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森林里,战马的速度比起双腿还是快了不少。
众人没等太久,二虎就带人回来了,其中一匹马上,还驮着一个中箭的大恶魔,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大人,刚才他躲在树上偷看我们行军,被斥候发现想要逃跑,中了一弩还不老实,被我打昏了。”
说着把恶魔从马背扔下来,恶魔摔在地上,触动了伤口,口中“啊”的一声惨叫。
“不是恶魔,是人装的!”
慕雨惊呼一声,莫归早就发现了不对,他的四肢分明是人的手脚,身上也没有大恶魔的肉翅。
“弄醒他,我们现场审问。”
一名士兵过来扒下他头上戴的犄角,从行军背包拿出一壶水,倒在他脸上。受水的刺激,他悠悠醒转。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窥我们?”
不知道他是个哑巴还是他听不懂士兵说的话,躺在地上一言不发。
二虎过来,照着他受伤的腿上重重踢了一脚,他抱着腿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弓成了虾米。
莫归制止了二虎,他们不是来征战的,没有明确的敌人,眼下这人算不上友好,却说不上敌对。
“你能听懂我们问话是吧,你最好配合点,免得自找苦吃。”
“哼,我并没有对你们不利,为什么要用箭射我,还虐待我。”这人开口说话,竟是一口流利的帝国语。
真是奇事,难道有帝国的人从未知的道路上翻越大青山来这里的?
莫归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重申:“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窥我们?”
“我是霜火岭枫溪镇的村民,到森林里来打猎的。突然遇到你们大军,我怕产生误会,才躲在树上。”
“霜火岭?”孤舟大叔有地图在身,知道此处所在:“霜火岭距离此处森林至少二十天的路程,你打猎怎么会跑这么远的路?”
此人显然没有说实话,被大叔揭穿后低下头不再说话。
二虎又待上前,莫归伸手拦下,此人怀有戒心,又伤在士兵手上,难免心有疑虑,说起话来遮遮掩掩。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穿着恶魔外皮?如果不是你穿的恶魔皮,我们也不会射你。”
“我叫海力,我的的确确是枫溪镇人。至于这身皮囊,是我的皮甲,就像你们穿的盔甲。”
以恶魔皮为甲?海力的答案让人匪夷所思。诚然,恶魔皮糙肉厚,起到了和人类穿着的盔甲类似的作用,可直接剥下皮来穿上做甲,真的有作用吗?
士兵身上的盔甲可是有构装的,再配合体内灵力,才能发挥作用。
莫归让人脱下他的皮甲拿来翻看,乍见之下,好似是整张皮纹封未动,实际上是做过修剪的。
恶魔皮裁成马甲样式,两侧开缝,再用绳仔细穿好。多余的皮毛再做成护臂、护腿和靴子。
皮甲胸部位有几块骨头护住心口,里面还镶嵌着一块灵晶石。
刚才之所以把他误认为恶魔,是因为他自己在皮甲上加了点料,把原本应该裸露的部位临时缝上了几块皮毛,所以远看和恶魔没有两样。
“你们的皮甲为什么没有构装?它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构装?我不太懂,我们镇长或许知道是什么。我的皮甲很好用,没有它,我连恶魔一击都受不了,有了它,至少可以承受三次。”
“为什么要镶嵌灵晶石?”
“当然要镶嵌了,不镶嵌皮甲就只能御寒防潮。”
想了解这种迥异于帝国的盔甲制作方法,通过海力是不可能了,孤舟大叔和慕雨流苏看过后,将皮甲交还给了海力。
“给他治一下伤。”旁边的士兵拿出金疮药给他敷上,再用布条包扎好伤口。续命丹没必要浪费,这点小伤离性命之忧还远着呢。
“我能问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吗?”海力见众人不再对他施展暴力,刚刚的对话也让他消除了紧张和恐慌,因此壮起胆子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
“我们是异人,来外域探险的。”
“异人?我只听说过男人和女人,异人是什么人?”
海力一脸懵逼的问道,让几人为之气结,没有文化真是太可怕了。
“我们是大青山另一边汉唐帝国的领主,明白了吧!”
海力眼睛猛然一亮,不顾腿上的伤,挣扎着想站起来,旁边的士兵急忙搀扶了一把,才免得他又摔倒。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大老远跑到森林就是想去找你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你找我们?”
“我们镇长派出我们十几个人,从不同道路出发,为的是通过森林,再穿过那条恐怖的峡谷。
听说过了峡谷就到了另一个国家,我是要去求救的。想不到我的同伴先我一步到达,不知道是谁跑的比我还快?”
莫归和慕雨流苏面面相觑,这完全是一个意外的巧合,看向孤舟大叔,他也摇摇头。显然三人都没有遇到海力的同伴,想来凶多吉少了。
“我说了,我们是来探险的,遇到你只是意外,我们更没见过你的任何同伴。遇到你之前,我们甚至以为外域无人存在。”
海力脸上爬满悲痛:“我就知道他们逃不过恶魔的爪牙,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莫归和孤舟大叔都不想多事,恶魔不是容易对付的,数量也不知有多少,他们总共一万五千人,被缠住或者打起持久战,此行就没有意义了。
女人总是心软的,慕雨流苏看海力的样子,心生怜悯,问:“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如何救你们?此处距枫溪镇那么远,怕是来不及了。”
“大乾帝国从来没摆脱恶魔的蹂躏,我们镇和整个霜火岭其他镇子一样,时不时会受到恶魔的侵袭。好在我们的镇子都建在陡峭险峻之处,才算保存下来。
近两年恶魔的攻势越来越频繁,镇子快支持不住了,所以镇长派我们出来救援。”
“谁领导你们和恶魔战斗的,大乾帝国还有官府存在吗?”
“我不知道,反正镇长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