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襕……”
果然男子的声音不再是无限地温存,而是隐隐含着不满,甚至责备。
“我也不曾问过你,为何初夜你未曾落红,我能明白你有不愿意回顾的往事,为何你却不能体谅我呢?”
“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先前我不是同您解释过了吗?”
那个被叫做金襕的女子焦急地辩解道,全然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
那男子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未曾做声,不置可否。
“我可以向您发誓,您是金襕的第一个男人,绝对没有任何人曾经触碰过我一下……”
“恩。”
那男子淡淡应道。
渣男!
鲛姬听着那可怜的女子百口莫辩,不停地解释着,心生不忍,不管孰是孰非,那男子定然也不是第一次,他却半个字不提自己,只任凭那女子想尽办法让他相信自己,恨不得把心剖给他看。
渣男无疑啊,但凡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怜爱之情,怎么可能让她这般难受。
鲛姬摇了摇头,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就走。
“可是我觉得你并未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就算交给你的一点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您是说李璎珞吗?”
那女子突然提起了璎珞的名字。
这回就算是天塌下来,鲛姬也绝对不可能走了,偷听什么的,果然还是必备技能,幸好她刚才强忍着恶心听到现在。
“她为人孤僻,又看不起人,我没办法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她嗔道。
“玉郎,您为何这般在意她?”
“难不成……”
“又来了,你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可是您让我关注她又是为什么呢?她不过是菡萏的女儿罢了,让我和她交好?凭她也配?!”
“不过是让你观察她身边的人,留意她说的话,特别是她使用的法宝,我可有让你了解她的性格喜好?抑或是她喜欢怎样的男人?”
“那倒没有……”
“因为我对这个人根本不感兴趣,你明白了吗?她对于我来说,根本就和一件东西没什么区别,我只想知道……”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鲛姬不知道他是发现了自己还是怎么地,总而言之他突然转而笑道:“毕竟你们是同学,你无论做什么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您在担心什么呢?”她仍未释然。
“大人也有大人的烦恼,小孩子是不懂的。”
他轻笑。
“我明白了,您想要处置菡萏真人,但是她行事滴水不漏,所以您只能从她女儿身上找线索,对吗?”
那女子恍然大悟,问道。
“差不多吧……”
“为什么您不能直接杀了她呢?反正如今菡萏不在,谁都不能保护她,若是她死了,菡萏一定心神大乱,届时还不是任您摆布?”
“若是能无声无息,自然是最好,只是菡萏已然拿回了太极图,若是她追查起来,我反倒成为了众矢之的。”
听了他这么说,那女子终于放下心来,笑道:“您可真狠心,李璎珞虽然顽劣,毕竟也算是个美人,您竟然也下去手吗?”
那男子笑道:“旁人再美与我何干,我已然有了最美丽的金襕娇娇,所以你又在吃什么飞醋?”
“嘻嘻。”
那女子笑了两声突然惊道:“哎呀!那可糟了……”
她急道:“对不起,玉郎……我……”
“怎么了?”
“恐怕我不能帮到您了,因为……”
她絮絮叨叨地开始说着,可是鲛姬却走神了,不会吧,就连躲到了这个什么破道术学院来,都还有人要针对璎珞?甚至想要杀了她?
上次平湖的听证会不是都过去了吗?已然证明了璎珞娘亲的清白,并且就连旁人眼红的那个位置,如今也不是她的了,为何还有人锲而不舍地想要为难璎珞母女呢?
“不行……”
她喃喃自语道。
一定要去看清楚这男子究竟是谁,听起来他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若是能知道是谁在背后设计这些阴谋,多多少少能帮到璎珞,提高警惕也好。
那女子也一样,分明就是璎珞身边的同学。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解决了这个问题,她是不会安心的。
“既然如此,那也是无可奈何的……”
那男子突然说道。
鲛姬意识到方才自己漏听了一段,连忙屏息细听,却听那男子黯然道:“都过去了,你不用自责了,下次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是……”
那女子委委屈屈地答道。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理会她了,平日没事就在校园内多走动,寻找有灵气的地方,找到后就告诉我。”
“是。我明白的,金襕一定会努力找到落星石,好助您获得其中的星辰之力。”
“你误会了,我找那个并不是为了夺取它,只是为了更好地守护它。”
“……”
“在前代的驭灵馆废弃之时,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这里,没人敢再进入其中,所以这件法宝就这样留在了这里,时间一长,根本就没人知道它究竟埋在哪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它的确还在,这也是为何如今驭灵馆可以重启的原因。”
“即便外面的世界被邪恶之气侵蚀,此地一样完全不受影响地充满着灵力,就是落星石的神力维系着的,若是有心怀不轨之辈找到了落星石,然后把它带走,整个驭灵馆就会和外界一样,陷入黑暗。”
“那样的话,你在这里就不安全了,你还不明白吗?”
“所以,我才要找到那件法器,妥善地安排保护起来,这样驭灵馆就能保护你的安全,我也不用担心你了。”
“也是哦,以您的能力,一定可以保护好这件法宝的,若是您出手,落星石定然就安全了。”
那女子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看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以为您是想要把它据为己有呢,真是令人惭愧。”
“咳咳!”
许是这男子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这才继续说道:“你明白就好,我轻易不能来此,下次我会让人给你送信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恩,玉郎……”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之声,鲛姬明白了,两人定然是亲热着呢,她连忙循声而去,想要看清说话的二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