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收拾，我有点事问你。”
午饭后，隆雪瑶刚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就被张荣固叫住。
“老爷？”
“我看花坛里还没有一株花草，是没想好吗？我等下要出去，你如果想要什么花，可以跟我说说，要是碰上就给带回来。”
张荣固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帮忙。
隆雪瑶摇摇头道：“暂时不用了，风暴过后没有什么哪还有什么好的花，先种树好了。”
张荣固一噎，道：“额……这么说也是，那就……先种树？”
“嗯嗯~”
隆雪瑶小脑袋点得贼快。
见此，张荣固只有一句话想说——
漂亮女人的套路真是多啊！
也许只是张荣固开口早了些，不过事实不会因为这些因素而发生改变。
……
“惨！”
“不止领地呀，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针对我们这些领主，而是意外。”
看着一路狼藉，草地裂痕无数，森林七倒八歪，展现出风暴过境的真实。
张荣固摇头失笑道：“制造之地竟然会有意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神选之地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
想到这里不由一愣，恍然道：“或许这就是制造之地的神异，一切都浑然天成，让你并不会觉得是意外。”
“那我们到底算什么？”
张荣固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不是以前没有想到，而是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今时却不同往日，不得不去想。
“是角斗场里充满野性的野兽，还是丧失尊严的奴隶？”
“这一切，是为什么？一桩乐子？”
出神许久，张荣固回神之后苦笑着摇头不止。
“是什么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反抗的余地，也根本没那个能力。或者说，其实这算是一种恩赐了，换到以往，如何能够经历到如今刺激的生活，只要谨慎小心，还能获得更加长久的寿命呢？”
“或许，当表演得足够好，还能额外获得恩赐，拥有更多的寿命。这算不算另类的长生？”
不满、自足，都是人最宝贵的品质。
前者使人不会故步自封，后者使人不会狂妄自大。
二者，相辅相成。
张荣固全有了，所以是最宝贵的？
来到最上心的河边。
“果然涨了，而且涨势不小，直接填满了河岸的空白带。也就是说还是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有些东西也是可以利用的。”
“潮涨潮落，受月球影响，这里没有月球，所以没有涨潮的说法。但是水位线，受降水影响，这两天下了大大大大的暴雨，所以涨势凶猛。而且严重怀疑，受空白带影响，所以涨得不是那么的突出。”
张荣固眼中含笑，不再多看疯狂奔腾的、浑浊的河水，掉头就往回走。
“话说应该有淹死的兔子吧？要不要挖一挖呢！”
张荣固回程的时候，想到了居住在草地底下的兔子们，大抵都是一命呜呼，或者奄奄一息。
“算了，死兔子不好吃。”
张荣固不想做一个挖洞的两脚兔子，找了个借口就抛弃了刚才略显脑残的提议。
“主公~”
“嗯？”
陡然传来的呼唤，令张荣固一愣。偏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骑正飞驰而来。
“主公，有紧急情况。”
来骑速度极快，不多时就以看清来人。张荣固道：“高将军，是什么紧急情况，竟然让你匆匆赶来寻我？”
“启禀主公。”
高顺已至近前，勒停马儿，在马上行礼道：“不久前，哨塔发现海上有船只出现，根据末将和荀大人的观察，很可能是商船。”
“什么东西？你没说错吧？商船？”
张荣固掏了掏耳朵，他听清了，但是听起来并不真实，好似错觉。
高顺快速道：“是的，商船。根据迅达人的推测，很可能这些商船遭遇了风暴，被迫来到了我们附近的大海。”
张荣固眉头微皱，心下极速转圜：商船？领主没有这么快，能造出几个船就顶天了，肯定无法组成商队。而且海上航行，也是需要时间的，速度比陆上慢多了，要到了我这边，得要不少时间。那么……原住民？
高顺催促道：“主公，要不我们先回去？”
“额……回，现在就回，立马就回。走~”
张荣固说完催马便走，速度转眼飙到极致。
高顺……
“主公。”
张荣固朝荀文若点点头，道：“他们到哪儿了？”
“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了。”
荀文若说着朝海上某个方向指了指，道：“就在那边，大概五六艘的样子。”
张荣固看了眼，立马瞪大了眼睛。
“好大只！”
离着还有好远，但是看起来比领地的小舢板大多了。越远，看起来越小，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看了一会，又变大了些许。
张荣固收回目光，道：“能确定的是商船吗？”
“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可能性不小，超过九成。”荀文若道。
张荣固沉吟了一下，道：“高将军，立马整军，包括还在训练的士兵，也把他们拉出来，装装样子也好。”
“是，主公。”
高顺，道：“不过末将建议正在训练的士兵继续训练，只要他们在训练就能够壮声势了。就这么拉出去，反而会被看穿。”
“过犹不及。”
张荣固恍然大悟，道：“高将军，好，就这么办。”
“是，主公。”高顺应声就走。
“文若，能说说原住民的情况吗？”
原住民能组成商船出海，也能组成水军，哦，海军出动。张荣固想想自己的领地，不说大军，就是人口说不足千人，那已经是夸大了。
荀文若道：“主公无须忧虑，商船至此，乃是机缘巧合。即便他们将消息带回去，引来了他们的统治者的觊觎，至少也是年余时间之后了。届时，相信以主公的本事，领地早已壮大，今非昔比。”
“那时原住民再来，若以老眼光看待，以属下和高将军的实力，完全可以一句歼灭，从而壮大领地。”
“我知道了。”
张荣固点点头，却很是不乐意，道：“说一下他们的势力分布。”
荀文若摇摇头道：“非是不想，实是不能。”
“唯一能说的，就是他们在另外的大陆，距此甚是遥远，往返一趟，就是三四月的时间。再经过上报、商讨，怎么也得四五个月往上了。”
张荣固眉角一掀，没有再问，只是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眼看着商船越来越近，距离海岸线已经只有两三里了，张荣固面色一沉，道：“文若，你说我们能不能将他们留下？”
荀文若想都不想，道：“很难！”
“为何？”
荀文若耐心道：“他们是从近海这边过来的，而且不管从哪边过来，他们的船上必然会留人，而我们没法上到船上去。而且依照他们的商船大小来看，这支商队的人数至少三百。这还是依照商船估计，要是……那可能就是近千人。”
“要是什么？”张荣固直视荀文若，笃定的看着他。
“……海盗。”
荀文若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个名词。
“这里也有海盗？”
张荣固惊诧。
荀文若耸耸肩，道：“自然是有的。海船出现，一些走投无路，为了活命之人，抑或是敌对势力，想要打击对手，自然就会出现海盗。”
“真假海盗，简直没啥区别。果然有很多相似之处啊！”
张荣固叹息了一句，心头却没有熄灭要拿下这些人的想法。
“虽然不出意外的话，年余的时间的确能发展起来，但是命运绝对不能掌握在别人手中。因为难保人家不会倾巢而出，不能去赌人家会掉以轻心。”
“看情况吧，有机会就出手，没机会……那就赌吧，大不了辛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