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不!这边!”
“好吧,那边也行……”
“阿渺,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个阵法和我设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
小狐狸阿火弱弱地说道:“我好像觉得应该走这边……”
“你怎么知道?”
“恩……因为那边和那边都走过了,是死路。”
“你,你这都能记住?!”
顾尘惊讶地看着它,这里的一草一木看起来也太相似了,它的记性有那么好吗?
“恩,我从小记性就很好,不会错的,一定是这边。”
小狐狸指了指一个方向,顾尘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却发现刚才根本就来过这里,又是一个死循环。
“哎,我就知道狐狸靠不住,明显这条路还是不对!”
“走走走,我们还是往回走吧。”
“不行。”
玃如忙拉住她:“这个迷阵是不能往回走的,一旦往回走,迷阵又会发生变化,我们会越走越远。”
“您看,这里的石头上没有刻字,刚才我们经过的那处,石头上是刻了字的,写的是’讷言敏行’,但是这块什么都没刻。”
顾尘狐疑地看着它,老脸微微红了一下,嗔道:“你记性怎么这么好!”
讷言敏行,这狐狸,是转弯抹角说她太能叨叨了吗?
“哈……欠……”
“哎,我快累死了,你们到底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啊……”
宫装美女百无聊赖道,显然是一点都不想出力只会抱怨。
就连小狐狸都没搭理她,它指着一条小路说道:“刚才我们经过的时候走了左边,这会儿我们试试看右边。”
“你这根本不是破阵,你这就是走迷宫啊。”
顾尘颇有几分不服气地说道。
“呵呵,一个大哥哥教我的,走迷宫的方法,还真是很管用。”
阿火笑道。
“谁在那里?”
一步一步走近那个房间,里面悄无声息,陆全只觉得心惊胆战,手中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长剑,不过他很是担心,若是里面真的扑出来一个怪物,他就算是反应再快,也不一定能挡得住。
都怪娘亲和爹爹,从来没有给他真正锻炼的机会。
每次他提出抗议,那两人就会拿出反面教材来劝他,熟悉的开场白就是“想当年,你三叔父……”
关于这个所有人都以为已经英年早逝的阿止哥哥,他没少听爹爹和娘亲嘀咕,在他心中,他应该是一个可怜的,柔弱的少年。
然而方才那个高大俊朗,刚毅果决的男子和他想象中的阿止完全不同,那一片灿烂的莲花之火,显然不是粗浅的法力能驭使的法器,即便只是个幻象,也给了他无限的憧憬。
“你又是谁?”
清朗的声音随着略有些残旧的道服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束了起来,微微有些酒窝的浅笑嘴角,那双酷似陆蓉的眼睛,他心中一热,放下了剑,走近几步问道:“阿止哥哥,你是阿止哥哥吗?”
“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阿止哥哥……”
陆全微微皱眉,那男子没有拿着什么武器,但是他方才见过他一片火焰就烧化了纸鸟,他心中有些不安。
“我不叫这个名字,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那人不耐烦地喊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我,我是来找蓉蓉的,还有你……”
“呃,还有阿止哥哥……”
陆全迷惑地答道,几乎都有些语无伦次。
兴许是因为他看上去全然无害吧,陆止冷冷道:“你走吧,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止哥哥……”
“我不叫阿止!”
他再一次说道,生气地一挥手,眉间粉色的火系法印若隐若现。
“你就是阿止哥哥,你怎么不是阿止哥哥,你跟我回去吧,三叔母这几百年来都一直在担心你!”
陆全的犟脾气也上来了,手中的浥雨剑亮了出来,喊道:“身为人子,孝敬父母乃是应有之义,阿止哥哥,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违背孝悌之道!”
“若是不能将你带回去,我绝对不会走的!”
他毅然决然道。
“呵呵……”
“口气不小。”
阿止伸出手来,如同刚才的画面重放一般,一朵金色的莲花绽放在他手心,层层叠叠的花瓣艳丽无比,如同凤凰之羽,亦如旭日初晓。
“你明明就是阿止哥哥,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你的法器,三叔父亲自找到的千瓣莲,在你的生日那天送给你的,你的故事我从小就听父亲说过好多遍了,你就是阿止哥哥。”
“诚然这的确是千瓣莲,不过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更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呃……我的确不是……”
“啊!”
陆全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切,陆止已然驱动千瓣莲挥舞出了一丛花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他,他虽然知道应该用什么法术去抵挡,却还是手忙脚乱地躲闪了几下,才终于祭出了冰障。
手上被火烧到的地方好疼。
“哼哼,就这点修为,还好意思大言不惭。”
“我不会放弃的!”
陆全犹豫了一下,使出了冻结术,咆哮的冰龙随着他的心意直直地对着陆止飞了过去,他只是微微一侧身,就避过了这道法术,冰块碎裂在了墙边。
“就这?”
他笑道:“你该不会是从来没和人动过手吧,这冰龙能打得到谁,就算是三岁小朋友都能躲开。”
“……”
陆全却没有受他的讽刺影响,他沉着地举起了剑,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凝神灌注,两股碧色的水流凝聚在了浥雨剑上,如同两条流光溢彩的水龙追逐着缠绕着,凌厉的剑气令他自己都感觉到了那股寒意。
这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用过的法术,他犹豫了一下,抬眼看他,又有几分迟疑。
“啊!”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他又被一股火龙烧到了胸前,幸而他举剑挡了一下,这才没被烧到要害。
他的气势一弱,浥雨剑似乎也感知到了他的纠结,水龙化作了冰凌乱纷纷地掉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若不是看你傻乎乎的,我早就杀了你了,你还是走吧,别想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陆止冷笑,目光落在了那柄剑上。
虽然如冰雪般冷峭,但是他却对那柄剑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似乎它给他的感觉不是冰冷的,而是充满了温暖的味道。
他是在哪里见过这柄剑呢?真是奇怪。
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么笨的少年他一定是从未见过,一口一声阿止哥哥的,他真的有那么像他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