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虚弱吐出几个字,血水自口中大口大口往外冒。
没一会儿,便彻底没了气息。
“村西,乔宿?!”
对于同伴的离世,三个黑衣人没有丝毫悲伤。
“乔宿??!!就是当年那个独步天下的毒医?!江湖传言毒寡妇见了他都会绕道走的毒祖宗?!!”
“会不会只是同名?不然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小山村里!”
“不!乔宿退隐江湖十几年,找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避世而已,很正常!”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村子里的人有乔宿护着,照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不能再继续搜!”
“要不,问问主人?”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黑衣匆忙跑进来,“好些个弟兄都口吐鲜血死了外面!!”
“简直欺人太甚!”
“走!我们人多势众,他不过一个退隐江湖十几年的老头子而已,怕他做甚!”
黑衣人离去,牛伯伯从边上小心探出头张望。
“怎么样?都走了吗?”身后的陈大娘问。
“走了走了。”牛伯伯迈步出去,咬着牙费力扶起被踹倒的大门。
陈大娘轻推陈望两下,“快,去叫洛姐姐出来。”
“噢噢,好!”
陈望过去,还不待他喊,木柴中便传来一阵悉嗦悉嗦的声音,是洛九离从里面钻了出来。
陈望扶着洛九离,为她拍了拍沾身上的木屑渣子,“洛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洛九离摇头,人在屋内刚站定,连身上的木屑都来不及处理,就回过身要把堵在门前的木柴一捆一捆搬开。
陈望在边上打下手,奈何力气还小,只能时不时的帮忙扶上一把。
牛伯伯从门外进来,见状几步过去,“哎哟!我来我来!!”
牛伯伯力气大,有了他的加入,事半功倍!
堵在面前的柴,没一会儿便被搬完了。
君墨寒闭着眼斜靠在石壁边缘,几片枯叶落在他头顶,木屑沾得浑身到处都是,明明是幅狼狈样,穿的也直是粗布衣裳,但,偏偏周身就是透露着几分矜贵,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高攀。
黑衣人老五飘在边上,啧啧两声,“没想到我死了死了,还能看到大名鼎鼎的逸王落得这般狼狈模样!”
“狼狈?呵,王兄狼狈又怎么样?你最好的样子,也就不过如此!”
温仪不许任何人说君墨寒不好。
嗯……当然……王嫂除外!
“逸王???”匡彦好奇的盯着君墨寒看,“他就是逸王???”
“怎么?你认识王兄??”温仪问。
“不认识。”匡彦摇头。
不过,他看着君墨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炽热,还有激动。
“但娘亲说他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让我长大以后要向他学习!”
这话听得温仪舒坦,不知道的还以为夸的是她。
她笑弯了眼,摸了摸匡彦头,“不错不错!!你娘亲眼光真好!!!”
“那当然!”匡彦昂首,望着温仪说,“我娘亲还很漂亮很温柔哦!”
牛伯伯帮着洛九离将君墨寒抬回屋里。
陈大娘杵着拐杖跟在他们后面,对陈望说,“去灶房打盆水过来。”
“好。”
陈望跑至几人前方,打着水到屋里时,洛九离已经在牛伯伯的帮助下,让君墨寒重新躺回了床上。
“听那些黑衣人的意思,他们是要去找乔郎中的麻烦。”陈大娘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言语担心,“乔郎中那边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洛九离说得肯定,她朝陈望招招手,让他把水端过来,“乔师父本领了得,一般人奈何不了他。”
陈望端着水过去,盆中放了张帕子。
洛九离捞出帕子,将其拧干折成方块,为君墨寒擦拭脸庞。
“那些人厉害得很哟!”牛伯伯脸上黑黢黢的脸皱在一起,“秀英不是死了么,我刚才牵牛回去的时候,听说是一刀毙命!”
牛伯伯手指在脖间比划,“那口子足足有这么长!”
“他们连一个疯了的婆娘都下得去手,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真是什么好东西,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次的擅闯民宅!”陈大娘长叹一口气,“唉!那恶婆娘平日里凶得很,没想到如今竟然落得这么个地步!”
“男人没了,儿子没了,如今连她自己也没了!”
“造化弄人哟!”
洛九离洗帕子的手微顿,她抬起头看了眼陈大娘,又将视线挪至牛伯伯身上,“一刀毙命?”
“嗯。”牛伯伯点头,他以为洛九离害怕,安慰道:“没事的,他们走了,应该就不会倒回来,只是乔大夫那边…………”
“乔师父不会有事的!”
乔宿本领大得很,洛九离对此一点也不担心。
他若心情好想逗黑衣人玩儿,那便用武!
他若心情不好,真想要黑衣人的命,那便用毒!
一包毒粉下去,尸骨无存且省事儿!
“您说的秀英是昨天晚上死的?”洛九离拧干帕子继续问。
“是啊!”牛伯伯说,“昨天晚上那些黑衣人不是来了一次么,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死的,怎么了?”
洛九离摇头,“没事,我只是问问。”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看来,她需找个时候,为其超度一番。
反正于她而言,也不过举手之劳!
陈大娘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再进来时手上拿了两套干净衣裳。
她说,“你早上穿那件衣裳洗了没干,还在竹杆上晾着,这套是阿婷以前在家的时候穿过的,料子没先前那件好,你先凑合凑合,等干了之后再换回来。”
洛九离为君墨寒擦拭干净,帕子扔回盆里,站起身,伸手接过陈大娘手中衣裳。
“料子好与坏有何干系,不都是衣裳,不都是给人穿的,有什么凑合不凑合。”
而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有得穿就很不错了!
哪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陈大娘笑,“哈哈哈哈哈,好,不嫌弃就好!”
“下面那件衣裳是我老头子以前穿过的,那个时候他要瘦一些,也不知道你夫君能不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