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姑娘,真是让我好找!”
还没等他们决定,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竟是那个黑衣男子无支祁。
他手里拿着一根看上去脏兮兮的棒子,递给谢道兰道:“喏,答应你的东西。我可是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谢道兰皱眉。
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棒子就是阳山剑?
她伸手触到了那棒子就知道这男子此言非虚。
似乎是相互之间有所感应一般,她头上的簪子也激荡了起来,似乎想要挣脱她的头发,见一下久别的老友。
双剑在手,她这才明白为何那男子说要给她凑成一对。
右手是寒如冰雪,削铁如泥的阴玉剑,左手是炙如烈炎,无坚不摧的阳山剑,一重进攻,一重防御,简直是双剑合璧的绝配。
“这才像话。”那男子见状,点了点头,十分赞赏。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璎珞问道。
说好的隐居于山林呢?
他们这个道场简直是个菜市场,谁想来都能找到,就连邬先生路过都能偶遇。
“我跟着那只鸟来的。”他说得理直气壮。
原来是司采引来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
“那我走了,有缘再见!”他转身就走。
“等一下!”璎珞忙道。
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他呢。
“你可知道玉虚子已然聚集了数百修士前去围剿应龙?”卫氏说,声音不响,可却听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无支祁扬了扬眉毛笑道。
“我也参加了他们那个屠龙骑士团,凑个热闹。”
“胡闹!”卫氏的语气倒不似先前那么严肃了。
“无大哥,你那天跟着靖人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不见了?”璎珞问道。
“哦!那天他一出门就带着我乱走,想把我甩开,我哪能让他得逞啊,他看看实在甩不开我只能撒丫子跑,我也不跟他打,他跑我就追,他停我也停,最后就跑远了。”想起那靖人无奈的表情,他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原来你也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人啦。”
“那不肯定的嘛,我就想看看他要引我去哪儿,结果却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你们,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你现在是要去玉虚子那里吗?”璎珞问。
“是啊。”
“那你能带卫家姐姐一起去吗?阿离受伤了,我想请卫姐姐帮她治病。”
“你们还不知道吗?”无支祁面上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也是他们在这山林消息不通也是难怪。
“知道什么?”璎珞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你们说的阿离是昕离子吧,她现在可是我们这的名人了。”他说。
“怎么回事?”谢道兰皱眉。
“据说她和玉虚子的小徒弟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才弄伤了自己的脸,我劝你还是别去掺合,不管治不治得好,只怕你们反倒要被埋怨。”
寥寥数语令人立刻觉出这里头水很深。
“你的意思是玉虚子不希望她脸上的伤好?”谢道之一针见血地问道。
哎?他是这么说的吗?我记得好像不是啊。
璎珞纳闷地看着谢道之,又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总之有人这么希望,你们非要去搅浑水我也没办法,但是别把无辜的人牵连进去吧。”他看着卫氏,一脸不情愿。
“治病救人,怎么能说是找事儿呢!”卫氏说。
“我治好她,是承璎珞妹妹的情,了她欠下的承诺,若是她还有什么损伤,难不成我还能管她一辈子。”
她的话说得很明白。
这下反倒是璎珞为难了,于情于理,她都该一起回去,但是谢道之和邬先生要去找那个靖人,她担心邬先生,也不想和谢道之分开。
“卫姐姐,谢谢你。”她说。
“我明白的。”卫氏说。
“你非要去就去,反正有我在,难道谁还能伤到你不成?”
无支祁见劝不了,只能同意。
“等我们找到邬先生的徒弟就来找你们。”璎珞说。
“好。”卫氏巧笑倩嫣。
“要是我徒弟真的和应龙一起偷小孩修邪术该怎么办?”
事到临头,邬先生总算是着急起来了。
“我们帮你规劝他,实在劝不了的话,我们就帮你宰了他。”璎珞笑道。
“我呸!”
“那否则怎么办嘛,总不能我们以身饲虎感化他吧。”璎珞吐了吐舌头。
“如果他要伤害你,或者伤害璎珞,我肯定会杀了他的。”谢道之说。
“你们两个太可怕了,好歹要给别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邬先生摇头。
“恩。”璎珞说。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恶人,他一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也许不过是因为他心里的执念被人抓住利用了而已,如果我们能和他面对面地把话说清楚,他应该会听你的吧。”
“我也不太确定,他从小心思就很内敛。”邬先生说。
“也许不过是杞人忧天,也许那天不过是个巧合。”璎珞安慰他。
不过这话她自己都不怎么信,邬先生只怕也不会如此天真。
所谓的跟踪符,不过是在别人经过的路上留下痕迹罢了,谢道之很是花了点功夫,这才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璎珞如愿以偿地坐在了穷奇身上,大老虎很是温顺,连叫声都不自觉地变成了“喵呜”。
“看来我这一千多年养你算是白养了。”邬先生翻了个白眼。
他带出来的娃,怎么一个两个都是白眼狼。
人比人,气死人。
他也想要美艳动人的七个女弟子。
“快要到了。”谢道之说。
跟踪符的气息越来越重,可见那身上有符的人就在左近。
“这个靖人,怎么脚程那么快,我们飞都飞了半天。”璎珞嘟嘴。
谢道之凝视着眼前的残垣断壁,陷入了沉思。
“这好像是个神庙。”
“什么?”璎珞大惊,拉着乌啦啦就飞高。
“我们快走,离远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在骨女的那个破庙里的遭遇她记忆犹新。
“没事,这里并不是什么邪地。”
他伸手指向一片断壁中唯一能认出是个雕像的东西,说道:“那是三足乌,从前有那么一阵子,人间十分崇拜它,奉它为神灵。”
“三足乌是什么?也是神兽吗?”璎珞问。
“你居然连三足乌都不知道,它历来都是太阳的化身,也有人说它是天帝的正妻,为他生下了十个太阳。”
就连邬先生都知道这只鸟的来历。
“所以这里是祭奠三足乌的神庙吗?”她问。
“为什么那个靖人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