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说她有一天白天走在路上,突然听到空中雷响,就抬头朝天上看,正巧有块冰雹掉进嘴里并被她就吞下肚去,接着就怀孕生子,如此异象表明孩子必定不凡。
投鹿侯将信将疑,就将孩子丢弃而没杀掉。妻子偷偷告诉娘家人,要他们捡回孩子收养,取名为檀石槐。
幼年寄人篱下的生活,造就了檀石槐狡诈和残忍的性格。
成人后从一名小兵逐渐统一整个鲜卑部落,据说他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是活蒸少女。
一队斥候前来禀报:“可汗,敌军主力在前方三十里,约有五十万人。”
檀石槐沉声问道:“有多少骑兵?”
“十余万骑兵,步兵不足四十万,带有战车。”
檀石槐转头对手下大喊:“区区十万骑兵就想对抗我们马背上长大的优秀儿郎,简直自不量力。传我命令,击溃汉唐军主力,以人头记功!”
二十万鲜卑骑兵爆发出冲天狂吼,挥舞着战刀,加速向领地联军扑去。
领地联军从左向右排开,各领地为一大方阵,战车居前,后跟步兵,骑兵分守两翼,典型的步骑配合战车对抗骑兵的阵形。
未曾发现敌军,先感受到战马奔腾带给大地的震颤,随后一条十几里长的黑线出现在草原与天空交界处。
黑线如同爆发的山洪,席卷前方的一切,带着滔天气势奔涌而来。
各领地纷纷令弓弩手上前,分成三排,第一排半蹲,第二排长跪,第三排站立。上好弦的神臂弩或连弩,齐齐对准鲜卑骑兵。
青色鹰旗下,檀石槐挥刀大喊:“儿郎们,杀光敌人,杀进汉唐,女人金币任你们抢夺!”
“冲啊!”
“杀啊!”
在鲜卑骑兵冲入射程之后,萧煌的第二军中五百架群鸦弩首先开火。
弩箭射在战马身上,强大的攻击力将战马当场穿透,倒地的战马将骑兵压翻在地不能动弹,后方硕大的马蹄踩在骑兵惊恐的脸上。
两轮发射之后,直接射死的骑兵近四千人,群鸦弩的威力让鲜卑骑兵吓破了胆,他们何曾见过这种一次发射八支粗大长矛的床弩,眼中有了恐惧,冲锋的意志不再坚决。
群鸦弩不多做停留立即后撤,连弩开始发威。毫不停歇的箭雨,让鲜卑骑兵一直冲不到三百米内。进入三百米,鲜卑的骑兵就可以在马上发射弓箭,有了还手之力。
领地联军布置在两翼的骑兵在群鸦弩发射时开始发动,迎着对面的鲜卑骑兵对冲过去。
双方尚未接触,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密雨一般在空中飞来飞去,最后纷纷落在对方骑兵身上,一片片骑兵如同收割水稻一样跌下马,再被同伴的战马踩成了肉酱。
几轮弓箭过后,骑兵率先短兵相接。
鲜血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挥出战刀,不管敌人是否被砍中都不会再补第二刀。战马瞬间交错而过,再迎向下一个敌人。
鲜卑人的皮甲防御差着盔甲不少,但他们战马冲击力强过大多数领地骑兵。草原上基本没有矿物,仅有的一些都是从汉唐帝国偷运过去的。
萧煌带来的一万骑兵全部安排在右翼,雷鸣战马的属性虽说在白银级妖兽战马中普普通通,却是实打实的白银级,配合霜甲套装的属性,在骑术精湛的鲜卑人面前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凭着综合实力和丹药的补给,稳压鲜卑人一头。
而左翼恰恰相反,数量占优的联军骑兵,战马等级参差不齐。白银级战马只占少数,最多的是黑铁级战马和挽马,综合实力差了鲜卑骑兵一大截。
长枪穿透身体,战刀划过胸膛,受伤摔下马被践踏而死的人比直接被杀死的还多。青色草原上到处是鲜血和残肢断臂,以及泥泞的肉酱。
正面战场上,在损失了大量骑兵后,鲜卑人终于冲到战车阵前。在经过大量伤亡之后,前排的骑兵将将战车挑开,打开了一条条可容战马经过的通道。
战场上杀声震天,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鲜血洒地,都有大量的生命就此消逝。
骑兵不得不降低速度通过战车阵间隙,重甲蛮兵排列整齐以待。失去冲锋状态的骑兵得不到战力加成,在伪黄金境的重甲蛮兵面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纷纷被斩落马下。
步兵得到喘息之机,更换了弩匣,在蛮兵身后继续弩箭齐发。
蛮兵虽高大,骑兵的目标更大,一名鲜卑骑兵往往被斫上一斧后又被补上几箭,阵亡的速度非常快,连嗑药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他们有丹药的话。
萧煌在军阵后方舒了口气,战况之烈远超他的想象。除了自己的军队,铁血丹心和天音阁勉强站住阵脚,别的领地却有些危险了。
逾空桑派传令兵来,让萧煌派人支援其它领地军的阵地。萧煌明白,不管哪个领地崩溃掉,领地联军都会输掉这一战。
他急忙抽调五千重甲蛮兵,去住左侧阵地,再派一旅轻步兵持连弩去右侧阵地。得到增援后,整条阵线勉强维持住了稳定。
一场大战从中午打到黄昏,鲜卑骑兵反复纵马冲击,领地联军战线岌岌可危,却总在最后时刻起死回生。
领地军看似人多势众,却算不上多大优势。各领地哪有任何默契可言,全是各自为战,想要统合所有士兵打出什么战术,无疑痴人说梦。
鲜卑人在这方面的情况也差不多,有战事就从各部落临时抽调牧民,这种非职业军人,也别指望他们排出什么阵形。
檀石槐见天色已晚,想分出胜负不太可能,只得下令收兵,后退三十里重新安营。
深夜的营地静悄悄,篝火未熄,逾空桑帐中一众领地异人代表脸色都不好看。
白天残酷的战斗场面让他们一个个魂飞魄散胆战心惊,对鲜卑人再生不起轻视之心。
大半天的鏖战,领地联军共伤亡十几万人,而鲜卑人伤亡不足三万人。
“逾空桑领主,要不我们撤吧,反正打也打了,打不过就没办法了,帝国朝廷总不能怪罪我们。”
一位领地异人生出怯战之心,他的军队伤亡过半,生怕再打一仗就剩自己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