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南去过浔阳,牛渚由来险马当。横江欲渡风波恶,一水牵愁万里长。横江西望阻西秦,汉水东连扬子津。白浪如山那可渡,狂风愁杀峭帆人。”━━李白《横江词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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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大军没有被拆散,还是六个人在一起,归入到严将军的麾下,按照十人一伍的标准,又补充了四名乌龙院毕业的将领,由诸葛浪任十夫长。
由于在乌龙院学习期间,就已经根据西域战争情况,有针对性地进行了训练,如夜宿能容纳十人的营帐,适应塞外行军作战生活。
兵力分配完毕,各关隘将军便带着所分配到的将领返回各自驻守的关卡,之前笑谈的欢迎酒宴,还有霍将军射下来的大雁肉,也只能是玩笑了,毕竟战事吃紧,鞑靼军队遥遥对峙,随时有可能战斗打响,饮酒吃肉只能是奢望。
这望夫寨本就简陋,经过扩建,形成城寨规模,多次被战火摧毁,多次修缮加固,因怕反复受到战火摧毁,所以寨内原本少数用来住人的民居,在多次被战火摧毁后,便清理出来,夷为平地,将士们皆以营帐为宿,行军便利,也方便修缮。
诸葛浪这一伍所居的营帐,就在中军帐前的空地上,搭建完营帐后,刚匆匆地吃过饭,领导诸葛浪这一伍的百夫长胡老歪便冲进帐内,叫走了诸葛浪。
诸葛浪随胡老歪来到严将军所在的中军帐,这里既是严将军的寝帐,更是议事的中军帐。
此时严将军正斜靠在一个硕大的虎皮大椅内,帐内空旷,摆设陈陋,破旧的几案上铺着一大块灰白的麻布,上面画的是西域的地理及战争态势图,而图上,摞着一些竹卷和纸册书籍,让这空旷的中军帐内,有了一些书卷气。
“哎呀,诸葛兄弟和江南兄弟都来了,咱们抓紧研判,情势实在是不乐观。”
和诸葛大军一同留在望夫寨的,正好是烟羽江南为首的江南七侠,因召集开会,所以烟羽江南和诸葛浪自然在这中军帐内又相聚了。
严将军周围围着十余个百夫长,等着严将军召开军情会议。
严将军有些愁眉苦脸,这让诸葛浪有些不解,这些将士都应该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了,难不成这严将军还有害怕心理?
“张老二,快,把敌情和大家通报一下。”
严将军催促一名百夫长赶紧向大家通报军情。
“昨夜我带十余弟兄冒死潜至敌军营地外里许之地,因敌军有游哨在外围巡游,所以只能潜行至此,再无法靠近了。”
汇报的百夫长张老二身材不高,皮肤黝黑,但很是壮实,属于那种民间所说的“车轴汉子”,轴实,健硕。
“据我分析判断,敌军于近期必有大举动。依据是,昨夜已是午夜时分,但鞑靼营里的中军帐所在的营地内,仍是灯火通明,且似有宰杀牲畜祭天之举。按鞑靼人的惯例,若是在作战前有宰杀牲畜祭天之举,必是要有大举动。”
张老二皱着眉想了想,又指着灰白的麻布地图分析。
“另外,鞑靼营的侧翼两大营地,前几日驻扎时,距中军营地较近,但昨夜却发现已经迁移,似是要对我七雁寨及附近关隘,要实施合围之势。”
张老二简要地介绍了所侦察的敌情,并加以判断,然后便看着严将军,再不言语。
“来,弟兄们,都议一议,看如何应对鞑靼人的这次进攻?”
严将军抬起头,扫了一眼众人。
没人言语。
一众十余名百夫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发表看法。
“这是干吗嘛,都说一说,情势险恶,都别拿着架了,赶紧想个应敌之策。”
严将军仍是那副愁眉苦脸状。
于是,严将军手下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们,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起来。
但商议了半天,无非是多派出斥候,时刻侦察了解敌军动向。
另外,保持和其它各寨的联系,不能在大兵压境时孤立无援。
还有就是继续加固工事,否则无法承受大规模的攻城战。
因前段时间断断续续地打了几十余仗,鞑靼人未建寸功,未进寸土,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一场巨大的战争风暴无疑正在酝酿当中。
“来来来,诸葛兄弟和江南兄弟也发发言,研判一下军情。虽然这次的军情会是百夫长以上的人参加的,但你们是新来的增援力量,所以才让你二位也参加研判,好多熟悉军情形势。”
严将军向诸葛浪和烟羽江南示意,让他二位也参加军情形势研判。
烟羽江南这个人话不多,相对沉默一些,没怎么表达想法。
而诸葛浪在听到这些百夫长商讨军情应对后,思考了一番,说出了他的看法。
而诸葛浪的看法,不仅让一众商讨军情的百夫长们有些惊诧,而且,众人甚至觉得这个年青人纯是异想天开。
“我认为,从刚才这位张百夫长所言情势看,鞑靼人不仅近期要对我军寨发起攻击,而且声势还要很大。而且,攻击时间上的判断,我觉得应该很有可能就在今夜。”
诸葛浪说完看了一眼众人。
“虽然我军有斥候、游哨在不断地侦察敌军动向,其实两军作战皆是如此,敌方也必然在不断地侦探我方。我估测,今夜来犯之敌,前一波为数不会太多,只是试探性的佯攻,和夜间的偷营,一击不中,必抽身而退。”
诸葛浪也指划着地图,对着两翼的营地说道:
“这两翼的军队虽有包抄我军的意图,但我判断今夜不会参战,待几波佯攻过后,我军被袭扰得人困马乏时,这两翼的军队必会全力出击,很有可能是倾巢而出,对我军进行一网打尽式的围攻。正面敌军也必会在侧翼配合下,强攻我七雁寨,最后才会转战附近两个关隘。”
诸葛浪近一步解释:
“因为即便敌军强攻打下那两座关隘,中间地带的七雁寨没有拔除,两座关隘就没有打通,这处走廊地形的正面便没有扫清障碍。而且,七雁寨应是这一防守链上最薄弱的几个环节,有这样好打的城寨不打,谁会去强攻固若金汤的城池?”
若是按诸葛浪所分析的情势判断,今夜的军情就太过险恶了,甚至有可能会改变整个战争的当前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