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保证了每次的交接都有三个其中一个在场,丁晃满意的喝了两杯,然后早早睡下。
半夜时分,一队三千多人的骑兵用厚布包裹住马蹄,在官道上急驰。
迎面一名斥候过来:“报将军,侦查清楚了,马匹都囤在海边十五里,只有数百守卫。”
“传令,加快行军速度,直接杀散守军,收拢马匹全部带回领地。”
荒野中一片占地面积非常大的马圈,旁边盖了几十座简易的木屋,从木屋中不时传出如雷的鼾声。
两支十人小队打着防风灯,一左一右绕着马圈巡逻。马圈门口几名士兵倚着木桩,正在打瞌睡。
一阵轰隆声由远而近,几名士兵被惊醒。
“打雷了?”
要是下雨就麻烦了,没有搭建马棚,马匹都要被雨淋到。
“不对,不是雷声,有大队骑兵过来,快示警!”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铜锣敲响,木屋中的海蛟军士兵纷纷拿着刀枪冲出来。他们刚冲到外面,就听到前方一片喊杀声。
丁晃突然被护卫推醒,他睡眼惺忪的问怎么回事,护卫说挽马出事了。
丁晃一个激灵完全清醒,集合士兵,急匆匆赶到圈马处。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马圈的木栅栏被劈开一大块缺口,里面的挽马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马粪。
负责看守马匹的士兵队长向丁晃汇报,深夜中他们受到几千骑兵攻击,对方装备精良武器犀利,盔甲外面都套了衣衫,看不出穿的哪种盔甲。
他们冲上来就杀人,守卫不敌只好四散而逃,他们破坏栅栏,把马匹全都掠走了。
此时天光已亮,丁晃马上派韩猛带五千海蛟军去追踪马蹄印记,几万匹马不管往哪走都不可能突然消失。
上了官道不久,一队广陵郡的官兵在路上设置了关卡,挡住了韩猛,不让他带人过去。
“这位大人,我们领地马匹被抢,贼人从此路过去,请大人放行,我们好去追赶。”
领队的军官鼻孔朝天:“贼人?本官在此地多时,并未看到有贼人通过。再说缉捕盗贼是我们官府的事,不敢劳动你。倒是你公然带那么多人,往县城方向去意欲何为?”
韩猛气结,这厮摆明了是故意的,但是他身上穿着那身皮,自己也不好对他动手硬闯。
最后韩猛只好带人无功而返,临走时叮嘱几名手下从旁边绕过去,暗中追踪盗马的贼人。
但是他们被耽搁的时间太久,加上官道硬路,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收到这个消息,莫归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三千人不是小数目,现阶段能出动三千人的势力除了各郡城官府,只有统一各郡的大领地。
而事发广陵郡,自己又与纵横天下的江自流有嫌隙,那么凶手便呼之欲出。
只是为何官兵会帮他们,他们与官府的关系这么密切吗?
三万匹挽马不是小数目,价值十几万金币,虽然三月份的军购又回收了几百万金币,这十几万仍然是不可忽略的巨大财产。
更重要的是,莫归订的是三年的长期合同,他不认为这次抢马事件是偶然,今后的马又该如何保证安全?
对方的这一拳无异打在了莫归的软肋上,丁晃的舰队在陆上战力并不高,无法保证马的安全。
而广陵郡又是最好的交货地点,哪怕他们把运马的码头换到其它远点的郡,又怎么保证对方不会像狗一样闻着味过去?
莫归感到非常头疼,在事情解决之前,必须暂停挽马交易了。
于是莫归让醉无忧知会愈空桑,暂时先不要送马过来。又命令丁晃遣散招募的货船,这事不会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等解决后再重新找货船不迟。
派大军过去守护也不现实,路途遥远不说,以广陵郡官府表现出的尿性,铁定不会允许外郡的领地军队驻扎。
派兵攻打纵横天下来个敲山震虎也不可行,《汉唐帝国异人公约》虽然管不了领地,却能管得了领主个人。
挑起战端必然引起紫微阁的制裁,而且领地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是纵横天下所为。
思前想后,莫归让醉无忧以领地和公会的名义,把事件上报给紫微阁承宣分会的领导,让他们上报郁林分会。
不管对事情的解决有没有作用,这个程序是必须的。
然后让醉无忧去郡城找韩郡城主,请求郡城给广陵郡官府发函,要求限期捉拿凶手,严禁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此时莫归更加体会到人脉关系的重要性,论线下他可以说毫无建树,连村长级别都攀不上几个。
论线上倒有韩郡城主一系,可一旦遇到跨郡问题,也是抓瞎。
广陵郡的郡城主会不会卖韩韩面子不得而知,但据秦昂所说,各郡实际都是独立的小王国,郡城主权力极大,连朝廷政令都阳奉阴违,让莫归对郁林郡发函的效果没抱多少希望。
事情还要靠自己解决,但是先期的程序不能少,先走个流程听听结果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莫归又问了关于纵横天下的情报,这几个月大表哥已经摸了个差不多。
纵横天下统一了广陵郡,南面的晋陵郡大半也落入了他们的掌握,剩余的几个县不可能形成对他们有威胁的大领地,所以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两郡在手。
纵横天下在线下的势力更超线上,连天涯海阁这种大家族都比他们弱三分。
他们的兵力规模达到了三十多万,大半为白银境,功法、技能和装备都是郡城标准。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三十万兵力,有三万是水军,战船众多。如此大力发展水军,在汉唐帝国领主中只有莫归能媲美。
之所以如此,是他们领地中有特级造船场建筑图纸卷轴。
想不到苦求不得的特级造船场图纸,竟在他们手中。如果能得到此卷轴,给他们三十万匹挽马又何妨!
莫归没打他们的主意,他们倒打起莫归的主意了。得知此情报后,事件的性质似乎变了,卷轴的重要性远远大过挽马,此事更要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