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姐姐,你没事吧?”陈望拉了扯洛九离袖角。
听到洛九离说话的声音,陈大娘虽不敢相信,却也知道站在陈望边上穿着一身男装的男子就是洛九离。
见洛九离被扫帚砸了头,陈大娘忙放下白糖,杵着拐杖到跟洛九离跟前,“唉哟!怎么就砸中了九离哟!”
“痛不痛?来来来,大娘给你揉两下,揉两下就不痛了!”陈大娘伸手为洛九离揉头。
温仪从屋内飘出来,看着洛九离满头鸡毛滑稽的模样,惊讶捂嘴,“王嫂,你这是怎么了!”
乔宿尴尬笑,“那什么............丫头啊!为师不是故意的!”
他瞪了眼从洛九离身后再次冒出颗头来的小左,“都怪这臭小子,竟然躲到了你的背后,看为师不给他揪出来打一顿!”
乔宿雄赳赳气昂昂走过去,“臭小子,你给我出来!不许躲你洛姐姐背后!”
“我不!”小左耷拉着脑袋,“我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师父你用扫帚砸的洛姐姐,又不是我砸的,为什么还要揍我!”
“嘿!你这臭小子,皮痒痒了是不是,还敢顶嘴!你给我出来!”
“我不!”小左头摇得像只拨浪鼓,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他又不傻,岂会上赶着出去挨揍?!
“臭小子!你出来不出来!?”
乔宿气得胡子都跟着颤了颤,捞起衣袖就要将小左从洛九离身后抓出来。
小左当然不会乖乖就擒,乔宿追到身后来,他就跑到身前去,乔宿追到身前来,他就又躲回身后去。
两人来来回回,围着洛九离转圈圈。
乔宿骂骂咧咧,“臭小子,还敢跑!信不信为师用五毒丸毒死你个混账徒弟!”
小左,“不信!我知道您解药放在哪里!”
乔宿,“你给劳资站住!五毒丸毒不死你为师还有七日醉!曼陀散!”
小左,“曼陀散我会解............”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洛九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明明心情非常之不美妙。
但看着师徒俩说着说着又准备要动手的样子。
她生怕自己再次凭白遭受无妄之灾,不得不劝道:“小左怎可能欺负我,就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乔宿停下脚步,“真的?没有欺负你?”
“没有。”洛九离说得肯定。
“呜呜呜!”小左留下感动的泪水,“洛姐姐,你终于肯洗清我的清白了!”
“你要再不开口,师父真就要用五毒丸、千日醉、曼陀散来毒死我了。”
乔宿呸了声,不屑道:“就你跟你师兄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为师要真想弄死你,还用得着毒?”
小左:“............”
连带着洛尧之一起被鄙视了,但他不敢说话!
洛九离:“............”
她现在怀疑这俩师徒就是合起伙来演了场戏!
揍小左是假,揍她才是真!
“好了好了,说清楚了就好!我就说小左这孩子乖得很,怎么可能欺负九离。”陈大娘当起了和事佬,“走走走,进屋去进屋去,大娘给你们弄碗白糖水喝!”
洛九离薅了薅头顶的鸡毛,“陈大娘,我就不喝了,我先进去看看夫君。”
陈大娘点头,“也好也好,那等你一会儿出来了大娘再给你单独弄一碗,不过你这头发............”
“没事,晚点出来再洗。”
洛九离摆手,又从头顶薅下根鸡毛,她推门而入,温仪跟着飘进屋。
“那一会儿我让阿望给你烧些水。”陈大娘看向院里剩下两人,“乔郎中,小左............”
“老陈妹子,老夫就不去了,昨晚熬了一宿夜,得回去补补瞌睡。”乔宿打了个哈欠,人往外走。
小左抱着医药箱跟上,“陈大娘,我也不喝了,下次再来。”
“诶!怎么就都走了!”陈大娘看着三人各自离开的方向,小声念叨,“还好方才没有直接调,不然岂不是全都浪费了!”
“阿娘,我想喝白糖水。”
陈大娘偏头看着说话的陈望,笑道:“好!走,阿娘给你弄一碗解解馋!”
陈望扶着陈大娘往正屋走,院里恢复平静,除了时不时的鸡鸣之声再无其他。
屋内,洛九离坐在床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君墨寒印堂黑雾散了些,脸色相对惨白而言也好了些,那可久悬的心才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她指尖拂过君墨寒脸庞,眼中闪着细泪,轻声呢喃,“没事了,没事了。”
“王兄已经没事了,王嫂放心。”温仪飘在边上,看着洛九离手臂好奇问,“王嫂,缠在你手臂上的黑雾是个什么东西?”
还不待洛九离说话,黑雾便幻化成一个小男孩儿模样,飘于半空,叉腰瞪着温仪,“呸!你才是个什么东西!”
“哦哟!原来是个小屁孩儿呀!”
温仪游荡世间多年,什么样的鬼怪没见过,能化形的阴魂而已,她才不怕。
“呸!你才是小屁孩儿!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匡彦是也!”
“匡彦?!”温仪追问,“你跟京城匡家,匡修禾是什么关系?”
匡彦眨巴眼,“他是我父亲。”
匡彦拉着温仪手,仰头卖萌道:“姐姐,你是不是认识我父亲?那你带我回家好不好?阿彦好想好想父亲母亲!”
“呵!”温仪扬起下巴,斜睨他一眼,“脸变得倒挺快,刚才还对着本公主剑拔弩张呸呸呸的,转眼就唤我姐姐?!”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匡彦瘪嘴。
洛九离放下握住君墨寒的手,站起身看着飘在半空中的两人,“你们,认识??”
“不认识。”温仪摇头,“不过,知道,也有些渊源。”
“噢???”洛九离挑眉,“此话从何说起?”
“匡修禾是我母妃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也就是我亲舅舅,不过因为常年居住在宫中,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母妃去世的时候,我也才两三岁,记不得事,这些都是王兄当故事说给我听的。”
“后来我大了些,跟着王兄偷溜出宫好几次都想要去看他,结果运气不好,每次没碰上。”