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大叔宿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体形比大恶魔更大,翅膀却小得多的恶魔。
它的犄角更长,向后微微弯曲,就像大山羊的角。脸上有着与大恶魔类似的纹路,更密集颜色更深。
这是一个深渊恶魔,它捡起身前一根燃烧过的木柴,那是营地未掩藏好的。顺着它绿色的眼眸望去,可见零乱的马蹄印记
“咕噜咕噜……”
深渊恶魔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后面站立的几个大恶魔得到指令,转身而去。
一上午的驱马疾奔,所有人脸上都现出疲惫之色。
“休息一下吧,恶魔应该被甩远了,再跑下去,人受的了,马也会受不了的。”
不久前又经历了一场规模不大的战斗,领地大军与数千个恶魔迎面相遇,为了速战速决,集中所有连弩,在恶魔未近身前就被远程解决。
酣畅淋漓的战斗并没有带给我们多少欣喜,这些恶魔明显受身后恶魔大军的指使,它们出现在这里为的是要阻截领地大军,延缓大军前进的速度。
没人知道它们如何进行通讯,显然它们有不为人知的方式,在召集附近的恶魔。这说明恶魔在追击的同时,能集结更多的兵力。
简单的进食后,士兵席地而卧休息,接近两天一夜的急行军让士兵们很快进入梦乡,一时酣声大作。
斥候无疑是最为劳累的人,为了应付后面的可能发生的状态,大军将斥候分为三部分,每个领地的斥候为一部,轮流到二十里外警戒。没有警戒任务的斥候,同样在抓紧时间休息。
睡足了四个小时,士兵们又养足了精神,开始埋锅做饭。
“报,后方发现恶魔军队,大约有一万个。”
恶魔咬的太紧,领地大军一路狂奔,幸好辎重都有马驮着,没有车辆,不然早被追上了。
“唉,莫归,老是这么跑不是办法,只有一万恶魔,我们打一下吧!”
孤舟大叔毕竟年纪大了,自身修为也只有青铜境,听说恶魔数量不算太多,忍不住想停下来打一仗。
“不行,这队恶魔肯定不是它们的全部,和它们撕杀就中计了,还是赶路吧。”
“可是士兵得不到休息,万一被恶魔大军追上来,战斗力会下降的。”
海力凑过来说道:“几位大人,我知道附近两三天路程内有一座废弃的县城,我们不如去那里躲躲,好好恢复一下。
县城离我们去霜火岭的必经之路不远,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那里没有恶魔吗?”
“没有,我来的时候为了躲避恶魔就从那边过来的。”
之所以不愿意与恶魔在荒原上发生战斗,主要是因为正面对冲之下,总有恶魔能冲破箭雨,士兵多少都会有损伤。
如果有废弃的城墙等障碍物,会迟滞恶魔的行动,射杀起来更轻松,可以避免更大的战损。
毕竟三家领地只有一万多人,不知道还要在外域待多长时间呢。
计议已定,匆匆吃完饭,全体人员又踏上了战略性逃亡之路。
去往县城的路并不好走,沿途都是泥沼,据海力说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湖泊,后来气候恶变,湖泊干涸水位下降,形成了现在的沼泽。
黑夜中在沼泽行走,困难可想而知,大半夜的时间居然没有荒原上一个小时走的远,莫归心中不禁暗暗着急,会不会是海力带错了路?
海力坚信路没错,他说他来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
莫归领地的军队中防风灯的配备率是100%,人手一灯。
每名士兵都带着几块备用的黑晶石,考虑到长久使用,夜间行军的时候每五人开一支,难行的路段会两人开一支。
慕雨流苏的军中也达到了五人一支的配备率,只有孤舟大叔的军队配备数少。
“哎呦,我操,帮我一把,我踩泥坑里了。”
孤舟大叔军中一位异人不小心掉进了泥坑,泥坑中都是烂泥,白天都不容易避开,何况夜晚。
掉进泥坑自己是不可能上来的,哪怕白银境修为也挣扎不出来。
几名异人合力把同伴拉上来,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道:“靠,什么破路。领主也真是的,万把个恶魔一个冲锋就灭了,何苦被这些丑八怪追的满地跑?
都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另一名异人附和道:“可不,搁平时有事下线,别人还能照顾一下线上的身体,现在的情况,只能二十四小时在线。
昨天我老丈人生日,酒宴我都没参加,我老婆一肚子意见。”
“自从进了外域,我都很久没和老婆那个了。”
“哈哈,那你得隔几个小时偷偷下线看看,不然你老婆在你家床上给你戴绿帽子你都不知道。”
“啪”
说话的异人被人打了一下后脑勺,用力颇大,打的他脑瓜子嗡嗡的。
他回头想开骂,定睛一看是一念成魔,几句国骂都咽进了肚子里。
“嘿嘿,是成魔老大啊,你老怎么也落后面了?”
“快点走,谁落后面,下线了我捶他。”
几个异人吐了吐舌头,快速向前面窜去。
孤舟大叔的公会也建成了基地,骨干会员全部入驻。这些人还真怕一念成魔,虽然他不善言辞,可实力强悍到变态。
线上自不用说了,线下一念成魔还是个格斗高手,一念成魔让他们两只脚一只手再加三根手指头,他们几个也不是对手。
两天后夜暮来临时,领地大军才来到了县城废墟。路其实并不远,主要是沼泽地耽误近一天的行程。
淡薄的死亡迷雾让外域的傍晚来的很早,远远就看到了县城的轮廓,直到走的很近了,才得已一窥全貌。
时过境迁,几百年的风霜洗礼和恶魔遗祸,让这座当年的城池早已雄风不再。斑驳的城墙处处裂痕,上面爬满了绿色的青苔,还好没有坍塌的墙段。
曾经耸立在城墙后面的箭塔只剩下了石块堆砌的塔身,木造了望塔更是腐朽成一堆碎沫,再也寻不到往日的辉煌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