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晃闻言气得七窍生烟,县城十几米的城墙,还有守城器械,亡灵能奈县城何?
城中有五千官兵加数以万计的异人,却找各种借口推诿,不派一兵一卒。
“爹,亡灵虽去,谁知道会不会再回来,再留在村里太危险了。依我看,我们全村干脆搬迁到星空镇,脱籍加入领地算了。”
丁原吓了一跳,往门外看了看,赶紧说道:“别瞎说,鼓动、诱骗、强制帝国直辖百姓加入领地,都要吃罪的。”
丁晃仍道:“我说真的,县城主、‘二城主’一帮人什么货色,爹你清楚的很。
往常没有交往倒没感受到好差,可这回人命关天,他们仍见死不救,近千条人命啊。”
丁晃说的全是实情,丁原也无法反驳:“县城主府也许怕派兵后城内空虚,毕竟亡灵不仅只有一股。”
“你还替官府说话,凭县城的城墙,任由亡灵破坏,没有一两个月也进不了城,明明就是那群贪官污吏贪生怕死。”
丁原心中犹豫不决,脱籍可非小事,但凡百姓无不安土重迁。
他本人无所谓,哪怕不当村长。
“爹,我是认真的,加入领地仍属帝国子民,直属关系不同而已。”
丁原一拍桌子,道:“好,听你的。不经事不知人间冷暖,拿这次灾情来说,有权势的人和富人高人一等,可以无条件入城。
普通百姓却要按村、镇排队入城,这官籍不要也罢,我现在就集合村民。”
丁原效率颇高,不大功夫村民集合完毕。
他一番痛批官府蛀虫,然后宣布整村搬迁至星空镇,各村民愿走愿留全凭自愿。
乍听到丁原的决定,村民们惊愕无比,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丁原也不催促,静待村民决定。
“村长,我家里地不多倒也有几亩薄田,这边的地怎么处理呢?我们走了那边有田可种吗?”
有村民提出疑问,大家都在等着丁原的答案。村里有地的人不少,虽然每家田亩不多,更不肥沃,可好歹是自己家的私产。
帝国的土地都是私有的,出生时分配,人死了可以由孩子继承。
但随着土地兼并现象的日益严重,各家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少,地力也越来越薄。
丁原道:“到了星空镇,每家每户都有田种。现在的田地,可以租出去或者卖掉,等一切稳定了,我可以帮着大家联系买主。”
听丁原一说,村民疑虑尽去。
“村长,我们信你,我一家都跟着你。”
“你去哪我们就去哪。”
也有村民缩在人群中间并不吱声,他们多半并不想离开。
丁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说道:“既然你们都做好了决定,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到村口集合。
不愿意走的人,我们不勉强,只愿帮着我们看好祖宅田地,有合适的买主我们自会卖掉。”
月河村集体加入星空镇的消息,霍去病派快马回领地报信。
莫归指示他留下,明天护送月河村的人回来。
丁原在月河村威信颇高,全村一千一百多人,除了一百多富人地主早一步入了城,其余一千人有八百人愿意同行,两百人因各种原因舍不得离开。
八百村民的行进速度快不哪里,两天都不一定能到,莫归又派遣了五百名步兵前去迎接。
亡灵之灾未消,一旦半路折返,行走在荒野的村民就太危险了。
三天后,月河村村民有惊无险的到达星空镇,莫归专门设宴款待了丁原。
莫归询问他脱籍之事,他说月河村归黑山镇管辖,他只要提供名单报到黑山镇即可,县城则由黑山镇出面。
异界的村长由村民选出德高望重之人担任,村里也没有公产,为了顺利办理脱籍之事,莫归给了丁原十枚金币,让他派人打点各处。
在异界想办事,没点好处费很难,这与我们龙国公正廉洁的官场氛围截然不同。
丁原坚辞不收,但莫归怎么能让丁原自己掏包办事呢,虽然他家境不错,家里有不少的田产,但那终归是私产。
对于丁原的安排莫归已有了腹案,他做村长多年,有丰富的基层行政经验,莫归准备让他做赵阿大的副手,当星空镇的副镇长。
亡灵终究没有返回,根据情报显示,除了从月河村经过的亡灵,另有数股亡灵夹带着数万骷髅士兵到达承宣县城下。
其间莫归还收到县城的命令,要求各领地派兵勤县。
他随手把命令文书扔到废纸篓,县城的命令不可违抗,他就派公会一百人打着旗号慢吞吞赶往县城去了。
本次亡灵之灾的规模,对帝国并未造成太大的震荡,对郡城甚至县城都没太大威胁,唯有县外的村镇和异人领地,受创严重。
郡城派遣士兵到各县助阵,有白银境士兵出马,亡灵顷刻灰飞烟灭,许多大领地也出兵参与了围剿。
亡灵好高骛远志大才疏,以青铜级实力攻击城池实自取灭亡,如果专注破坏城池外的村镇,危害或许会更大。
亡灵之祸在官府令札发出的第二十天彻底终结,星空镇除了那一次被围攻外,再未遭遇任何亡灵。
论坛上有人说某个领地曾杀死一只奇怪的亡灵,一只人形怪物奇丑无比,外披灰袍,那些兽骨亡灵好似听候它的召唤。
莫归没有遇到这种人形怪,一时也无法脑补它的样子。但没听说击败亡灵的主力的官兵有击杀这种亡灵的消息,也许有但官府没说。
整个承宣县有数万百姓死亡,六十多家领地被除名。
早在前几天,莫归已命令领地派兵到各地收拢流民,像寒山镇的逃亡的百姓和附庸村落的百姓,被他全盘接过来。
亡灵之祸最大的收获便是增加了上万人口,除此外没有值得称道的收获。
它更像一次对领地实力的综合检验,大浪淘沙,刷掉了势弱的领地。
幻月大陆一边,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丝毫异常,让莫归悬着的心落了地。
正想着近几天该怎么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耳畔忽然传来叮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