“配饰之所以叫配饰,意在锦上添花之用。结果她倒好,穿得像极了一个暴发户,平白让那些金玉俗物夺了主次。”
“姐姐此话差矣,妹妹我所见过的暴发户,比之令沅审美要高上几筹,人家可不会把这么多金玉之物一股脑全戴在身上。”
“……”
听到众人嘲笑声的令沅背影一僵,越发羞愤,脚步也更快了。
而远处,接收到令沅不友好眼神的易简歌无语至极!
爷爷个腿的!气煞她也!气煞她也!
令沅这个瘪犊子!连自己穿了艳丽的衣服都要怪在她头上!
咋滴?是她绑着她让她穿那件花枝招展的衣服的?
是她把那些金光璀璨的珠钗头面插她脑袋上的?
令沅脑子绝对有大病,绝对!
易简歌脸色很不好,她紧紧握着拳头,努力压抑着自己想把令沅脑袋扭下来一脚剁碎喂狗,或者一脚踢到西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