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了,发给其它领地的图像没有得到丝毫反馈,这在江自南的意料之中。
他早放弃了用亡灵之心粉饰政绩的幻想,如果真是贵重宝物,岂会无人认识。
反倒是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疑惑,折磨的他寝食不安。
欧阳世家对此很感兴趣,给他提供了一个建议,让他把亡灵之心送到几天后即将召开的拍卖会上去拍卖,附加条件就是买主必须说出物品的名称和用途。
张汤便是从纵横天下提交给拍卖会的物品描述中确定,那就是亡灵之心。
之前纵横天下得到亡灵之心,从只言片语的情报中,张汤便有所怀疑,但亡灵之心除了纵横天下高层无人见过。
张汤不敢随便传回这个消息,万一不是,只会让领地虚惊一场。
但是现在,张汤终于确认了,并立即把消息传回军情司总部。
魏淞的求见让莫归欣喜若狂,如果不是魏淞在,他恨不得在书房中翻上百八十个跟头。
魏淞还未提交那份晋升名单,莫归便下令晋升张汤为军情司副司长,并由张汤全权负责亡灵之心的事,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得到亡灵之心。
纵横天下主城回江城,一条小巷。
江自南的护卫队副队长的家就住在小巷尽头,值勤一天,范预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想着家中的娇妻弱子,他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纵横天下原住民士兵的军饷并不高,当然那是与幻月星空相比,与帝国官兵相比倒相差无几。
做为白银境的军官,加上成为领主护卫副队长,范预的军饷足以让一家四口衣食无忧。
但是,想再提高生活档次,却根本不可能。
是以,他仍然住在窄小的巷子中,想换一座更大的院子,除非能升任到护卫队长,否则十年八年之内想都不要想。
别的不说,回江城繁华地段的房价比广陵郡都高出一截,至少短期之内房价不会回落。
听说是领地有意识的把房价抬高,而领地也在房价上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家中唯一的老仆给范预开门,他的妻子听到院门响动,热情的前来迎接,两个孩子也抱住他的腿“爹爹”“爹爹”叫个不停。
“今天回来的晚了,你的朋友在客厅等你多时了。”
范预一愣,他平日结交的都是军中之人,哪来的朋友在家里等他?
待到客厅一看,范预立即惊慌失措。冷静下来把妻子孩子支走,他走到端着茶杯喝茶的人面前,小声说道:
“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吗?”
屋中的人正是张汤,他放下茶杯笑呵呵的看着范预。
“不是约定过吗,有事找我可以留话,我们到外面谈,不要在家里。”
“你很顾家!”
张汤站起来走了几步:“不必诚惶诚恐,再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们永远不会再来找你了。”
范预心中一动,从江自南未当上领主时,张汤就通过各种手段把他拉拢成一名奸细。
平时大多提供些领地情报,他自踌)不会暴露,也乐得去做。
毕竟张汤给他的金币太丰厚了,不然他都舍不得雇佣老仆。
可看今天情形,张汤交给他的事,必定不会简单,他的心中打起鼓来。
“什么事?”范预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张汤交给他九死一生的任务。
张汤早已料定他的反应:“明天晚上江家一位长老在领主府庆生,你帮我带两个人到领主书房一趟,再把他们带出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事成之后,给你一百金币,这是三十枚金币的订金。”
张汤把一个钱袋扔到桌上,范预怕被家人发现,马上收起来。
“就这事?”
“就这事。”
江自南又在把玩亡灵之心,书房门被敲响,他的贴身管事江达进来。
江达是最早投奔纵横天下的流民之一,原先姓什么不知道,后来改姓江。
因人机灵会来事,被江自南看中收为贴身奴仆,深得他的信任。在他升任领主后,江达水涨船高做了管事,估计不久之后,便会成为领主府的总管。
“大人,三长老的宴会要开始了,二长老催你过去。”
今天是他的三爷爷江淹的生日,中午的时候在现实中摆了宴席,晚上非要在异界的领主府中再摆一场,美其名曰与领地将领官员同庆。
其实他就是想显摆身份,摆谱。
江自南恋恋不舍的把亡灵之心装在精致的木盒中,后天就要召开拍卖会了,明天必须送到白玉京给礼部拍卖司验货。
江自南和江达离去,书房门外的四名护卫,有两人跟着他离开。
另外两人依旧站在原地,他们要负责守卫书房,夜半时分才会有人来换岗。
江自南离开不久,江达独自返回。
江达在书房门口被拦住,两名护卫得到过指令,除了江自南,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他的书房。
“大人让我进去拿点东西。”
“大人有令,他不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护卫尽忠职守,并不买江达的账。
江达早有准备,掏出一块令牌。
“我有大人的令牌,大人要的很急,不要耽误了事。”
两名护卫认的令牌,但江自南可没说过能凭令牌进入。
不过江达是领主身边的红人,催的又急,他们总不能去找江自南验证吧。
护卫略一犹豫,还是放行了。
江达进了书房,很快出来,手中拿着一摞纸稿,匆匆走了。
“哟,江管事,什么事这么急?”
江达只顾着走路,出小院不久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中,那人身上的盔甲硌的他生疼。
“啊,范队长,哦,大人让我回来拿些东西,等着用呢,我先走了。”
江达神色惊慌的离开,范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我们进去吧。”范预不想多事,对身后两名手下说道。
范预来到书房前,两名守门的护卫道:“范队长,怎么没去喝酒?”
范预苦笑:“咱们护卫命苦啊,越是好时候咱们越辛苦,我哪有心思去喝酒。”
“那倒是,唉,这两人是谁,好面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